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有些過分。

難道陳叔家接受覃右了?

溫諾的想法隻維持到晚飯,楚月已經不責備溫哲了,而是禁止他上桌吃飯,端著碗和大黃蹲在一起,這比打他一頓還難受。

因為他必須隨時提防著流著哈喇子的大黃搶奪他碗中的食物,畢竟這事他從小就經曆過,這是楚月專門治他的法子,從沒失靈。

一頓飯吃的疲憊不堪,他一直給溫建國使眼色,溫建國知道楚月脾氣,如果他幫兒子說話,他的耳朵會在短時間出現厚厚的繭子,權益之下,他選擇舍棄兒子。

溫諾更不用說了,在家裏沒有話語權。

溫哲知道這倆人都指望不上,狼吞虎咽完碗裏的飯,一撂碗筷躲房間玩電腦去了。

飯後,溫諾幫楚月收桌子,隔壁響起吵架的聲音,越來越大,不一會便夾雜著砸東西的聲音。

“建國,建國。”

溫建國剛洗完澡今天不打算去作坊,聽到媳婦的聲音擦著頭發出來。

“怎麽了?老陳家吵起來了?”

“你聽都砸東西了,要不要去看看?”楚月少有的擔心起來:“會不會是因為陳盛他大姐的兒子。”

“八/九不離十,除了他還能有誰。”

溫諾在旁邊聽他們說著關於隔壁陳叔家的話,渾身上下不可抑製的發抖,她有些擔心覃右,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會不會很傷心?

楚月和溫建國正商量要去看看,其他的鄰居也聞聲都過來了,幾家大人在一起一合計,直奔陳家而去。

鄉裏鄉親,有吵架的肯定要勸一勸,更何況都動手了。

溫諾被囑咐在家不能出去,她擔心覃右悄悄地站在大門後,隔壁因為有人進去勸架打開了大門,吵架聲清晰起來。

陳阿姨撕心裂肺的哭聲在院裏響起來,大家都在勸她。

“陳盛我告訴你,我嫁給你幾十年,沒跟你享過一天福,累死累活拉扯兩個孩子,現在你又留下一個,如果你不把他攆出去,我們就離婚!”

“你讓他去哪?這裏他認識誰?”陳盛氣急敗壞的指責她。

他也無奈但畢竟是自己的親外甥,就算大姐再不爭氣,他也不能如此狠心。

“你想著她,她念你的好嗎?跟老男人走了幾十年她管過你嗎?她自己爸媽死的時候都沒回來,現在那男人不要她了,沒錢了知道回家,扔給你個拖油瓶讓你當冤大頭,你就沒點腦子……”

“好了好了,別吵了,坐下說,你也別哭了。”

“有什麽事好商量……”

溫諾在門後聽著,渾身發冷,尖酸刻薄的話語字字誅心,她很難想象身處輿/論中心的覃右此刻是什麽場景。

爭吵和勸架維持了很長時間,她一直站在門後,直到聽到有腳步的聲音。

有人出來了,溫諾悄悄地露頭看了眼,少年冷峻著臉從隔壁出來,穿著單薄的衣服,不知道要去哪。

入秋天涼了,入夜有風,他穿這麽少不怕冷嗎?

溫諾回身去院子裏衣架上取下楚月給她哥洗幹淨幹了的外套,朝外麵跑去。

覃右似乎是不知道在他鄉該去哪,所以走的不是很遠,溫諾快跑一會就追上了他。

“覃右……哥。”

直呼名諱似乎不太好,溫諾愣是聽從溫哲的加了個“哥”,她微喘著,即使斷句也不會讓人覺得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