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禁地,破廟有人3.0

公孫和趙普離開了開封府,就悄悄趕往日月乾坤教的所在地,趙普和公孫本來是打扮成日教教眾的,但是剛剛走出門沒多遠,趙普就突然一把抓住了公孫,將他帶回家,強逼著著他換上一套月教的白衣。

公孫微微皺眉,道,“我們早上就是假扮的月教,容易被人發現。”

趙普道,“不管,不讓你穿紅的見人。“

“為什麽?”公孫有些不解。

“總之就是不讓!”說完,拽著還一頭霧水的公孫跑出了門。

這次,根據探聽得來的消息,日月乾坤教的人在開封遠郊的大佛寺裏頭暫住,趙普施展輕功,帶著公孫很快就趕到了寺廟門口。

寺廟的門口有幾個守衛,這讓公孫有些意外,就小聲問公孫,“怎麽寺廟門口還有守衛呢?”

“做賊心虛唄。”趙普無所謂地說著,見裏頭似乎燈火輝煌,就笑了笑,“看樣子挺熱鬧啊。”

“能不熱鬧麽,今天一天,早上還好好的,下午就打得跟熱窯似的了。”公孫忍不住笑。

趙普也樂了,兩人一起走到了門口。

照舊,門口的守衛問了一個有些傻氣的接頭暗號——日月乾坤,功德無量!

趙普愣了愣,對——日月乾坤,萬壽無疆。

……答對了,趙普他們被放了進去。

公孫一臉敬佩地看著趙普,低聲問,“這樣你也能猜到?”

趙普笑了笑,道,“唉,對付蠢材,就要比他更蠢材麽!”

公孫笑眯眯,問,“就跟對付流氓,要比他更加流氓一樣的道理麽?”

趙普有些壞地挑起嘴角,笑問,“想要流氓我?”

公孫白了他一眼,道,“做夢去吧。”

趙普無所謂地挑挑眉,“不老實,一點都不可愛。”

公孫瞪他,趙普道,“唉,別瞪了,再瞪小心穿幫!”

公孫不說話了,低頭和趙普一起往人多的地方走,就見日月乾坤教並非是獨立地排隊,而是都擠在一起,打亂了秩序站在大殿裏頭。

趙普微微皺眉,“這哪兒是四個教派,分明就是一個教派麽,之所以分成日月乾坤教,就是為了轉移視線,好更好地辦事吧。”

“你猜,他們挑撥中原武林反目成仇,究竟有什麽目的?”公孫問。

“製造混亂麽,這叫唯恐天下不亂”趙普說著,見有人過來了,就跟公孫使了個顏色,都閉口不言,聽著其他人說話。

這時候,就見有大量的日月乾坤教教眾湧了進來,都憤憤不平的樣子,似乎是彼此看不順眼,但是又不敢打架,有些還都受了傷。

公孫和趙普對視了一眼,都不做聲,靜靜地等待。

很快,眾人說話的聲音大了起來,都是指責彼此製造事端的。

公孫邊聽,邊四周張望,趙普問他,“找什麽呢?”

“展昭和白玉堂。”公孫問,“你知道他們在哪兒麽?”

“埋伏著呢。”趙普微微笑了笑,道,“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我都聽到展昭的抽氣聲了,看到咱倆來了,他肯定頭都大了。”

公孫笑,不忘記囑咐,“你一會兒小心點啊,別給人添麻煩。“

“切。”趙普不滿地撇撇嘴,道,“你怎麽說的我好像走到哪兒,麻煩就跟到哪兒似的?”

公孫笑著瞄他,“你敢說你不是?”

趙普靠近過去,低聲道,“書呆,我發現你最近跟我很親。”

公孫想狠狠踹他一腳,但是趙普使壞讓開了一些,公孫一個趔趄,趙普趕緊扶住,挑起嘴角壞笑。

公孫恨得磨牙。

這時候,騷亂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隨後往左右兩邊一分,讓出了一條寬敞的道路來,就有幾個人走了進來,這些人年紀都不小了,穿著日月乾坤教的衣服,看來是長老,為首的有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年輕男子,臉上戴著張麵具,看不出來長相,但是從他灰白的頭發判斷,應該已經有些年歲了。

那人上了前方的大台子,跟上去的四個老頭分別站立在左右兩側,所有的教眾都給那黑衣男子行禮,口稱,“參見總教主。”

趙普和公孫也低頭行禮,覺得有趣,心說,這個人不知道是誰,從來沒聽說過日月乾坤教還有一個總教主呢。

“嗯。”那教主點了點頭,道,“都免禮吧。”

說完,教主轉身,走到了身後的虎皮椅子上麵坐下,抬眼看了看下麵的所有教眾,沉吟不語。

氣氛顯得有些凝重,趙普低著頭,因為他高,所以盡量地蹲著,生怕引人注意,手輕輕地掐了公孫的手腕子一下,對他使臉色——那教主裝什麽深沉。

公孫瞪他——別嬉皮笑臉的,小心被拆穿。

趙普挑起嘴角對他笑——你說什麽是什麽,都聽你的……還噘噘嘴,做了個親他的姿勢。

公孫氣得臉煞白,狠狠瞪他,要不是不能動,怕引起懷疑,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今日,發生了一件讓我很不高興的事情。”這時候,那總教主開始說話,聽聲音,果然是上了年紀的。

趙普聽後,則是微微地皺起了眉頭,看公孫——書呆!

公孫見趙普又對自己使眼色,就一挑眉——你又怎麽了?

趙普對他擠擠眼睛——耳熟啊耳熟!

公孫一驚——你認識?不會是什麽朝中要員吧?那可了不得了!

趙普搖搖頭,示意他也不是很清楚。

“今天,多少人動手打傷同門了?”那麵具教主冷冷地問,“都給我站出來!”

話音落下,眾教徒都麵麵相覷,就聽那個穿著紅衣服的日教教主喊道,“都出來!有膽子打架沒膽子承認麽?”

無奈,幾個臉上掛了彩的日月乾坤教教眾都走了出來,低頭耷拉著腦袋。

“為什麽打架”總教主問,“日月乾坤教有教令,泄露教中秘密的,殺!殘殺同門的,殺!背叛教門的,殺!”

趙普和公孫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嗬,這教令還挺嚴格的麽。

他的話音剛落,教眾就開始相互指責。一時間,亂成了一鍋粥。

月教的說日教挑釁,日教的說月教不講理,乾坤教的差點又打了起來。

“啪”一聲,總教主大發雷霆,抬手一掌拍在了眼前的桌案上麵。

趙普抬眼看了看,微微一愣,這時候他才發現,前方台子上的桌椅擺設,和皇宮的很像,就連那台子的台階,也跟皇宮裏頭,趙禎金鑾殿的台階差不多,不由皺起了眉頭,心說,這日月乾坤教主,上這兒過皇帝癮來了不成?這可是大逆不道啊。

“分明就是有人挑撥離間!”那總教主怒道,“說,是誰第一個動手的?”

於是,那些動手打過人的教眾彼此一一指認,最後……指到了那些早上被趙普他們在酒樓裏挑釁了的日教教眾身上。

“是幾個月教的教眾先招惹我們的!”那幾人哭喪著臉道,“他們將我們打得極慘,不止言語侮辱我們,侮辱了我們的教主,所以我們才……”

“哪幾個月教的教眾?”總教主問。

“呃……”那幾人四周望了一圈,都搖頭,有些困惑地說,“咦?都沒有……那幾個人長得特別的黑,是三個人。”

“胡說!”月教的教眾都道,“月教根本沒有很黑的人!”

“這……”幾個日教的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趙普和公孫則是縮在月教的一大群白衣人中間,義憤填膺地指責那些日教的人含血噴人。

“看來,是有人假扮成月教的人挑釁啊。”日教教主自言自語一般道。

“嗬。”他的話剛說完,就聽到月教教主笑了笑,道,“這也未必吧,誰也沒看到……說不定,原本就沒有那幾個所謂假扮月教的人呢……”

“你什麽意思?”日教教主看來脾氣挺暴,兩個教主劍拔弩張,那總教主大吼了一聲,“混賬!”

所有人都沒了聲音,低頭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總教主道,“事情既然已經查清楚了,不管這兩個人是什麽人,但是對方的目的算是達到了,我們已經開始自相殘殺了。”

眾人都不語。

總教主道,“今日開始,所有日月乾坤教派,都暫停接收新人,若是遇到人挑釁,一律不準理睬,誰敢鬧事的,將名字和長相記下,回到教中後通知各教教主,殺無赦!”

教眾們麵麵相覷,都無奈,給總教主行禮,表示再不敢內鬥。

總教主點了點頭,站起來,起身帶著四個教主離去。

等人一走,教眾們議論紛紛,有些指責那幾個日教的教徒是始作俑者。

“分明就是你們月教的人挑釁!”眾人雖然口頭上爭執了幾聲,卻也是不敢再打架鬧事了,眼看天色已然不早,就各自散去。

公孫和趙普對那個麵具總教主的身份相當的好奇,尤其是趙普說覺得他的聲音耳熟之後。

兩人假裝跟著眾人回去休息,暗中觀察周圍的情況,準備去看看這總教主究竟是個什麽身份。

走到了後山,才發現很多的房舍,公孫微微皺眉,問,“這裏什麽時候建造了那麽多的房舍?”

趙普搖搖頭,道,“這裏離開封如此之近,沒有理由建造了那麽多房舍,都沒人發現的。”

“這裏是半山腰。”躲在暗處監視的展昭對身旁的白玉堂道,“平時隱藏在寺廟裏頭,一直都沒有被人發現,在外圍是看不到的……難怪這次的武林大會在這裏舉辦了,原來有這種玄機。

“你的意思是……這一帶,就是日月乾坤教的老巢?”白玉堂問。

“嗯。”展昭對他笑眯眯,“我覺得是,前方還有個山坳呢,那一帶地勢非常複雜,所以在裏頭做些什麽,根本沒人能發現。

白玉堂看著展昭的笑臉,突然覺得有些瘮得慌,就忍不住問,“你今天怎麽一直在笑?什麽事情那麽開心?”

展昭露出了更深的笑容,笑得白玉堂心裏發毛,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謹防這隻貓突然發難。

趙普和公孫看著眾人都去了前方的房舍入住,就趁機隱蔽到了暗處,靜靜等候。

不多久,燈火熄滅,看來那些教眾都休息了,公孫突然心中一動,問趙普,“唉,你看,這些日月乾坤教教眾的生活習慣,像不像是寺廟裏頭的僧人,或者是道士之類的?”

趙普聽後微微皺眉,道,“被你這麽一說,的確是有點……”

公孫想了想,道,“那個教主不知道在哪裏,我們去找找?

趙普點頭,站起來,剛要跟公孫往外走,就見遠遠的,來了一個白衣人走了過來。

趙普一皺眉,兩人都假扮成了月教的教徒,一身白衣在夜晚還挺明顯的,前方有人過來,一眼就能看見,再躲難免會遭人懷疑。

公孫和趙普也都不是膽小的人,就大搖大擺地走向前。

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是月教的教主,兩人有些緊張,一般來說,教主鐵定對教中的人員比較熟悉,他們兩個生麵孔,不知道會不會被懷疑。

公孫有些緊張,趙普看了他一眼——怕什麽,他敢造次就直接宰掉!

公孫白他,趙普一笑——那打暈好了!

果然,那教主經過兩人身邊時,叫住了兩人問,“你倆怎麽不去休息?”

趙普道,“哦,我們剛來不久,吃壞了肚子,想要找茅廁。”

那教主上下打量了一下趙普,道,“哦……怪不得我看著眼生呢,原來是新來的啊。”說話間,他注意到了趙普身邊的公孫。

公孫一襲白衣,大晚上地往眼前一站,說不出的斯俊秀,那月教教主是個斷袖,看到公孫之後,有些傻眼。

趙普在旁邊站著呢,他一看那教主的眼神就不正經,微微皺眉,心說……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敢這麽看公孫,一會兒非拆了你不可,想著,再看公孫,就見他一點都沒發現不對,趙普心中有氣,這書呆子平時不是挺凶悍的麽,怎麽今天這麽老實?直接一腳踹他要害啊!

一旁的樹上,展昭忍不住笑了一聲,白玉堂有些不解地看他,“笑什麽?”

展昭笑而不語,白玉堂不禁懷疑,展昭今天整晚都怪怪的,是不是吃了什麽不好的東西?

“嘿嘿,你叫什麽名字啊?”月教教主突然笑眯眯地問公孫。

公孫抬眼看了看他,見他眼神有異,也覺察出了一些不對勁來,微微皺眉,看趙普,趙普對他挑眉——要不要我宰掉他?

公孫示意他別急,就道,“回稟教主,我叫孫久。”

趙普愣了愣,本來不怎麽好的心情立刻好了起來,這書呆用他的九字了!

公孫瞟了他一眼——用的是永久的久

趙普拒絕接受現實——不管!

月教教主點了點頭,道,“正好,你跟我來一趟吧,我有些事情吩咐你做。”

“是。”公孫答應,就要跟他走,趙普急眼了,也跟去,那月教教主看了看他,就道,“咳咳,沒你什麽事了,你走吧……唔。”

他話沒說完,趙普一拳頭揍過去,揍得他鼻梁都歪了。

公孫大吃了一驚,瞪趙普:“你幹什麽?”

趙普挑眉,“這小子耍流氓!”

“你每天都在耍流氓!”公孫白他,“我也沒揍你!”

“那他怎麽一樣!”趙普氣不打一處來,見那月教教主還想要爬起來,就狠狠踹了他兩腳,“瞎了你的狗眼,我的人你也敢動?老子廢了你!”

公孫拽住他,道,“唉,別鬧大了!”

“你們……你們不是月教的人!”那教主捂著胸口指著兩人,道,“你倆竟然敢打我……月教的人,絕對不敢打我!”

趙普和公孫對視了一眼。

而此時,正好還有幾個人走了出來,遠遠就看到趙普正在踩那月教教主,公孫在一旁勸,“唉,你先別弄死了,還要問話呢!”

“喏,老頭,問你什麽,你說什麽,不然老子對你不客氣!”趙普威脅。

展昭扶額,無奈道,“完了,這次鐵定被發現了。”

白玉堂笑了笑,道,“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啊!”

展昭看白玉堂,問,“你的意思是,我們可意乘亂?”

白玉堂點點頭,指著前方的大殿,道,“那裏像是書房,趙普他們正好製造混亂,一會兒估計有很多人來,我們正好去找找,說不定會有些線索。”

展昭點了點頭,道,“這主意是不錯,不過會不會不太厚道?”

白玉堂聳聳肩,示意——那隨你。

展昭轉念一想,道,“算了,還是去看看吧!”說完,兩人悄悄地離開了樹叢,躍到了對過的房頂之上。

公孫和趙普也讓那幾個月教的教眾發現了,公孫拉著趙普道,“被發現了!”

趙普對公孫眨眨眼,示意他看房頂上。

公孫一愣,發現展昭和白玉堂已經去了房頂之上埋伏,就看趙普——你想製造混亂,給他們製造機會?

趙普一笑,道,“反正來了,就鬧他個天翻地覆,我們順便名正言順地闖闖這間寺廟,看看四周圍究竟有什麽!”

公孫聽後,覺得有理,這時候,那幾個月教的教眾也走了上來,問,“喂,你們在幹什麽啊?“

趙普笑了笑,剛想說話,就見公孫跳起來,狠狠踩了那月教教主一腳,道,“叫你不長眼,踩死你!”

“哎呀……那月教教主慘叫了一聲,公孫拉著趙普就跑。

趙普失笑,他一麵跑,一麵看公孫——這書呆真討人喜歡,有書生的斯卻一點都不呆,蛻掉那一本正經的外殼,其實是一個相當有趣的人。

兩人拉著手往前跑,起先故意跑得挺慢,等身後那群人追上來,那月教教主被扶起後,揉著腰大喊,“來啊……叫人,叫人把那兩個奸細抓起來啊!”

一時間,眾人邊追邊喊,所有房舍熄滅的燈都亮起來了,就見後頭人越來越多,趙普道,“咱們四處闖闖?“

公孫點頭,覺得很刺激,和趙普一起四處亂闖起來。

趙普也不客氣,一腳踹開一間房,看看是大殿,又踹開幾間房,發現裏頭有藏書閣,趙普和公孫進去翻找,有人追到了眼前,紫影下來,將人擋住,趙普和公孫跳窗戶繼續跑。

眼看人越來越多,紫影拿出雷火彈就往地上扔,一時間,巨響聲傳來,濃煙直冒。

公孫邊跑邊回頭看著,道,“夠亂的了吧!”

“嗬。”趙普笑了笑,拉著他鑽進了一旁幾間建築物間的夾縫裏頭。

公孫看到前方似乎是某個入口,就問,“那裏通向哪兒?”

趙普看了看,道,“像是後山……你看前麵都沒路了。”

兩人往前走了走,果然,就見前方一片開闊,下麵是一個山坳。

“下麵好像有房舍。”公孫指著前方一個陡坡下方的房屋道,“很隱蔽啊。”

“下去看看?”趙普問。

公孫點點頭,這時候,後頭的追兵已經趕到了,趙普伸手一攬公孫,縱身一躍……向山坳之中的那片房舍跑了過去。

那些追兵到了山崖邊,月教教主趕緊伸手一攔身後的眾人,道,“都別追了!”

“教主,就在下麵!”

月教教主歎了口氣,伸手,一指腳邊的一塊石頭,問,“看看上麵寫的什麽。”

眾人轉臉望去,就見上麵有兩個大字——禁地。

眾人立刻想起了教中的第四條教規——入禁地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