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二十章 龍龜死後作此用

王舒克體內的血液,乃是當年龍龜精血,對於喜好龍血的大道之樹而言,正是極好。

而王舒克的肉身,遭受龍血改善,也非凡胎。秦先羽把他挫骨揚灰,碾作了粉塵灰燼,灑落在土地之上,補益大道之樹。

至於整個龜殼,從王舒克死後,便已無主,秦先羽伸手一攝,將之收了起來。

“龜甲乃占卜之物,上麵紋路天成,有天書之稱。而龍龜的背甲,尤為玄妙,日後可以參悟一番。”

秦先羽心中暗自思忖:“此外,龍龜背甲,碾成粉末,應有強壯骨骼脈絡之奇效,但若無必要,無須動用。日後落在袁先生手裏,或許能有用處,此番他助我極多,日後便送他罷,他精通卜卦測算,應當對此物較為看重。”

龜殼被他收走,而那酷似鱷魚的龍龜肉身還在,隻是被他燒得熟透。

大道之樹內,一道又一道的目光,泛著貪婪之色。

“你們連九劫神魔都吞食過了,這龍龜固然不凡,但也不會比九轉地仙級數的天生神魔更為不凡。”

秦先羽笑著說道:“既是熟肉,便即留下罷,你們就打消了心思。”

那些金翅大神鷹,眼中俱是戀戀不舍,光芒漸消。

秦先羽舉劍把龍龜肉身切下半截,交與周主簿,說道:“龜屬長壽之物,而龍龜本身乃是近乎道祖的妖仙,非同尋常,它雖然內中已無法力,血液被我抽走,但畢竟不是俗類,你每日服食,不亞於任何靈丹妙藥。”

周主簿萬分欣喜,雙手接過,隻覺入手極沉,上麵猶存的妖仙之氣。就讓他有些戰戰兢兢。好在龍龜肉身已經被秦先羽滅去了生機,又用火焰炙烤,消去了原有的氣勢,才讓他勉強抵禦得住。

秦先羽又自叮囑道:“這龍龜肉身雖然是大好之物。但你要注意一些,酌量而食。畢竟是九轉妖仙的肉身,出身亦是不凡,一旦食得多了,煉化不了內中的血脈。反而會傷及本身。”

周主簿點了點頭,說道:“且待我回去切作肉片,慢慢下酒,想必妖仙之軀,可以放置長久。”

秦先羽點了點頭,至於另外大半龍龜肉身,則被他順手一拍,送入了秦府之內。

然後他手中一翻,多了一個血紅的圓球,上麵赤紅光澤滾滾。仿佛岩漿一般,卻又不甚灼熱。

這就是龍龜體內的血液。

龍龜之軀,大有千丈萬丈,小如池塘般大小,方圓不足十丈。但身子越小,則越是凝實。

血液也是如此,倘如把這團血球拋去,足能化作一片江河湖泊,如今凝在掌中,內裏滾**如潮。幾乎讓周主簿都不敢直視,隻能稍退一步,落在後方,受秦先羽遮擋。

“大道之樹。喜好飛天血蛇之血液,而飛天血蛇原為血痕蛇,產自應皇山,受龍族氣息所侵染,曆代下來,有少許龍族氣息。故而可以增益大道之樹。”

“近些年也讓野龍及蛟龍放血,但我總覺得,大德聖龍一脈的血液,尤為純粹。”

秦先羽心中思忖,暗道:“樹種得自大德聖朝境內,而蓋矣手中又有產自應皇山的血痕蛇,隻怕大道之樹的來曆,跟大德聖龍有些關聯。但如今在我手裏,便是我的了……隻不過,若真是如此,那龍龜之血,應當會有極大用處。”

這般想著,他把手一揮,那血色紅球,飛上了大道之樹上空,然後散了開來。

龍龜之血散作一陣血水,灑落下來。

黑暗之中,下了一陣血雨。

血雨灑在樹冠上,落在樹葉上,滴在樹枝間,在樹幹流淌,漸漸滲入其中。又有一些血水穿過樹葉的縫隙,滴落在這片土地之上,使得土地愈發肥沃,愈發靈潤。

樹葉上麵的葉脈,樹身之內的經絡,就如人身之內的經脈一般,開始呼吸吐納。

大道之樹內的魂魄,在開始運轉功法,修煉的是紫府神庭混元祖氣真訣。

然後樹木迅速成長,老枝抽芽,青蔥翠綠,往外延伸,往上成長。

樹冠朝著四野延伸出去,幾乎開始遮蔽附近的奉縣城池。

而樹冠下的地方,則愈發完善,漸與外界隔絕,近乎自成一界。

……

秦府之內,柳若音,以及柳珺夫婦,清凝等人,在收了大半具龍龜肉身之後,俱都發覺異處。

他們都已是修道人,可以感應得出來,附近的氣息,愈發純淨,少有汙濁,幾乎開始泛起霧氣。

那不是霧氣,而是大道之樹吐納的靈韻道氣。

在此修行,事半功倍。

“繼續如此下去……隻怕我們這裏,都將逐漸化為仙界了罷?”

“如今,都足以堪稱仙家上界了……”

……

周主簿感歎道:“好大的手筆。”

秦先羽看了他一眼,說道:“身為欽天監首正,許多事情若不重要,也不必親力親為,就如當年袁守風先生一樣。你若有意,可以來此修行,必然遠勝這茫茫塵世,顏冬大人也可一並隨行,在此定居,還有你那孩兒,想必也開始修行了。”

周主簿心中頓覺意動,沉思片刻,然後說道:“若真能允許,我便讓冬兒帶著孩子過來,至於我本身,畢竟是欽天監首正,偶爾可以過來,但總不能長久定居於此。”

說著,他心中不免遺憾,畢竟眼前這片地界,幾乎堪稱仙界。

秦先羽點頭說道:“那便隨你意罷,過些時候,我會開始演法,你可來此觀看,或許能有領悟。”

周主簿頓覺大喜,躬身拜謝。

秦先羽托起了他,心中竟有些滄桑之感。

曾幾何時,原是長輩的周主簿,待他雖是不假顏色,但總歸是頗多照顧的。現如今,看著這位長輩躬身下拜,卻也甚是恍惚。

“你先回京罷。”

秦先羽看向應皇山,說道:“我還另有去處。”

周主簿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略感愕然。

秦先羽說道:“這些日子,我不曾去見山裏那位,隻是因為見了他,便不太容易殺這頭龍龜了。如今龍龜已死……”

他笑了幾聲,道:“殺了人家的孩子,終究是要與他見上一麵的。”

周主簿問道:“應皇山乃是多年的禁地,內中究竟有著什麽?”

秦先羽看了他一眼,說道:“一頭懷有浩大神通,近乎不可匹敵的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