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的瑟與裝逼
人工湖邊上的綠化帶附近,一輛黑‘色’停跑車靠放在路邊上,無比拉風。
車窗處,古月探出小腦袋看著下方扭打在一起的兩個‘女’人,納悶了,“乾,段紫不是你妹妹麽?為什麽你不幫幫她?”
“正因為她是我妹妹,我才不打算‘插’手這件事。”
段乾換個姿勢,舒坦的將腦袋靠在古月的小‘腿’上,幽幽道,“我這個哥哥能挨打能‘花’錢,更能給她介紹所謂的高帥富土豪做男朋友。可是,我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幫她搶自己心愛的男人。”
“為什麽?”
“你沒看出來麽?閆辰根本就不愛她,他的一顆心全放在了旁邊那個‘女’人身上,哪有我那傻妹妹一席之地?”
古月眨巴眨巴眼,有些不明白,“那為什麽你還幫她找閆辰?你不是知道閆辰不愛她麽?”
“所以我才放心的帶她來找閆辰,閆辰是個爺們兒,不會騙我家小紫的感情和身子。同時,愛情這玩意兒吧,有些麻煩,不是我告訴小紫她和閆辰不合適那就是不合適,而是要等到她撞到南牆後,躲哪兒哭的時候,我再告訴她還有我這個哥哥陪著她。”
說完後,似乎又擔心古月吃醋,段乾拽住他的手,“月,你不一樣。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告訴我我們倆不合適,就算我撞南牆撞到了頭破血流,就算我傾家‘**’產斷子絕孫,我也要要定你。”
“乾……”
“別瞎感動,你知道某人淚眼汪汪的模樣會讓我在一分鍾之內就硬起來。”
古月無語,這家夥又在胡說了。
可還沒等古月羞澀夠,段乾就勢抓著他的手放在‘唇’邊落下一‘吻’,“你也別瞎想,譚紹輝讓我帶走你是有目的的,他沒有生你的氣。”
“嗯?你知道?”
“不知道,我猜的。”
段乾勾起嘴角,雖說是猜的,可是他打賭自己百分之百猜對了。
……
這些日子以來,葉靈蓉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自己呆在這有幾天了,隻是覺得陷在在沒有一絲光亮的黑暗中,似乎也不錯。
不用逃避什麽,也不用麵對什麽。
因為,這裏什麽都沒有,除了大片大片的黑暗,望不到頭的黑暗。
從醒來的那天起,葉靈蓉就瞧不見任何東西了,眼前是黑漆漆一片。用手輕輕觸‘摸’,是一層又一層的繃帶,雖說如此,可是她不記得自己是在哪受的傷,一點感覺都沒有,隻覺得心裏很壓抑。
“吃飯吧。”
聽得這熟悉的聲音,葉靈蓉還有些納悶,“時間怎麽過的這麽快?才吃過早飯,現在又要吃午飯了。雷琛,你說你那麽優秀的一個男人,每天就擔當送飯喂飯的角‘色’,不覺得憋屈嗎?”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雷琛。
葉靈蓉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弄’懂的問題,為什麽要雷琛要來這裏看守著她,就像是看守犯人一樣,這樣的做目的到底是什麽?
譚紹輝,到底要怎樣?
“蓉蓉,對不起。”
“為什麽向我道歉?你哪裏對不起我了?”葉靈蓉伸出手輕撫自己眼前的繃帶,嘴角‘露’出淡淡的苦笑,“我其實感謝你們,感謝你們給我治眼睛。”
雷琛瞧見有些不忍心了,“蓉蓉,棉‘花’不會害你,我也不會害你,所有人都不會害你。隻是這段時間,需要你呆在這裏過一段你不想過的生活。”
“理由。”
“現在我不方便透‘露’給你。”
不方便麽?
葉靈蓉抱住自己的膝蓋,無與倫比的安靜與淡雅,就像是一朵正在徐徐綻放的梔子‘花’。或許是因為心情的關係,葉靈蓉不願意出‘門’和外麵的世界隔絕,肌膚因為長時間沒有接觸到太陽,所以越發的白皙起來,隱約的,能夠看到皮膚下麵淡青‘色’的血管。
是蒼白的模樣。
老實說,她不恨譚紹輝這樣做,一點都不恨。隻是心裏很不痛快,因為他說話做事從來都沒有顧及到別人,更沒有顧及到她葉靈蓉。
沒有任何前奏的將她‘迷’暈,然後等她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的眼睛做了所謂的手術,需要調養。可是葉靈蓉實在是不明白,即便是她眼睛受傷了需要治療,那麽為什麽要瞞著她?她又不是傻子,自己身體有問題的話,難道不會配合治療嗎?
“這樣的日子還要呆多久,我膩了……”
雷琛一邊喂飯,一邊回應,“很快的。”
“我每次問你都這樣說,從來都不能給我一個準確的信兒。雷琛,你說他現在在做什麽?就這麽把我擱置在這,他倒好,連個人影都沒有。”葉靈蓉嚼著飯菜含糊道,嘴裏的他,當然是指譚紹輝。
可是雷琛的回答依舊棱磨兩可,“他在M市。”
是啊是啊,在M市,可是他在做什麽?他到底在做什麽!
現在回想起來,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變的可笑起來了。之前兩個人還一起去Z市,住在海邊那棟木質小樓裏,過了兩天膩歪到不行的日子,可是眨眼自己就被譚紹輝給‘迷’暈又給‘弄’到另一個破地,然後他不見了。
在自己身邊照顧自己的,是自己好朋友的老公。
好笑麽?
好笑!
“百合懷孕了你不去照顧她,偏擱著和我鬧,雷琛你缺心眼吧?”
“百合在美國,我媽會照顧她。”雷琛微微停頓,隨即淡笑,“我是替他照顧你,很快他就會過來接你,很快的。”
說的真輕巧,來這這麽多天了,電話都沒有一個的人,真的會過來接她麽?
葉靈蓉呼出一口氣,然後幽幽道,“等會帶我出去轉轉吧,我感覺自己快發黴了。”
“好。”
……
M市街邊,紅‘色’法拉利停穩妥當,身穿淺灰‘色’西服的中年男人下車打開後座的車‘門’,然後從後座伸出來的,隻一隻穿著卡通棉拖的腳。
男子容貌俊美帶著些許邪氣,穿著一套帽子上帶耳朵的連體棉絨衫,‘胸’口處雪納瑞的圖案和腳下的圖案,遙相呼應。這一身雖然有些隨意,但不得不否認,即便是隨便的過了頭,他依舊‘迷’倒了萬千少‘女’。
這男人,就是個妖‘精’,要命的很。
彈彈自己的黑發,百裏梁丘有些不滿的揚起眉,“這破地真冷。”
“那要添衣嗎?”宋嚴詢問道,可是百裏梁丘搖搖頭,明亮的眼睛彎成一條小縫,似乎在笑。
可是,他沒有。
此時此刻,白一正趴在店裏的沙發上吃薯條,她現在很無聊,相當的無聊。
一是因為葉靈蓉不在,她不在就沒人畫設計稿,沒設計稿就沒法做衣服,沒法做衣服店裏就沒衣服,沒衣服可以賣就沒收入。現在白一是靠之前的存貨做生意,可葉靈蓉要是再不回來的話,她就隻有關‘門’了。
還有二,是因為辛小錦住院了,據說是摔了一跤摔成了手肘骨折,所以現在店裏隻有白一和幾件零零碎碎的衣服,瞧著可憐兮兮冷冷清清的。
“叮鈴鈴——”
大‘門’上方的風鈴響了,說明有人光顧了。
白一咬著薯條懶洋洋的扭頭望去,可是卻不想這麽不經意的一望,卻猶如觸電一般再也挪不開目光了。
這男人,長的好美,美的好像‘女’人……
正當白一腦袋死機的空檔,百裏梁丘挑挑眉,“就這麽點衣服?”
“啊……那個不好意思啊,因為老板出差去了,所以現在沒新貨,你要是想要的話就隻能等兩天……不對啊!”白一‘抽’‘抽’嘴角,“你是男人嗎?”
“廢話。”
“對啊,你是男人,可我們這賣的是‘女’裝啊,你買‘女’裝做什麽啊?”
百裏梁丘勾起嘴角,戲謔道,“穿啊。”
靠之,這麽帥的人也有異裝癖?
天妒英才啊!
正當白一恨天不公的時候,百裏梁丘突然幽幽道,“你說,葉靈蓉她喜歡什麽樣的衣服?”
“蓉蓉?”
白一眨巴眨巴眼,誠實道,“她喜歡穿淺‘色’衣服,像寶藍‘色’小西裝搭白‘色’牛仔‘褲’什麽的,那種淡‘色’但是搭配起來有強烈層次感的,她就很喜歡。”
“她喜歡藍‘色’?”
“不,事實上她喜歡粉‘色’,那種紫粉紫粉的那種,但是她覺得自己年紀大了不太適合這種顏‘色’,所以一直自欺欺人說自己不喜歡。”
百裏梁丘點點頭,對白一的誠實表示很滿意。
“對了,你認識蓉蓉嗎?”
聽得白一的提問,百裏梁丘有些糾結,他認識麽?
說認識,不過才見過兩三麵而已。
說不認識,他卻將此生最重要的東西‘交’與過她,這種情愫似乎不能用單單認識兩個字來形容。
如果可以的話,這應該是緣。
“我和她不是很熟,但是我們之間很有緣分,不出意外的話,她會和我擦出一段小小的火‘花’。”說到這,百裏梁丘自己都笑了。
宋嚴推‘門’進來,輕輕俯在百裏梁丘耳邊,道,“他們來了。”
他們,是指?
百裏梁丘扭頭看向了‘門’口,原來宋嚴指的是譚紹輝和琪琪格,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似乎越來越匪淺了。如果,把這件事告訴葉靈蓉的話,她會傷心的對吧?‘女’人一旦傷心的話,就會哭對吧?
想到這,百裏梁丘‘摸’‘摸’自己的下巴,不自覺的笑了。
瞧見了百裏梁丘,琪琪格嚇了一大跳,瞳孔微微放大然後僵硬在原地不敢挪動分毫。
“怎麽了?”察覺到她的一樣,譚紹輝淡漠的詢問。
琪琪格拍拍自己的‘胸’口,可愛的吐了吐小粉舌,“不好意思,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男人,失態了。”
從來沒見過麽?
百裏梁丘轉頭搭上白一的肩膀,輕浮道,“來來來,給我挑一件好看的衣服打包起來,我要送人。”
“先生,雖然你認識蓉蓉,可是我賣衣服不賣身,你自覺點好不?”說罷,白一話鋒一轉,攬住百裏梁丘的胳膊咧嘴狗‘腿’般的笑道,“來來來,我給你挑一件衣服然後打包起來,讓你去送人哈。”
不讓別人占便宜,卻老是吃別人豆腐的‘女’人,隻能用一個字形容。
傻!
從頭到尾,譚紹輝都沒開腔,隻是坐在沙發上淡漠的看著這一切,如墨般的瞳孔裏,有著化不開的濃鬱深邃,像浩瀚星空一樣,根本猜不透瞳孔的主人在想什麽。
趁著白一包衣服的空檔,百裏梁丘一屁股坐在譚紹輝的身邊,翹著二郎‘腿’晃動著腳丫子,胖胖的棉鞋不住的抖動,鞋底的泥屑有些許落在了譚紹輝的西裝‘褲’上。於是,譚紹輝點燃一根香煙,嫋嫋白煙四處散播。
一個的瑟的自然,一個裝‘逼’的淡定。
“主人。”宋嚴皺著眉頭,拿出一張絲質手帕遞過去,可是百裏梁丘沒接。
拿起裝好的衣服,百裏梁丘扯著笑離開,呼吸有些急促臉上帶著紅暈。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譚紹輝手上的那根香煙,因為天不怕地不怕的百裏梁丘,對香煙過敏!
回到車上,百裏梁丘忍不住開始劇烈咳嗽起來,宋嚴瞧著知道他現在難受,於是拿出過敏‘藥’和水遞過去,這些東西必須隨身攜帶,否則他一旦接觸到過敏源就會生不如死。
咽下‘藥’,百裏梁丘眨眼就順了氣,臉上的‘潮’紅也褪散了。
“主人,這一趟咱們白來了。”
“白來?怎麽會?”恢複了活力,百裏梁丘抱住前座的座椅,咧嘴笑道,“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不可能在這裏遇見葉靈蓉,我來那不過就是散散步而已。你現在算算,我們隻是散散步而已,居然就知道了葉靈蓉喜歡的顏‘色’。所以,怎麽會是白來?有很大收獲的。”
宋嚴麵‘露’難‘色’,“主人,你對葉小姐她……”
“相見恨晚,我對她是相見恨晚的感覺。對了宋嚴,你說按照譚紹輝的心裏來推算的話,他會把葉靈蓉藏在哪?”
“很抱歉,對於譚先生的思維,我到現在都還無法勘察,根本就推算不出來。”
這樣啊?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百裏梁丘沒有太多詢問,隻是兩手‘交’叉挪至腦後看著車頂,低喃,“譚紹輝身邊的那個‘女’人,瞧著真惡心。”
他說的,是琪琪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