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潑婦的臉上,我沒有看出絲毫異常。也就是說,對方並沒有招惹靈異,而且看她彪悍的情緒,一點也不像生病的樣子。

“女人的麵相怎麽樣?”我扭頭看著張林,問道。

“天庭黑氣環繞,眼角有些命氣的血絲征兆,所有跡象表明,她會身處困境。”

對方咬文嚼字的說了一大堆,我是沒聽明白,總之情況不容樂觀就對了。

沒有異象,就隻能說是天災人禍。女孩的家庭到底會經曆怎樣的災難,我不清楚。隻是女孩那天真的笑臉,不時的從我腦中閃現,我也即將為人父,讓我眼睜睜看著一個小生命就此結束,我做不到。

不管結局能不能改變,我努力了,隻求心安。

帶著王偉超二人走進村子,來到一個小賣部門前,門口豎著一個牌子,寫著‘住宿’兩個字。旁邊的空地上,還擺放著幾張小桌子,上麵有一些空酒瓶和花生米。

從小賣部中走出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見到我們以後,很熱情的招待我們坐下。

“大姐,你在村子裏開旅館,會有生意嗎?”我看著收拾桌子的婦女,問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們村周圍都是山,那些叫什麽驢友的人,經常來這邊爬山,晚上就在我這小店裏住,生意還算可以。”說完,婦女把桌子擦幹淨,然後又拿出一些塑封的肉食,放在上麵。

喝啤酒,啃雞爪,望著遠處的大山,也別有一番滋味。由於此時小賣部沒什麽客人,婦女幹脆搬著凳子坐在我們旁邊,介紹著周邊可以玩的地方。

我們可不是來遊玩的,村裏就這麽一個小賣部,來往的人肯定很多,打聽消息很方便。通過對婦女的旁敲側擊,我對小女孩的家庭也有了一些了解。

那個潑婦名叫魏春花,從外鄉嫁到這裏來的,性格潑辣,從來不做家務,就喜歡打麻將。她丈夫名叫孫樹旺,是村裏有名的老實人,典型的怕老婆,因為女人總嫌棄他沒本事,被逼無奈之下,孫樹旺選擇外出打工。

男人走了,魏春花更是早出晚歸,每天沉迷在牌桌上,家裏的老人和孩子全然不管。雖說孩子不是拐來的,卻也是爺爺奶奶一手帶大的,跟潑婦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後來,兩位老人的身體每況愈下,病倒在床。即便是這樣,魏春花還是不聞不問,最後導致兩位老人因無人照顧,而相繼離開人世。

在外打工的孫樹旺得知消息以後,回來就和女人吵了起來,那也是他第一次動手打老婆。魏春花感覺自己受了委屈,揚言要和男人離婚。她卻不知道,孫樹旺早就有這樣的打算。娶了這麽個女人,換成誰也受不了。

看著男人毅然決然的樣子,魏春花後悔了。像她這種好吃懶做的人,沒了男人給她掙錢,就隻能靠自己賺錢過日子,習慣於懶散的她,怎麽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既然男人她留不住了,那就在孩子身上想辦法。一哭二鬧三上吊,再加上坐地炮,終於把孩子的撫養

權奪了過來。

倒不是說這個女人有多疼愛孩子,她在意的是,每月的那筆撫養費。攤上這麽一個媽,孩子的命也真夠苦的,幾百塊錢的撫養費,還不夠她打牌的呢,用在孩子身上的,又能有多少?

了解了真實情況,我對小女孩的同情心更加濃烈,同時也下定決心要幫助她。

在小賣部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我們三人提著大包小包的零食,來到魏春花的家。敲了很長時間,對方才開門。

“你們到底是做什麽的?怎麽總往我家跑?看我們孤兒寡母好欺負是不是?”一見麵,魏春花就扯著嗓子喊道。

看著她臉上的黑眼圈,我猜想對方肯定又是打了一宿麻將,沒有睡好。

“我們是你前夫的朋友,路過這裏,他讓我們給你帶一些錢回來。”我從口袋裏掏出五百塊錢,遞到對方麵前。

“他會有這麽好心?”雖然嘴上這麽說,可女人還是趕緊接過鈔票,還仔細數了數,才放進口袋。

我這樣做,就是為了拉近彼此的關係,然後才好實施我的想法。

果然,女人拿到錢之後,對我們的態度轉變了不少,並且請我們進屋說話。

看著滿院的糞便,還有那幾隻髒兮兮的雞鴨,我隻能暗暗歎口氣。

“家裏挺亂的,你們小心別踩到糞便。”魏春花的語氣有些尷尬,並且臉上還有些發紅。

原本她也有害臊的時候。知道亂你還不收拾?人能懶到這種程度,還真夠可以的!

院子都是糞便,氣味熏人,沒辦法談話,所以我們幾人一起來到屋裏。小女孩的乞丐服還沒有換掉,此時正麵對著牆壁,肩膀一顫一顫的,看樣子應該是在哭泣。

“這孩子太不聽話,到處亂跑,我罰她麵壁思過呢。”女人看著疑惑的表情,開口解釋著。

“孩子嘛,天性就是愛玩。”我笑著說道。然後把零食遞給張林,示意他去哄哄孩子。我和女人則來到裏屋。

“大姐,這次來不光是給你送錢,還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我坐在凳子上,說道。

“兄弟,有什麽事直說,姐姐能幫上忙的絕不含糊。”

“關於孩子的撫養問題,你前夫想收回去,當然每月的生活費還是會給你的,這點你可以放心。”

我撒這個謊,是想先把孩子帶走,然後再聯係孩子的父親,自己的女兒過得這麽苦,孫樹旺應該會很心疼吧。

就算他狠心也不管,那這個孩子以後就由我來養,總之小孩女的生活必須改變,這麽好的孩子,我不能讓他們給毀了。

魏春花聽到我的話,先是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露出一副凶相,嚷道:“想要孩子?沒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咋想的,沒了孩子,到時候他不給錢,我找誰說理去?有孩子,法律就得保護我,他敢不給錢,我就去告他!”

這個臭山炮,法律意識還挺強!

女人得知了我的想法以後,態度再次變得敵視,話也不多說,直接開始轟人。

“別生氣,我們馬

上走,如果有什麽難事,你就打這個電話,我們隨叫隨到。”我沒有名片,隻能用張林的。

魏春花接過名片,不客氣的往地上一扔,然後拿起掃帚準備打我們,嚇得我們隻能跑出院門。

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潑辣,孫樹旺當年是瞎子嗎?什麽人都敢娶,膽兒真大!

“要不是看她是個女人,我早就一個嘴巴扇過去了,什麽玩意兒!”張林抬腿在石頭上蹭著腳下的雞糞,抱怨道。

回到旅店,我躺在**,考慮著眼前的情形。

張林說孩子活不過三天,那我現在就不能離開,隻有在村裏住下,才能時刻關注,萬一突發狀況,也方便第一時間趕過去。

至於女人的困境……她死了才好呢!

隻要熬過這兩天,等孩子的劫難度過去,我準備馬上回市裏,找些律師谘詢一下,看看有沒有辦法把孩子奪過來,實在不行,那就求助靈異協會,反正孩子是決不能再留給女人了。

王偉超被我派了出去,讓他盯著魏春花家附近,有情況可以最先知曉。而且我還吩咐他不能離女人家太近,一個大男人總在單身女人家門口溜達,那叫什麽事啊。

可就是因為我的顧慮太多,才導致了一場慘劇的發生!

夜裏,我睡得正香,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嚇得我立刻坐起身,看著眼前的張林,剛想破口大罵,對方卻把手機遞到我麵前。

我茫然的拿著電話,發現正在通話中,而且看張林的樣子,好像是讓我接聽。找我的電話,為什麽會打到他手機上?帶著疑問,我把手機放在耳朵上。

“媽媽,我錯了,求求你不要打我了。”電話中,傳出了小女孩的哭聲。

那個潑婦正在打孩子!我快速穿上衣服,然後飛奔出房間,向魏春花家跑去。

張林看到我急切的樣子,緊跟著追上來,問道:“怎麽了?”

“你不知道?”

“孩子打來電話,隻說要找叔叔,我就給你送過來了,具體發生了什麽,我沒問。”

我剛想解釋,電話中卻再次傳來了聲音:“你想跑是不是?想找你那個挨千刀的爹去是不是?我讓你跑!讓你跑……”

緊接著,除了孩子的哭聲,還有幾個響亮的耳光聲。

“臭娘們兒!你別打孩子!”我一邊狂奔,一邊對著電話吼道。

回答我的,是一陣‘咣當’聲,也不知那個瘋女人把什麽東西給摔了。

“媽媽,我沒有跑,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會聽話,會變乖,求求你被生氣了……”

小女孩兒一邊哭一邊說,聲音斷斷續續,可讓人聽在心裏卻是極為的心疼,甚至有點想為其掉眼淚。

哭聲過後,電話裏陷入了短暫的平靜。

忽然,一聲尖叫響起。這聲音聽著很刺耳,並且有種憤怒的感覺,絕不是孩子可以發出來的,電話那邊隻有母女二人,除了孩子,隻能是魏春花。

“媽媽,你不要拿刀,我害怕……”

刀?這個女人她瘋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