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月,你敢,你要是敢紮我,我讓我爹殺了你全家!”蘇念雪眼睛瞪得滾圓,恐懼在她的心頭彌漫。
蘇醫仙一身青衫,頭戴碧色朱釵,白發如瀑,金色的麵具遮住了她一半的臉。
她一步一步靠近,身上帶著濃濃的殺意。
小軟寶兒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小人兒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酥酥。
“蘇嬤嬤,紮她……超疼的那種!”小奶娃的聲音透著一股子興奮。
若不是被季樟抱著,怕是早就衝過來現場看紮針了!
剛剛被營造出來的緊張氣氛,瞬間被小萌娃給弄沒了。
季樟默默鬆了口氣,抱著小軟寶兒離得蘇醫仙更遠了一點。
這蘇醫仙好凶殘哦!
還要紮針……
紮針什麽的最討厭了,他是不可能紮針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季樟打定了主意,便也放鬆了不少。
倒是蘇醫仙扭頭看向軟寶兒,微微點頭:“好……超疼的!”
一瞬間,之前還叫囂的蘇念雪麻了……
別看她厲害,但是麵對蘇七月,那是來自靈魂的壓製都沒有。
他們怎麽會找到蘇七月……
那蘇念雲那個女人呢!
她這段時間被關起來,根本不知道外麵的事情。
這屋子裏周圍都用黑布蒙著,她根本看不到外麵的天色。
她被用了那麽多酷刑,她都沒有吱一聲,可現在……
“蘇七月,蘇念雲呢?她是不是已經死了?”
對,隻要那個女人死了那自己死了也無所謂!
她的目光思思盯著季樟和平西王,兩個人的麵色果然一冷。
蘇念雪頓時開心了,她眼中全是瘋狂。
“她是不是死了,她死在我前麵了,哈哈,我還是……”那個贏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聽見一道略帶著疲憊的聲音傳來。
小軟寶兒氣的拳頭癢癢的,小臉板著,扭頭看向季樟:“我能錘她嗎?”
季樟一愣,忍不住弱弱說了句:“咱是姑娘家家,總是錘人不好……”
小軟寶兒看著季樟,蔫噠噠的應了一聲,看起來別提多委屈了。。
“沒事,小軟寶兒想捶就捶!”一道聲音傳來。
蘇念雪臉色一變,她猛地看向門口,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但是因為逆光,她根本看不清那個人的臉。
“讓你失望了,我還活的好好的!”
一抹略微有些蒼老的身影從外麵緩緩走了進來。
中午的陽光刺疼了她,蘇念雪身體一顫。
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來人。
從光中走出來的女人,穿著得體,臉色竟然還算不錯。
“不……怎麽可能,你怎麽還活著,你的毒,不可能解開的,對,你們身上的毒可是南越國奇毒,根本無人能解……”
蘇念雪瘋了,眼中帶著癲狂之色,聲音急切的說道。
蘇七月鄙視的看著她,正要說話,便聽見軟寶兒的聲音傳來:“一定能解開的!”
小奶娃萌萌的,說出來的話卻是十分堅定。
她抬起眸子看向蘇念雪,此刻蘇念雪也盯著軟寶兒。
兩人四目相對,眼神要是能殺人,蘇念雪怕是已經將軟寶兒殺死了無數遍。
“死丫頭,都是你壞我好事,我一定要讓你不得好死……”蘇念雪嘶吼著,掙紮著,身上的繩子都被她的血染給紅了,她也全然不在意。
小軟寶兒眯起小眼睛,咻的一下從季樟的身上滑落下來。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小丫頭突然衝了過去,抬手就是一拳頭!
小腳丫子一下踢在她的小腿肚上。
“啊……”蘇念雪被踢尖叫一聲。
緊接著小軟寶兒卻是趁著她喊的時候一把薅住了她的頭發……
嘶……
那些人倒吸一口冷氣,看著軟寶兒的眼神都變了變。
洛司南蹙著眉,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髒,別弄髒手!”洛司南看向外麵,洛小柏走了出來,摸摸鼻子。
“公子,您能不能別每次都讓我幹這種又髒又累的活啊!”他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句。
又認命的抬手,嫌棄的拽住了蘇念雪的頭發。
洛司南沒有搭理他,扭頭看向軟寶兒,輕聲問道:“還要怎麽做!”
小軟寶兒任由洛司南給自己擦幹淨手,小奶音軟乎乎說道:“她的簪子好看!”
眾人……
平西王和季樟站在她身後,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倒是季老夫人突然想起了什麽,臉色微變。
“快,將她的簪子取下來,千萬小心!”
季老夫人說完,就劇烈的咳嗽了兩聲。
蘇七月的速度最快,她伸手拿出金針紮在蘇念雪的身上。
剛剛還想破口大罵的蘇念雪定住了,猛地倒吸一口冷氣,她的身體不能動。
但是痛覺卻是增加了百倍。
“啊……”蘇念雪隻覺得身上好像有一萬隻螞蟻在遊走!
該死的,果然又是這種感覺!
她眼睛通紅,死死的盯著眼前這些人。
“蘇七月,你就是個怪物,你怎麽不去死,連你爹娘都嫌棄你,你……啊……”她一句話沒有說完,一枚金針刺中她的天靈蓋。
蘇七月板著臉沒有說話,她的心情很不好。
零散的記憶在腦海裏好似破碎的鏡麵,一片一片衝過來,很多不好的記憶在複蘇。
突然,蘇醫仙覺得自己身上一鬆,腦海的畫麵散去。
低頭看去,小軟寶兒不知道什麽時候抓住了她的手,眼中帶著擔憂之色。
“酥酥不怕,不喜歡,就不要想了!”
小軟寶兒的聲音很輕,卻能安撫蘇醫仙的心靈。
似乎是被小軟寶兒的聲音真的安撫到了。
她朝著軟寶兒點點頭,眼中全是信任的光芒。
蘇醫仙回頭看向蘇念雪,眼中帶著不加掩飾的嫌棄。
她的金針一根接著一根的紮在蘇念雪的身上,好像要將她紮成刺蝟一般。
蘇念雪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她發不出聲音了,甚至無法做出任何表情。
疼!
那是蝕骨的疼!
這個魔女到底對自己都做了些什麽?
蘇念雪想嘶吼,想反抗,但現在,她連眨眼的動作都做不到。
正常人會疼的暈過去,可她就是十分清醒的感覺道身體每一個地方的痛感。
蘇七月做完這一切,才上前,將那簪子從洛小柏的手裏拿了過來。
順手一把將蘇念雪的頭發薅了個幹淨。
蘇念雪的腦袋禿了,血淋淋的。
季樟臉色一變,立刻捂住了軟寶兒的眼睛。
他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蘇醫仙:“我們家小軟寶兒還是孩子呢!”
蘇醫仙根本不搭理他,直接拿著簪子走了。
手卻是微微在顫抖著!
這是她師父的遺物,她的師父……
蘇醫仙的眼中泛著淚光,一身綠衣走出了這屋子之中。
她失去了所有的記憶的時候,唯有師父的背影一直在……
“酥酥不難過……你師父……”小軟寶兒眨巴著眼睛,透著異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