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既然大哥讓我去看看,我就過去看看吧!”
顧博武有些不願意,但到底沒有敢違背自家大哥的命令。
這些事情,夏家的人可不知道,這會兒他們正忙著趕鴨子呢!
這幾日季樟帶著鴨子們吃螞蚱,可算是真真的為民幹了大事情!
小軟寶兒都看到自家二外公身上的金線一條接著一條,全部纏在了他腦袋上……
這些鴨子是借的小軟寶兒的,所以小奶娃也是做到了,人在家中坐,金線自己來。
她小手捏著金線揉搓再揉搓,最後索性直接塞進了範氏的身上。
範氏都被小奶娃這動作弄的麻木了……
“小軟寶兒,你三嬸娘家房子蓋好了,你要不要過去瞧瞧?”
範氏見小奶娃實在太無聊,頓時想起來剛剛老三媳婦過來說的話。
因著有了那些銀子,楊老秀才索性直接來了大梨村安家……
他們家的屋子蓋在村中祠堂的附近,隻因為這裏距離村塾近了一些。
農戶人家蓋屋子,若是不講究,頂多也就十來天就能蓋好。
這幾日屋子已經蓋好了,剩下的便是床褥被子,鍋碗瓢盆一些東西了。
小軟寶兒眼睛一亮,小腦袋果斷的點了點。
“要去的!”
她可是給楊家的小舅舅和楊家外公準備了好多禮物呢!
範氏暗暗鬆了一口氣,正好看到了剛剛走出來的季茹。
不得不說,季茹這段日子身體也恢複了,臉上都長了一些肉,看著和林芸越發相似。
範氏想了想便說道:“老二家的,今兒你和軟寶兒一起去你三弟妹家裏瞧瞧,看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
季茹倒是沒有拒絕,她拉著軟寶兒的手,又走到範氏麵前道:“娘,您也跟著我們一起吧!”
範氏正要拒絕,突然餘光瞥見一抹身影,頓時轉身就想逃走。
奈何一轉身,正好被蘇醫仙給堵住了!
範氏……
小軟寶兒看著自家奶這表情,頓時就捂著小嘴偷笑。
果然,漂亮外婆每次都能讓奶奶想逃呢……
“親家母,你瞧瞧,我今兒給你帶了不少有趣的!”
林芸興致勃勃的拎著裙子就過來了,身後還跟著平西王這個大拖油瓶。
如今不管林芸去哪裏,平西王都喜歡跟著她,生怕她磕著碰著的。
對於範氏來說,那簡直是傷害加倍了啊!
“我還有事……”範氏抿了抿唇,立刻拉住了軟寶兒的手。
她滿臉正色的說道:“我要去給我家三兒子他嶽父送禮!”
林芸頓時來了興趣,眼睛裏都是興奮之色:“我跟著你們一起!”
範氏……
最後範氏到底是沒有將人甩開,於是身後跟著一大群的人。
眾人手上提著各種禮物,龐大的隊伍就這麽衝向了楊老秀才家裏。
楊老秀才學問極好,不過時運不濟而已。
他原本不想教書的,也不想過來,可奈何前幾日小軟寶兒天天纏著他們,他就這麽迷迷糊糊搬了過來……
“小軟寶兒!”楊老秀才看到軟寶兒,那為數不多的頭發上都帶著喜色。
他的那些外孫們也挺好,就是皮了一些,哪裏有小軟寶兒抱到懷裏軟和。
小軟寶兒朝著楊老秀才奶聲奶氣的道:“楊家外公,你的小軟寶兒來了!”
說著,小人兒衝到了楊老秀才的懷裏。
本來感覺最近腦袋迷迷糊糊的楊老秀才頓時清醒了幾分。
“哎,說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每次抱著小軟寶兒的時候,都感覺十分舒服,好像被小太陽照著一般!”楊老秀才笑著說道。
他之前就算是大夏天的時候也會感覺到絲絲冷意。
範氏懷裏抱著季茹家的大兒子夏九寶,季茹懷裏抱著老二夏十寶。
楊母瞧見親家,立刻帶著兒子上前來。
“親家母,你來了,快裏麵坐!”楊母樂嗬嗬的將範氏迎了進去。
楊氏正在裏麵忙活……
範氏臉上的笑意就淡了幾分,眉頭也跟著皺了皺。
小軟寶兒也看到了正在忙碌的三嬸,小眼睛眨巴了兩下。
“三嬸,抱抱!”小軟寶兒伸手,奶聲奶氣的朝著楊氏喊道。
楊氏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家親娘。
楊母也聽到了,便道:“沒事,你抱著小軟寶兒吧,我去給你婆婆二嫂他們倒茶!”
楊母忙得腳不沾地,家裏兩個男人卻是不動如山。
若是這事情放在夏家,男人們早就幹活去了。
不去,直接打到去的好不好?
小軟寶兒摟著楊氏的脖子,掃了一眼這個小院。
院子裏已經種了一些雞毛菜和青菜什麽的。
雖然才三五天,卻有了一些細嫩的牙子。
小奶娃看來看去,到底是沒有看出什麽,索性直接滑落下去,自己在院子裏玩去了。
此刻楊母正好端著茶出來,腳下走的極快,看著身體倍兒棒的。
範氏一直沒有說話,餘光掃了一眼楊家的兩個男人。
一個兩個看起來比女人還較弱……
楊氏雖然長得文文靜靜的,性格卻像極了楊母,幹起活來十分利索。
範氏倒不是不喜歡楊氏給娘家幹活,但是讓出嫁大姐幹活,自己這個弟弟卻什麽事情都不幹……
範氏忍不住看向楊君威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楊小公子的身體瞧著不是很好啊!”
楊老秀才歎了口氣,將軟寶兒抱著坐下,這才說道:“這孩子大小身子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哎,也不知以後能做什麽!”
楊老秀才是真的隻有學問好,家事上就沒有管過。
楊母又是個農家婦,也不知道怎麽教養兒女。
所幸,楊氏和楊君威一樣,也是被楊老秀才啟蒙讀書了的。
範氏的言外之意兩人還真都沒有聽出來,隻以為範氏說兒子身體呢。
但是楊君威愣了一下,他畢竟年輕,腦袋反應的也快。
瞧見了範氏的做派便想到了一些什麽……
他的臉微微漲紅著,趕緊將親娘手裏的茶杯接了過去。
“娘我來吧!”楊君威上前,低聲說道。
他可是記得在夏家,男子都是要幹活的,隻是和女人們的分工不同罷了!
楊母一愣,看看兒子,再看看自家小老頭,到底是沒有拒絕。
不過還是叮囑了一句:“小心燙。”
她就是那種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女人。
說不上錯,卻對女兒極為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