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高等級輪回者全速狂奔下,一百多公裏的距離轉瞬即逝。

跑在輪回者隊伍最前方的呂言,已經看見了不遠處那燈光通明的小鎮。

順帶一提,舊血星實際上的是沒有太陽的。

所有的光照來源,都是從械族那裏購入的小型人造太陽提供的。

而且最重要是的,血族本質上相當排斥陽光。

倒不是說照射一下陽光就會讓他們受傷。

和煦的陽光對血族來說,就像是普通人遇到高溫天氣。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自然是不會特地去曬太陽的。

哪怕這些陽光都是人造的,也不會用來對血族生活的地方進行照射。

所以在呂言他們眼中,不遠處的那座小鎮上空是一片漆黑。

小鎮裏也都是用一些沒有任何科技含量的煤油燈進行象征性的照明。

充滿中世紀古樸味道的街道上,還能看到不少平民血族在晃悠。

由於呂言他們這八百多名輪回者目標太過龐大,也根本沒有隱藏行蹤的意思。

在距離小鎮還有一定距離的時候,就已經被一些眼尖的血族注意到了。

“是輪回者?!”

“我的天啊!”

“這些該死的家夥怎麽到這裏來了?”

“這是科爾多伯爵的領地!他們這是在找死!”

要知道,血族畢竟是跟星空各族有交流的強大種族,可不是什麽消息閉塞的土著。

生活的地方看起來古老,也隻是因為他們的審美導致。

像通訊器之類的玩意,血族並不缺。

目前還在舊血星上的血族也都知道有輪回者出現,沒有慌張,也隻是覺得舊血星這麽大,應該碰不到而已。

可是當他們真正看見輪回者出現之後,可沒有多少血族的平民能夠保持鎮定。

整條街道瞬間人流四散,尖叫聲、怒吼聲此起彼伏。

恐懼和不安的氛圍在小鎮裏彌漫。

確實,普通的血族平民身體素質遠超人類,也擁有各種血族特有的天賦能力。

但是他們終究也都是些平民。

真正實力強大的血族,早就進行血族安全局或者主戰軍團裏去了,哪會在這些地方閑逛。

小鎮裏或許會有一些隱藏實力或者退役的血族。

然而在麵對數量如此之多的輪回者的時候,絕對沒有血族敢壯著膽子站出來阻擋。

也都是隨著大流一擁而散。

小鎮最中心位置的,一座小型的古堡。

也是這座小鎮的主人,科爾多伯爵。

小鎮裏的其他血族跑了就跑了,可是這裏是他科爾多伯爵的領地。

在血族中,也不是所有伯爵實力的血族有擁有領地的。

好不容易混到現在的級別,他怎麽舍得扔下自己的領地逃跑。

更何況,伯爵血族對應的可是戰將級。

他對於自己的實力還是有點自信的。

覺得自己就算打不過,想逃應該還是沒有問題。

他領著自己身後的幾個血族衛兵就朝著小鎮大門的方向趕去,試圖將這支輪回者隊伍堵在大門外。

當他們抵達小鎮入口的時候,呂言已經帶著大群輪回者衝了過來。

科爾多伯爵一眼就看出來了呂言才是這群輪回者中的領頭人。

擺出威嚴的姿態,往呂言的前方攔去。

“陌生的輪回者,這是我科爾多伯爵的領地,如果你們聽說過我的名號,就立即退……”

他話還沒有說完,呂言就帶著人一衝而出。

要知道,呂言單純的身體素質,就已經達到了人王級。

即便現在能力還處於封禁的狀態,光憑借自身恐怖的身體素質,就足以硬生生將這個伯爵血族碾碎了。

在呂言的認知裏,他好像撞上了一個稍微強一點的血族。

不過無所謂,節約時間,直接拍飛就是,還能防止身後的輪回者被這家夥絆倒。

科爾多伯爵從側麵爆飛而出,接連撞塌了兩棟房屋才停下來。

原本就被撞得五勞七傷,又被呂言一巴掌拍飛。

身體狀況直接變成了重傷。

這些倒是還好,以血族的強悍生命力,多喝點血補補就能很快恢複。

最讓科爾多伯爵無法接受的,其實是呂言這樣仿佛拍蚊子一樣輕描淡寫的態度,把他堂堂科爾多伯爵當什麽了?!

再加上這家夥也比較剛烈,明明有機會能夠活下來,卻當場選擇了報複。

科多爾伯爵癱在地上,還沒有爬起來就一手捅進了自己的心髒部位。

一個還纏繞著血肉的盒子被他從身體裏取了出來。

這個盒子散發著濃鬱的腥臭味道,上麵殘留著的血肉還仿佛擁有生命一般蠕動著。

他雙眼通紅,帶著忿怒地恨意注視著呂言等人離去的背影。

隨後握住盒子的雙手用力一握。

盒子頓時四分五裂,散落的碎片融入地麵。

“血池!”

轟!

血光衝天而起。

如果有人從高空往下俯瞰小鎮的話,就會發現整個小鎮竟然都被一個扭曲的魔法陣囊括著。

科多爾雖然隻是一個伯爵血族,但是他為了能夠在自己的領地上掌握絕對的統治權,布置過一個相當強悍的血陣。

同歸於盡什麽的,對於剛烈的家夥來說,完全沒有什麽可怕的。

而這個“血池”的效果,也是相當的驚人。

隻見血光鋪天蓋地,濃重的血腥味蔓延。

突然出現的變故,倒是在場這些輪回者冷靜了不少。

默契地以呂言為中心,聚攏了起來。

反正不管發生什麽事,找大佬就完事。

變故還沒有結束。

噗!噗嗤!

一棟棟房屋驟然炸開,猩紅色的血液從地麵噴湧而出。

漫天血雨淅瀝瀝地灑下。

小鎮唯一的那一間酒吧,裏麵的血族客人也都接二連三地炸開。

地麵、吧台、牆壁,所有**出來的物品,都被暗紅色的血液浸染。

唯獨有一個戴著頭戴式耳機的少年卻像是局外人一樣,端著酒杯,麵無表情地注視著酒吧內發生的一切。

以他站立的地方為中心,往外延伸一米的空間,都是幹幹淨淨,沒有一滴血液能夠濺射進來。

少年眉頭微皺。

而後端著酒杯往酒吧外走去。

“真是喝個酒都不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