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拉,別拉,不是鱷魚,不是鱷魚!”洪濤差點讓艾琳給拉倒,趕緊用手扶住那張吧凳,一邊高舉著魚竿避免魚線鬆弛跑魚,一邊安慰艾琳。
“這是什麽魚?長了這麽多的牙?”艾琳總算是安靜了下來,又拿起抄網蹲在水邊看著那條魚,遲遲不敢下網。
“這是你們美國的特產,叫鱷雀鱔,成了,別看了,趕緊撈上來吧,要不它就把我的魚線咬斷了。”洪濤已經把那條從水裏提起了大半,等著艾琳下網抄。
“這條魚差不多有7磅重了,應該算很大了吧?趕緊把它放到水箱裏去,你弄,不我敢碰它,它的牙齒太多了。”艾琳膽子並不小,隻是突然看到這樣一張長滿了牙齒的大嘴有點含糊,發現不是鱷魚之後,還是用抄網把它弄了上來,順便還確定了一下魚的重量。
“唉,我說老婆啊,以後你看書的時候要認真一點,比賽規定隻有鱸魚才算成績,這條魚再大也是白搭!”洪濤看了看左右沒人,伸出腳狠狠的踩住了魚身,然後用一把尖嘴鉗把擬餌從這條魚的嘴裏揪了出來,這條魚還挺死心眼的,牙齒都被鉗子掰斷了兩顆,才很不樂意的把嘴張開一點。
“來,照張像先,不管算不算成績,留個念。”洪濤拿起一條毛巾,裹著這條半米長的魚身,把它舉了起來,放在自己身前,然後伸出一個剪刀手。
“它太醜了,這是美國特產?我怎麽不知道?”艾琳咧著嘴照了兩張相。然後湊近了一點,仔細觀察著這條魚。
鱷雀鱔。中文叫福鱷,是一種很古老的魚,原產北美。這種魚的外型很奇特,就像是一條鱷魚把四肢去掉,然後加上一個魚的尾巴。它的嘴和長吻鱷很像,身上的鱗片也不像是條魚,更像蛇。
這是一種大型掠食性魚類,成年的鱷雀鱔體長平均都是2米以上。體重能達到300磅以上,算是北美最大的魚類了,洪濤釣到的這條應該還在上幼兒園。
“成了,滾蛋吧,倒黴玩意,白耽誤我時間。”等艾琳看得差不多了,洪濤本來想飛起一腳把它踢出去的。但是想了想之後,還是帶著慈祥的笑容,用雙手把這條魚送回了水裏。到不是洪濤心地善良,他怕賽會安排了隱藏的攝像機拍攝釣手,在保護動物入迷的美國,萬一把這條小魚踢死。那就別想回國了,在美國等著蹲監獄吧。
這條鱷雀鱔不光耽誤了洪濤的時間,還把那隻擬餌給咬花了,雖然勉強還可以使用,但是洪濤還是決定換一個新的。再次把擬餌拋出去之後。洪濤看了看手表,正好9點鍾。比賽剛剛進行了一個小時,離下午5點的結束時間還早,還有充足的時間可以進行測試。
又拋了幾竿,第二條魚也上鉤了,這回不是鱷雀鱔了,但也不是真正的鱸魚,而是一條五彩繽紛,身體略顯扁平的魚。這種魚洪濤也認識,當初在加拿大釣魚的時候他釣上來過,叫bluegill,翻譯過來叫藍鰓太陽魚,它在美國和加拿大的各個水域中都有分布。
還是老規矩,照相之後放生,然後洪濤繼續開始做實驗,一直試到了11點多,他還是一條鱸魚都沒釣上來,其它的魚類倒是釣了不少,除了鱷雀鱔、藍鰓太陽魚之外,還有北美的狗魚、石首魚、斑點叉尾鮰、黑鮰,甚至還有一條鯉魚。
“這真是邪了門了,難道說魚鱗水鱸魚不感興趣?不應該啊!太陽魚和鮰魚都是鱸魚科的,按說它們能吃鱸魚也應該吃啊!”洪濤拋了一上午的竿子,胳膊都掄腫了,這個小湖叉幾乎都被他搜查遍了,隻有那片淹沒在水中的小樹林他沒搜,主要是他怕自己的拋竿技術沒那麽精準,萬一把擬餌丟一個就劃不來了。
“親愛的,我們先吃飯吧,沒關係的,你已經釣上這麽多條了,我都拍下來了,就算他們不給你算成績,我也認為你是冠軍。”艾琳看出洪濤有點焦急,從後麵摟住洪濤的腰,打算用甜言蜜語開導開導自己的丈夫。
“嘿嘿,沒事,不用擔心,勝利早晚是屬於我們的,你先去準備午餐,我再去那邊試試,如果還不成,我們就去別的地方試試。”洪濤稍微有點焦慮,主要是昨天晚上NB吹的有點大。
艾琳去後麵準備午飯了,洪濤操控著快艇慢慢向那片小樹林靠近,雖然說這一上午正經魚一條也沒釣到,但是洪濤操作快艇的技術已經很熟練了,基本是想怎麽走就怎麽走,讓拐彎就拐彎,讓停就停。
在距離小樹林還有3、40米的地方洪濤停了船,然後換了一根掛著白顏色擬餌的魚竿,仔細的瞄了瞄距離,嗖的一聲把擬餌拋了出去。還好,洪濤拋竿的技術還算精湛,即使換了不太習慣的路亞竿,擬餌也沒亂飛,基本算是按照洪濤的計劃,落在了幾根樹枝之間的空檔裏。
“艸!還是掛上了!”剛剛往回收了幾圈線,魚線的被拉直了,洪濤以為是掛在了水下的樹枝上,一上午積攢的火氣都在這時爆發了,他也沒有耐心開船過去把擬餌解下來,隻是用力的向斜後方**魚竿,打算把擬餌拽下來,或者把魚線拽斷。
“嗯,不對!”就在洪濤抽了一下魚竿之後,他突然覺得受傷傳來的感覺不像是魚鉤掛在樹枝上,明顯有東西在水下掙紮,雖然它並沒有咬著擬餌左右亂跑,但是憑借多年釣魚的手感,這絕對是條魚!
既然是魚,那就別想走了!洪濤把魚竿立起來,前腿繃後腿弓,借助魚竿的彈性,慢慢的把魚從樹枝空隙中拉了出來,然後突然快速收線。
這條魚原本是藏在樹枝中間的,它咬住擬餌之後可能也感覺到嘴裏的東西不是魚,想吐出來,不過被魚鉤掛住了。可是它很狡猾,沒有玩命掙紮,而是倒退著往樹枝從裏遊動,這才讓洪濤以為是掛在樹枝上了。
魚再聰明也是魚,洪濤見魚咬鉤的位置處於樹枝之間,也沒有強行收線,他怕魚一掙紮把魚線纏在樹枝上,於是他借助魚竿的彈性,稍微加力,把那條魚從樹枝中間拉了出來。當那條魚感覺到了危險,已經晚了,在魚竿和魚線的拉拽下,它的體型和力量不足以對抗船上那個160多斤的大漢,不管它如何掙紮,最終還是被拉到了船邊上。
魚在船邊也沒老實,它一看樹林是回不去了,於是徑直向船底紮去,如果讓它掛在螺旋槳上,還是得跑魚。當然了,洪濤不會犯這種錯誤,他把胳膊盡量伸出船舷,把魚線盡量收緊,不給水裏的魚過多的活動空間,把它從船底又給拽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小美國佬!這回你沒處跑了吧,乖乖的上船吧,老子等你很久了!”當魚從船底被拽出來的一瞬間,魚背上那幾條不規則的黑色斑紋讓洪濤欣喜異常,瞬間一陣烏鴉叫般的笑聲就傳遍了整個湖叉。
“讓我看看,你釣到什麽了,是鱸魚嗎?小中國佬?”艾琳正在船尾甲板上擺放午飯,聽見了洪濤的怪叫,也湊了過來,不過她沒往水裏看,而是在洪濤腰上掐了一把。
“哎呦呦呦,別擰、別擰,我是口誤,下次不說了。你看看,我們釣上鱸魚了。”洪濤和艾琳早就說好不許用各自的國家開玩笑擠兌人,美國佬這個詞也在禁止之列,不過他一高興說禿嚕嘴了。
“這個就是大嘴黑鱸?它一點都不黑啊!”艾琳一邊拿著抄網把魚抄上來,一邊問洪濤。
“是大嘴還是小嘴我還真分不出來,不管了,反正大嘴小嘴都算成績,來,我們打個賭吧,我說這條魚最少有4斤重,如果我贏了,我就要親你一下。”洪濤從抄網裏揪著魚嘴把魚提起來,然後用手稱了稱,開始和艾琳逗樂。
“我覺得有5磅重,如果我贏了,一會兒我就要開船!”艾琳也不示弱,說出了自己的賭注。
最終的結果肯定是洪濤勝利,他的眼睛和手基本快趕上電子稱了,大體型的魚看一樣就能估算出來大概的重量,誤差不超過半斤,小體型的魚用手掂一掂就不用過稱了。這條黑鱸重4磅8盎司,合算成公製就是2公斤多一點點,正好4斤重,於是在吃飯之前,洪濤先吃了艾琳的舌頭。
午飯很簡單,就是熱狗加可樂,洪濤一邊吃飯,一邊看賽會發的魚類圖譜,基本搞清楚了這條魚的身世。這是一條小口黑鱸,它的身體顏色更淺,基本呈黃褐色,身體上還有豎直的條紋。而大口黑鱸的魚背更黑,身體兩側是黃褐色,還有很小的斑點。對於它們的嘴來說,洪濤真沒從圖譜上看出有什麽不同,都不小,這條剛被釣上來的鱸魚雖然叫小口黑鱸,可是它的嘴全部張開之後也能塞進去一個小孩的拳頭。
有了第一條收獲,洪濤的心情舒暢了很多,也沒有那麽焦慮了,簡單的把熱狗塞進肚子裏,又喝了幾口可樂,他就繼續拿起魚竿,還像剛才一樣,把擬餌扔進樹枝的空隙裏,準備再接再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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