第六章 那片魚鱗

用5分鍾的時間洗臉、刷牙、穿衣服、那漁具,十分鍾之後洪濤已經出現在後海邊上了,但是讓他失望的是,昨天他上魚的位置已經坐上了3個人,顯然他們也聽說了這個位置連上3尾大鯉魚,所以起得這麽,來占好釣位來了。無奈,後海是大家的,洪濤總不能去把別人轟走把,隻能在他們的西側20多米遠,又選了一個適合拋竿的位置,開始用試驗來解答心中的疑問。

這次洪濤隻帶了昨天的那種顆粒,然後像昨天的程勳一樣,先把顆粒泡開,然後放置一會,再加水調整軟硬的粘度,最後掛上鉤子,扔進選好的水域中,遠近都與昨天差不多,離岸邊大概40米左右。

但是洪濤一直等到了中午,肚子都餓癟了,別說大鯉魚了,連個魚毛都看不見,4根杆子真是紋絲不動啊。釣魚人想要釣好魚,最主要的一點就是耐心和分析總結能力,洪濤絲毫不氣餒,讓旁邊的釣友給看著杆子,跑到銀錠橋哪裏吃了點包子加雞蛋湯,然後繼續回到釣位來等候。

整整3天的時間,洪濤都是早出晚歸,連續在同一個位置進行試驗,但是毫無所獲,最終洪濤向命運投降了,他隻能把這次連上3條大鯉魚的情況歸結於運氣,雖然有些牽強,但是他實在是想不出到底還有什麽能解釋這種現象了。

不去和釣魚較勁,洪濤躲在家裏需要好好想一想他的未來,想了一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閑暇之餘,他決定把父親留下的釣具好好整理一下,那些使用時間太長的魚線和魚鉤該扔的就扔了,幾根手竿擦一擦收起來,雖然洪濤不打算使用它們,但是留著也是一種思念。

當他把盛水的小桶扣過來時,啪嗒一聲響,從小桶裏掉出一個東西,正是那片大鱗片,洪濤這幾天光顧著去試驗釣魚的餌料了,徹底忘了這片鱗片的事情,不過這時候洪濤突然想起來,哪天這片鱗片就泡在水桶裏,而且他正是用這個桶裏的水去調整顆粒飼料的軟硬來著,之前所有魚餌的用水都是從湖裏取的,這個桶裏的水隻是當做洗手的用途。

難道是這個鱗片有什麽特殊的味道?洪濤把已經幹了的鱗片湊近鼻子用力聞了聞,P味都沒有,連魚的腥味都沒有,洪濤不死心,有沾了點水,再聞。。。嗯,好像有點淡淡的香味,具體說不出來那種香,反正是有點味道了,而且不難聞。

尼瑪啊。。。這也成?難道真的是它在起作用?洪濤抑製不住心中的興奮,趕緊拿起杆包和馬紮,提著小桶又奔向後海了。

“濤。。。兒是不是太喜歡釣魚了?我看他天天都去釣魚,比上班還準點。”趴在窗戶上,山姆一邊看著洪濤走出院子關上院門,一邊對妻子說。

“聽學校的老師說,他父母在去年車禍去世了,就剩下他一個人,剛剛大學畢業,也沒有工作,估計是心裏受到了刺激,我聽前麵院子裏的那個老太太說,那些漁具都是他父親當年用的,小時候他父親經常領著他去湖邊釣魚,估計這是他在懷念父母呢吧。”博吉斯夫人正在裏屋看書,聽到丈夫的問話,歪著頭想了想,然後憋出一套她的理論來。

“恩,中國孩子和父母的關係好像更親密一些,我們學校開學的時候,很多父母都是帶著孩子來學校的,幫他們掃地、鋪床、打水,要是我們這樣去幫艾琳,她肯定會非常氣憤的。”山姆按照妻子的思路引申了一下,說起了自己的女兒。

“馬上就要放暑假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國看看女兒,我總是不放心凱蒂,聽艾琳說她又交了一個新男友。”博吉斯夫人聽到丈夫提起女兒,馬上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擔憂起來。

“哦,不,親愛的,年輕人的生活應該由她們自己來掌握,她們已經成年了,我們不能過多的去幹涉她們。。。不過我們可以邀請她們放假來中國玩玩,這裏的房子夠住,機票錢由我們來承擔。”山姆顯然不打算回國,他這些天在後海邊上與一群老頭打得火熱,正在學太極拳,不過看到妻子的眼神,馬上又想出一個折中的辦法。

“這樣也好,我去給她們打電話。”妻子顯然是想女兒了,但是又不願意強迫丈夫跟自己回國,也覺得讓女兒們來中國度過暑假是個不錯的提議,轉身就進到屋裏打長途去了。

不去管山姆這兩口子如何忽悠女兒來中國度過暑假,洪濤一溜小跑的來到後海邊,當初那個上魚的釣位依然是有人在垂釣,釣魚人非常迷信釣位的好壞,往往你在一個地方有了不錯的釣獲,然後你就會連續好多天也占不到同樣的位置,因為總是有人比你起得早。

隨便找了個好拋竿的位置,洪濤先沒有急著調配餌料,而是先把小桶裏裝上一些水,把那片魚鱗放了進去,然後用擦手的毛巾把小桶蓋住,免得被別人發現這個大鱗片。等了幾分鍾,洪濤開始用小桶中的水去泡開顆粒飼料,然後調整到一個合適的軟硬,懷著最後一絲希望,上鉤、拋竿。

扔完了4根杆子,洪濤剛點上一顆煙,還沒來得急考慮鱗片的問題,4根杆子中的一根就開始有動靜了,不過這次不再是杆尖子亂點頭,而是一直慢慢的向下彎、向下彎,杆子放在地上的底把都被拉得有些離地了。

“我靠。。。大家夥啊。”洪濤扔掉剛點燃的香煙,一把抄起魚竿向後刺魚,水中的魚被魚鉤刺痛,不再像原來那樣勻速的遊動了,開始加速向西麵的大水麵衝刺。

洪濤並不慌張,後海裏的魚再大,也沒有超過20斤的,輪子上的線和鉤子都是新換的,對於20斤一下的魚來說,洪濤有著豐富的鬥爭經驗,而且他從魚的動作上已經判斷出,這很可能不是一條鯉魚,應該是草魚或者鰱鱅一類的中上層魚,因為還沒等洪濤發力,水裏的魚已經自動離開了水底。

“小兄弟,上啥魚啦?這麽大勁?趕緊收線啊,別讓它鑽到樹枝裏去把線切嘍。”旁邊的2位釣魚人最先趕到了現場,他們一邊詢問這洪濤詳細情況,一邊給洪濤加油帶出主意。

“估計是草魚吧。。。”洪濤絲毫沒理會這兩位熱心釣友的擔憂,水中的魚已經離底了,就不用擔心它們會鑽到障礙物裏麵去,而且這條魚不是鯉魚,隻有鯉魚這種狡猾的家夥,才會在覺得危險的時候,玩命往樹枝、亂石頭裏麵鑽。

“哎呦哎呦,高手啊,兄弟,這條魚不小。”看到遠處的魚蹦出了水麵,一位釣友興奮的在洪濤身後大喊,結果是把路過的人全給招來了,在後麵圍成一個半圓,像看戲一樣看著洪濤表演。

幾分鍾的時間,這條魚就被成功的溜到了岸邊,不過這次洪濤連抄子都沒用,直接俯下身,半跪在湖岸上,用一把醫用止血鉗伸進魚嘴,夾住鉤柄用力一轉,魚鉤就從魚嘴裏被夾了出來。本來已經沒了力氣的大魚被魚鉤一刺激,一個轉身,一頭就紮進水中不見了。

“唉。。。你咋給放了,沒抄子說話啊,我有啊。。。”一個釣友見到這條7、8斤的草魚跑掉了,萬分痛惜的埋怨洪濤。

“我就是釣著玩,放了它以後還能釣,就圖個樂。”洪濤把一團新的餌料換上,笑嘻嘻的對那個著急的釣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