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後,李小寞一回家就鑽進臥室,打開電腦,關於江風的消息鋪天蓋地般襲來,李小寞一條一條的看著,她想看看江風住在哪個醫院,他怎麽樣了,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是網上並沒有具體透露哪個醫院。
李小寞猶豫了好一會兒,忍不住拿出手機撥通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電話號碼,每當想江風的時候,她便會拿出手機一遍一遍的看那個電話號碼,今天她終於忍不住撥了過去。
可是裏麵傳來的是:對不起,對方已關機。
吃飯的時候李小寞也心不在焉的,吃了很少又回到了臥室,怎麽辦?怎麽辦?如果不確定江風的死活她是睡不著覺的。
做了無數次的思想鬥爭後,她撥通了錢途的電話:“喂,錢助理嗎?”雖然人家現在是導演了,可是李小寞還是習慣叫他錢助理,錢途也不介意。
“是我,李小寞嗎?”錢途那邊聲音略帶疲憊的問道。
“是我……”李小寞猶豫了,她不知道說什麽好。
“小寞,你是不是想問江風的事情?”錢途好像知道李小寞要說什麽似的。
“嗯,網上說的是不是真的?江風他還好吧?”李小寞遲疑地問。
“大多數都是真的吧,他現在很不好,雖然度過了危險期,但是還沒有醒,我現在在醫院,你要不要過來?”錢途說完怕李小寞有所顧慮,又說道:“菲菲回去休息了,她值白班,我值夜班。”
“好,你說地址,我一會兒過去。”還等什麽呢?李小寞怕是一刻也等不了了吧,此刻她多麽想看一眼江風,不說話,哪怕是遠遠地看一眼就足夠了。
李小寞下樓打了個車,直奔錢途說的那家醫院。
錢途早就等在了病房樓的門口,他怕李小寞找不到。
遠遠的錢途就看到了李小寞,她沒有變,永遠都是帆布鞋、牛仔褲、體恤衫。
“來了。”錢途神色凝重的說道,這與平時總是嘻嘻哈哈的他判若兩人,李小寞的心不禁一沉,看來情況遠比他說的要重。
“嗯。”李小寞嚐試著想擠出一絲笑容,她不知道她的笑比哭還難看。
跟在錢途後麵進了電梯,來到監護室門口。
透過監護室的玻璃,李小寞隻能遠遠的看著江風,他的身上插滿了管子,一動不動的安靜的睡著。
李小寞一直強忍的淚水在見到江風的那一刻,還是無法控製的流了下來,隻是她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為什麽,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卻是以這樣的方式與自己見麵,如果不是車禍,不是他毫無知覺的躺在這裏,他們是否永遠都不會相見?如果時間能夠倒流,李小寞寧願此生與他都不相見,隻要他好好的就行。
錢途站在李小寞的身後,默默的陪著,一句話也沒有說。說什麽呢?他想不出一句安慰的話。
等到李小寞差不多平靜下來的時候,錢途才把李小寞拉到走廊盡頭的椅子上坐下。
“別哭了,你說你,明明就是在乎老大,為什麽還要裝作不在乎的離開?”錢途遞給李小寞一張紙巾,示意她擦擦眼淚。
李小寞低頭不語。
“我都納了悶了,老大也是的,明明是結婚一點也不開心,還要招惹那個菲菲,也不對,以我這麽多年來對老大的了解,他不是沾花惹草的人啊,雖然他的桃花運很旺,這不最後還是毀在女人的手裏,他被仇盈盈整慘了,要不是心情不好,也不至於發生車禍。”錢途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菲菲還好吧,他們就要結婚了,菲菲有了他的孩子,她沒事吧?”李小寞抬頭問道。
“你呀,就是太善良,太單純,什麽時候都是為別人著想。菲菲……她應該沒什麽事吧,我沒問。”錢途如實說道。
“沒事就好,辛苦你了,錢助理,不對,不應該叫你錢助理了,你看我還是改不過來。”
“叫我什麽我都不介意,不過叫我錢哥我會更開心。”錢途還是喜歡開玩笑。
“你還順利吧,錢——哥。”李小寞差點又叫錯。
“我還行吧,拍了幾部小片子,不冷不熱的,你呢?工作還好吧?找男朋友了嗎?是不是追你的男大夫很多呀?”錢途狡黠的問。
李小寞的臉微微一熱,低垂下眼簾說道:“沒有,我還不打算談戀愛,工作還可以,就是累點。”
“注意身體,天不早了,你也看了,回去吧,有我在沒事的,有什麽事我會給你打電話的。”錢途站起來說道。
“好,那我走了,改天再來看他。”李小寞跟在錢途後麵,路過那扇玻璃的時候,她還是不舍得頻頻回頭。
李小寞這幾天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曉曉忍不住問道:“小寞,怎麽了?阿姨生病了嗎?你怎麽不高興啊?”
“沒有啊,我媽挺好,我也挺好的。”李小寞心不在焉的回答。
“不當我是朋友啊,這個你能瞞得了我嗎?”曉曉白了一眼李小寞。
“別問了,我想和你說的時候自然會說,別逼我好嗎?”李小寞求饒。
“好,不問,那你多吃點,看你瘦的我都嫉妒了。”
“那我吃成個胖子讓你高興高興。”
每天李小寞都要給錢途打電話,問問江風醒了沒有,得到的回答總是沒有,李小寞的憂慮越來越大。
這天李小寞又來看江風,隔著玻璃,江風仍是安靜的睡著,他身上的管子撤了不少,臉色也還不錯,隻是胡子長長了,他是一個那麽愛幹淨的人,怎麽能忍受得了這般邋遢。
“錢哥,他的胡子長了,我能給他刮刮胡子嗎?”李小寞祈求的看著錢途問道。
“好,我跟護士說一下。”錢途應道。
“那我去樓下買東西。”李小寞轉身奔下樓去,錢途還沒來得及反應,李小寞早跑沒了影了,她是搞體育的嗎?哪有女孩子這樣的?錢途不可思議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