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足足三秒後。

曲暢後知後覺朝外麵重新叫了起來:“喂!大哥,別打了,救我啊!!”

“媽的!”莊言深一大手掌上前堵住他的嘴,低下聲,“你給我老實點。”

雨水衝刷著玻璃窗,前方戰況激烈,車裏莊言深蒙著他的嘴,曲暢蹭著繩子鬆了不少,剛想抽出來給他一拳,一聲巨響徹耳。

右邊車門就那麽分解開來,炸了。

莊言深反應迅速,一把將曲暢拉到懷裏去。

陳大龍趁亂早安排好引線,等待時機,一抽炸了。霧氣散去,一腳踹開車門,叨著煙捂著鼻往裏看。

終於看到了當年那個讓自已被重點觀察的小崽子了,這些年被安稞保護的周周道道,見一麵可比登天難,結果在這種情況下再聚。

“呸。”陳大龍吐去煙頭,暗自得意。

曲暢的頭就被莊言深給護住,往裏拉著,煙霧繚繞中,背部遭了一擊。

“糙你大爺!誰他媽踢我?”曲暢火了玩命的一把推開了莊言深。

陳大龍在車門外揮著手:“踢錯了踢錯了,對不住了。”

一臉的燦爛笑陪罪。絕壁是故意的。

“陳大龍!”曲暢炸毛,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莊言深打開了另外邊門,有力的手臂拉住他胳膊往外扯。

混戰模式。

“放開我!”一下車沒了傘,雨嘩啦啦的下著,瞬間成了落湯雞,蓬鬆的發型沒了,頭發簾擋住了眼。

腳上使不上力,被莊言深拖著溜進了混戰裏,一甩棍而來,就差那麽點挨著臉了。

空氣中的雨水味夾雜著血腥和汽油味,車門倒在遠處緩緩冒著煙,關道橋尾一車燈亮起,莊言深停住腳步,曲暢撩開劉海,刺眼的光芒而來。

整座黑暗中的大橋亮了。

像是星星之火,來的車停下,穿著禮服戴著黑口罩的人下車,從腰間抽出一把手.槍,幾乎沒猶豫,舉起瞄中了前方,扣下扳機。

“砰”

混戰的人殘的殘,傷的傷,這一聲中,停止了動作。

雨水衝刷著地麵上的血跡,傾向了橋下。

逆著光走來的他,收起了手/槍別在腰間,一邊取下帽子,一邊緩緩摘下麵罩。

沒有血色的薄唇,挺直的鼻梁,深邃的眼眸裏帶著氣焰。

腿本來就無力的曲暢,此時更軟了。

為什麽他出場這麽酷?

“禾果~”

曲暢這麽一喊,驚動了還在發愣的莊言深這邊的保鏢,看著老板遭了槍子兒,自暴自棄似的朝曲暢撲過去。

不要命的人最可怕。

尤其是老板傷了,這種情況,能賺點功勞也少受罪。

安稞心提到了嗓子眼,衝了過去。

記得,上次這麽擔心緊張,還是在病房外,小玻璃窗看著醫生用儀器在母親的胸口按壓,心髒複蘇的時候。

絕對、絕對不能讓他愛的人再受到傷害了。

隻有他了。

不能……

“曲暢!”雨水飄進了嘴裏,安稞恐慌上前,曲暢腿一軟被他接住,撥開雨水衝刷過的劉海簾,看著蒼白臉的安稞,雙雙愣在了原地。

一雙手放在了安稞的胳膊處,雨水流淌過唇,順著到胸口金鏈子,曲暢搖搖頭無奈笑:“你吼什麽?我沒事。”

展山踩著想衝上去的保鏢的胳膊,叉著腰看稀奇,果然,陳大龍說的沒錯,千萬不能碰著安稞的小竹馬了。

這架勢,千年一遇。

陳大龍心虛的走了過來,希望剛剛那一腳別揭穿。故作輕鬆的走過去,踢了下地麵上留著血的莊言深,蹲下去拍了拍臉,毫無反應。“別失血過多死了吧?”

“死不了,胳膊中槍。”展山指了指,“那車裏不是還有一司機嗎。”

車門被炸,雨水澆滅了煙霧,還坐在駕駛位的司機混身發抖著,不敢動,目睹了全過程,腿麻木了。

等警方趕到,天微亮,關道橋上一片狼籍景象,招來了不少人圍觀。

各路記者開始報道,連昨晚的監控也調不出來,現場痕跡來看,是團夥作案。

簡單來說,群毆。

留下一輛毀了的路虎,四處灑落著金錢氣息。

有錢人的群毆。

“我一腳踢開門就看見了!你的小曲暢被莊言深一把攬入懷中,哎喲看的人臊得慌哦。”

“原來莊言深那老狐狸栽在色字頭上呀!?我說怎麽回事,冒險玩捆綁。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