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人看來,一個男人碰過女人**在衣服外的肌膚,便要對那個女人負責。
盡管他是個大夫,可他對白玖月也有了大夫之外的照顧。
“賀公子,我希望在你眼裏,我隻是個病人,而非女人。”她不想讓某些曖昧不清的東西橫隔在兩人之間。
賀淩愣了愣,一瞬間空氣都靜默到要凝滯。
“可你,的確就是個女人啊……”他像在自言自語,又像反駁她說的話。
白玖月的心突然就揪了起來,她看著賀淩,思緒有些複雜。
“我是女人沒錯,但我是個死過一次的女人,現在依舊在等死。”
縱使先前說過會好好活著的話,也說過相信賀淩的醫術和藥王穀的厲害,但現在心思敏感起來她還是有些口不擇言,將心底最深的懼怕和結局隨口道了出來。
賀淩抬起白皙修長的食指在燭光上觸了觸,那溫熱火苗帶來的刺膚感,讓他想起了自己觸碰白玖月後背時的感受。
都讓他難以靜心……
“我們誰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活好當下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隻要你在我身邊一天,我就要盡好大夫和男人應有的義務和責任,其他的我不去考慮,因為我也想不透。”
賀淩語氣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說完後便轉身離開,步伐中帶著一絲焦慮和淩亂,連桌上的燭台都忘了端走。
深夜,是最讓人情緒多變和敏感的時刻,這話一點兒都沒錯。
這些話賀淩在白天從來不會對白玖月表露,甚至連含一點兒雜質的眼神都不會流露出來。
賀淩一走,白玖月更是沒了睡意。
她重新躺下,腦袋有些脹脹地發痛。
賀公子,你不光是個好大夫,還是個好男人。
但我已是一麵破碎的鏡子,縱使你有藥能醫治好,但那些裂痕卻是永遠都在。
你會遇到一個好姑娘,與你有段好未來。
……
天亮,賀淩依舊像個沒事人一樣,張羅好早餐,然後帶著白玖月去采藥,搗藥,煎藥。
過了幾日,白玖月在賀淩的針灸治療下,身子又好了些許。
“我帶你回藥王穀吧,有爺爺在,你能好得更快。”賀淩對白玖月說道。
他現在已經將所有藥草都采集完成,不想單憑自己一人的力量去治她。
帶她回藥王穀,能讓她看到更多‘生’的希望。
如此,她也不用將等死時不時掛在嘴邊了。
隻是白玖月想了一夜,對兩人之前擬定的計劃卻有了躊躇之心。
“賀公子,要不你先行回去吧,我在這山林之中再多住些時日,隨後去藥王穀尋你……”
他們兩人應當保持些距離,才是最合適的相處之式。
曾經是她太不避嫌,現在想起來倒也是她的不對。
畢竟也是孤男寡女,難免……
賀淩的臉色當下就變了:“玖月,你是在躲那個男人,還是在躲我?”
他話音剛落,白玖月的臉色微微蒼白了幾分。
離開山林往北走去藥王穀,定是要先回城再往北城門方向出關。
可城中認識她的人不少,她不想被沈燿的人認出。
盡管她沒心存奢望覺得墜崖後,沈燿會布下天羅地網來找自己。
可她畢竟名義上還是將軍夫人,出了這檔子事,他找不到她屍體,或許不會覺得她真死了。
更何況沈燿若知道她還活著,定不會放過自己。
那天斷頭崖邊的一劍,她永遠都記住了有多痛……
隻是自己心底最深處的擔憂從賀淩嘴中出來,讓她有些不敢麵對。
他所言的,皆是自己要躲的。
那個男人,她避之不及,這個男人她必須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