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著急忙慌的做什麽,瞧瞧你,腳上的傷口都沒有好,怎麽又跑出來了?”範氏眉頭皺著,趕緊拉著季茹坐下。
“娘,我爹昏過去了!”
季茹整個人著急的不行,她被範氏拉著坐下,可眼淚卻是直往下掉。
範氏聽見這話,臉色瞬間一變:“你說什麽?誰昏過去了?”
她突然用力抓住季茹的手,眼睛死死地盯著季茹。
“是公公,他被沒文化偷襲之後便昏了過去。”季茹趕忙說道。
範氏身形猛地晃動了一下,可硬生生地止住了。
她強勢慣了,即便此刻心神俱震,還能控製麵上的情緒。
“奶!”小軟寶兒瞬間衝過來,小手抓住了範氏的手。
範氏下意識地抓緊,卻又擔心自己將小奶娃抓疼了。
表情就有些繃不住,身體也微微在顫抖。
“爺爺沒事的,不怕,奶乖!”小奶娃顧不得嘴上還沾著兩個香菜葉子,小手抓著範氏的手……指頭,安慰著。
“我不怕,我沒事,那死老頭子都死了十八年還沒死成呢,他就是個禍害,都說禍害遺千年,不可能那麽容易出事的……”範氏不知道在勸小軟寶兒,還是在對自己說。
她抬腳就朝外走去,門檻都沒有能跨過去呢,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摔倒。
而一旁蘇醫仙一手端著飯碗,一手拽著範氏的胳膊,輕輕鬆鬆的便是將範氏拉了起來。
“我沒事……”範氏踉蹌地說了一句。
李氏和楊氏趕緊上前,一左一右地將範氏扶著。
洛司南則是拉住了小軟寶兒的手,一行人趕緊朝著隔壁院子走了去。
此刻楊老秀才站在一旁,滿臉愧疚地看著夏虎。
本來文仙師那一下是對著自己來的,誰知道,夏虎竟然為了護住自己,被文仙師偷襲到了。
想到這裏,楊老秀才又不由地踹了顧博武和文仙師兩腳。
“若是夏先生有個閃失,老頭子我就算是不要這條命,也要同你們拚了!”楊老秀才咬牙切齒的說道,眼中盡是凶狠之色。
這頓時將一旁的兒子和楊母嚇了一大跳,兩人從未見過如此生氣的楊博文。
範氏剛進門,便聽到了這句話,雙腿都軟了。
一直覺得自己對夏虎已經沒有多少感情的她。
此刻的心卻不由得一緊,好似被什麽東西給揪住了一般。
小軟寶兒本來沒有什麽感覺,可這會兒卻也忍不住瞪圓了眼睛,看向院子裏。
她沒有感覺到爺爺有危險啊!
眼中寫滿了疑惑?
小奶娃不明白,小臉繃緊,趕緊跟了進去。
文仙師再次看見小軟寶兒,眼底寫滿了貪婪……
不行,自己一定要得到小軟寶兒的氣運!
此刻的他被綁得嚴嚴實實,甚至被挑斷了腳筋,卻還是突然朝著小軟寶兒撲了過去。
範氏顧不得難過,身體下意識地便擋在了小軟寶兒的麵前,死死地抱住了軟寶兒。
隻不過,就在文仙師靠近的一瞬間,一隻腳瞬間踩在他的胸口。
王晰直接出手了,這一次,將文仙師打得隻剩下一口氣。
“啊……為什麽,為什麽啊!”
文仙師壓抑地嘶吼著,眼中充斥著瘋狂的光芒。
然而無論他如何瘋狂,都無濟於事。
兩邊的侍衛已經將他抓住,死死地按在地上。
“你們沒事吧!”
王晰回頭,看向範氏和小軟寶兒,滿是擔憂。
範氏眼中閃過一抹複雜,她對王晰從未有過其他感情,但王晰卻是救了他們多次……
到底是她虧欠了他的!
小軟寶兒鬆開了範氏,衝到王晰懷裏:“師父,你真好!”
忘記沒好氣地白了一眼這小丫頭,覺得自己好,還不向著自己……
“你還知道你有個師父!”王晰捏了下小軟寶兒的鼻子。
他到底是個將軍,拿得起放得下……
他抿了抿唇,看向範氏道:“夏虎死不了,之前是故意裝受傷的,他可沒事,身體好得很呢,範家妹子,那家夥心眼多,你可別被他給騙了!”
王晰說話,整個院子都安靜了。
躺在屋子裏裝死的夏虎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老東西,不講武德,竟然揭自己的老底!
而劉太醫也是瞪圓了眼睛,再次抓住了夏虎的手腕。
這脈象扶弱,好似隨時會翹了一般……
怎麽可能是假的呢?
他不信邪,再次把脈!
順便伸手扒拉開了夏虎的眼睛,然而這一切都顯示夏虎的確昏迷受傷啊!
這時候蘇醫仙已經喝完了最後一口湯,直接跑了去了屋子裏。
她抓起夏虎的手腕,然後拿出銀針,一頓操作猛如虎。
夏虎隻覺得全身如同螞蟻在爬動,又癢又痛,心裏幽怨得不行。
依舊沒有動!
不行,裝受傷,他是認真的!
“騙子!”蘇醫仙哼了一聲,又是加了兩針,一股子疼,直衝天靈蓋。
夏虎覺得自己真快死了……
小軟寶兒聽到蘇醫仙的話,覺得好奇,頓時也跟了進來,身後的範氏臉色複雜無比。
自己的男人自己清楚,年輕的時候,就沒少跟自己耍心眼子。
範氏眯起眼睛,走到床前。
蘇醫仙蹙著眉:“他死不了的……”
“可是他脈象弱,感覺好像快……”死了兩個字,劉太醫到底是沒有說出口。
劉太醫也是老大夫了,而且醫術了得,自然不會覺得自己看錯了。
“他會龜息之法……”蘇醫仙淡淡說道。
“啊……可是,他眼神渙散,昏迷了過去啊……”劉太醫忍不住繼續說道。
“庸醫!”蘇醫仙撇撇嘴,不說話了……
可範氏卻是知道這老小子是什麽情況。
就在剛才,她看到這家夥的耳朵紅了……
夏虎什麽都好,就是動不動會紅耳朵,而他自己還不自知。
瞧見這一幕,範氏哪裏不明白,這家夥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上前,狠狠掐著夏虎的耳朵,直接提了起來。
小軟寶兒頓時瞪圓眼睛盯著。
奶奶好厲害!
她一定要好好學一下呢……
範氏不知道自己給小奶娃教會了什麽,此刻她沒好氣地在夏虎耳邊說道:“你要是再給我裝,別怪我不客氣!”
夏虎麻了!
該死的,這次打賭真不是自己要打的,是王晰那個死東西非要跟自己打賭的啊!
他知道了,這家夥分明就是故意的!
夏虎到底還是沒有敢繼續裝:“媳婦,我錯了!”
“你聽我狡辯……不,是聽我解釋啊!”夏虎著急說道,可範氏氣的臉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