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須要拿到一個名額,哈哈,哈哈哈,難道我就不是嗎!”楊曉大笑著,漆黑的長發肆意飛舞著,如同一個遠古的魔神。
十多年來,每一次外出曆練,浴血拚殺的場景不斷的浮現在眼前,回想起來宛如昨日。為了這一天,他忍常人所不能忍,無數次徘徊於生死邊緣,舍棄了情感,成為外人眼中的怪物,無數的議論他都不屑一顧,隻為了心中的那份追求。然而此時,就還差這最後一場戰鬥,隻要贏下這最後一場戰鬥,多年來的付出就都可以有了回報,一切的付出就都不再是白費,就在這時,卻有人出來阻擋,而這個人卻還隻是一個自小從溫室裏培養起來的花朵。這樣的一個人,和自己說什麽必須要得到一個名額,簡直就是笑話,還有比這更可笑得笑話嗎!他瘋狂的大笑著,雙目已經隱約可以看到些許紅色。
“鐵劍掌!”低喝一聲,猛地一掌向前拍擊出去。掌風中夾帶著強烈的勁風,呼嘯著向前刮過去。心晴有底牌,他難道就沒有嗎。隻不過巧的是,兩人的底牌都是掌法,都需要在近距離下施展才能發出出最大的威力罷了。
“風殺!”見狀,心晴臉色大變,她實在沒想到,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對方竟然還不認輸,而且竟然還藏著這麽厲害的底牌。一時間隻能強行催動元氣,使出風殺,希望能夠趁機將對手打飛出去吧。
轟!兩隻手掌碰撞在一起,發出劇烈的轟鳴聲,狂風呼嘯,如同魔鬼的怒號。
“哼!”悶哼一聲,兩人都是倒退幾步,臉色蒼白,看向對方的目光中滿滿都是不善。
心晴連出兩掌,對自身的消耗不可謂不大。至於楊曉,先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受了心晴一掌,又緊接著吃了一劍,可謂傷上加傷,緊接著又全力和心晴火拚,情況比起心晴來說甚至還要再差上幾分。
此時兩人的消耗都十分巨大,又都受了不同程度上的傷勢,也就比誰能堅持到最後了,誰堅持到了最後,誰就是最終的勝利者。
嗖!破空聲響起,心晴提起手中長劍,向前衝了出去。與此同時,楊曉也是同樣的向前方衝出去。眨眼間,兩人又扭打在了一起。光影閃爍間,不斷的傳來清脆的兵器碰撞聲。
“吼!我要,殺了你!”低吼一聲,楊曉此時幾乎要完全喪失神誌,徹底化作一頭猛獸。這便是他所修煉的功法的又一弊端,一旦強行運轉功法,便有可能被瘋狂的殺戮氣息侵蝕,從此淪為一頭沒有絲毫情感的凶獸。
“咳,咳咳,風靈,禦!”咳嗽兩聲,殷紅的鮮血滴落在地上,格外的刺眼。這一場戰鬥,她打得格外艱難,如果換做平時,就算是還有反敗為勝的可能,她也早就放棄了。隻是這一次不同,這次的大比對她實在太過重要,她不能輸,更不可以輸!
隱約間,眼前似乎再度浮現出那兩張熟悉的臉龐,正衝著自己微笑。似乎是在和自己說,不要怕,你是最棒的,無論對手多麽強大,你都一定能戰而勝之的。
評審團方向,三長老一臉緊張的看著擂台方向,其中有好幾次都想直接終止比賽,但還是讓他忍住了。他很清楚孫女這麽多年以來,為了這一天究竟付出了多少。一旦他強行終止比賽,心晴這麽多年的付出很有可能就會白費,這一點,即便他是部落的正牌長老,也無法改變。
“老三,你冷靜點,關心則亂。我看心晴那丫頭似乎還有留手,這一戰未必就會輸。”大長老拍打了一下三長老的肩膀,說道。
三長老此時的心情他可以理解,因為,許多年前,這樣的經曆他也曾有過。但是,正是因為他也曾有過相同的經曆,才更加知道,這個時候再怎麽著急都隻是徒勞罷了,一切,隻能看真正比賽的兩人。
“大哥,我知道關心則亂,可是心晴是我親孫女,萬一在賽場上出什麽事,可讓我怎麽和他爹媽交代啊。”
“當年,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和他媳婦將心晴交給我,就一起去部落內部修煉了,那時的心晴甚至還沒滿三歲。十多年來,那倆人也隻回來過短短的幾次而已。小時候,心晴總是拉著我的袖子問我:爺爺,爸爸媽媽去哪了,什麽時候才會來啊,心晴想爸爸,心晴想媽媽!大哥,你知不知道,每次被這麽問到的時候,我的心裏有多難受,可是我能說什麽,又能做什麽,我一個部落的三長老,連讓自己的孫女多見一眼自己的父母都做不到,要我這把老骨頭還有什麽用!”
“唉,心晴長大之後,也就不問了。直到那一天,她終於知道自己父母去了哪裏,平時貪玩的她實力突然突飛猛進,遠超同齡人。雖然她表麵上還是和以前一樣貪玩,但是我知道,她在暗地裏下的功夫一點也不比別人少!”三長老雙目血紅,說到最後,幾乎都是嘶吼著說出來的。
“唉,我知道,你放心,實在不行,我可以考慮變通一下。”歎息一聲,麵對三弟歇斯底裏的呐喊,大長老突然變得無言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隻是知道,如果依舊按照以往那樣古板下去的話,三弟的這顆心,會涼。
此時,擂台上,麵對著楊曉致命的一擊,心晴身體中突然湧現出無限力量。風,呼嘯著,很輕易的擋住了楊曉的攻擊。嬌叱一聲,手中長劍向前方刺出,將楊曉逼退。
“爸爸,媽媽,你們還好嗎,我想你們了。”心晴低聲呢喃著,早已經淚流滿麵。手中長劍緩緩抬起,這一刻,她的眼中不再有任何,隻剩下了那兩道模糊而又熟悉的臉龐。
“時光流逝,記憶不會變淡,隻會如烈酒般,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的香醇。這一劍,是我為了你們所創的,現在,就讓我用這一招結束這場戰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