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立即喜笑顏開,她就知道會是這樣,於是匆忙道了幾聲謝後趕緊掛斷了電話,生怕別人看出她的不對勁。
可惜趙清並不了解男人。
一個男人願意縱容你聽你指揮,說明你還在他心裏還是有幾分重量的,可是一旦這樣的重要觸及到了他的自身利益,就別再妄想他會被你乖乖拿捏。
如今的田大國就是這樣,對趙清早就沒有了當年的感覺,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他絕對不會這麽好說話,何況趙清根本沒有要給錢的意思,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田大國花了大把功夫要來了杜家人的電話,看著名單上麵的名字,臉上緩緩浮現笑容。
他知道趙清現在最害怕的是什麽,不就是豪門夢碎嗎?打給杜平川,說不定會被這個女人用慣用的伎倆糊弄過去,打給杜墨然,當然是會護著他媽的,那麽就隻剩下……杜墨寒了。
當年死的是他的親生母親,自然這仇也得要他自己來報,到時候他隻要坐收漁翁之利就行了,至於趙清那個女人怎麽樣,可不關他的事,總該讓那個女人嚐點苦頭。
趙清的確已經嚐到了苦頭,自從田大國掛掉電話之後她就一直寢食難安,偷偷摸摸地觀察杜平川的反應,生怕他哪一天知道了真相,不過她永遠不會想到,田大國居然打給了杜墨寒。
杜墨寒也沒有想到會接到這樣一則電話。
“喂是杜總吧?”
陌生的聲音讓人莫名厭惡,杜墨寒皺起眉,不準備回應,打算直接掛掉電話,不過手機裏接下來的聲音阻止了他這個舉動。
“杜總不想知道當年你母親車禍的真正原因嗎?”
不得不說對方拿捏住了杜墨寒,他這些年來除了工作一直在堅持還有就是尋找他母親的真正死因,當年法院判的他根本不相信,這一切明明就是蓄意人為的
“你想幹什麽?”他聲音晦澀不明,緩緩說出這一句。
“我當然是不願意讓杜總你被蒙在鼓裏呢,對於當年的事情,我想沒有人會比我更加清楚,所以我才會找到你啊……”
“既然你知道真相,為什麽到現在才說出來。”為什麽當年不說出來,為什麽要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
杜墨寒握住手機的右手緊了緊,聲音有些急切,連身邊的助理都有點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我不願意說啊,隻是我最近才被放出來,我有心幫你也沒有法子聯係上你啊……”田大國有些惋惜地說著,他是腦子不正常才會替趙清那個毒婦替罪。
“你是田大國?”杜墨寒有些咬牙切齒地開口,他總算知道了,對麵就是當年車禍的駕駛員,這個名字他記在心裏好幾年了。
“杜總好耳力,既然你都已經認出我了,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當年的事情呢的確不像表麵那麽簡單,你看我隻是一個混混,哪裏接觸的到你們這些大人物,我背後當然是有人的了……”
他頓了頓,繼續開口:“不過我當年嘴硬,不肯說出真凶,最近聽說杜總你一直在調查當年的事情,這不想圓了你的夢想嗎?”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杜墨寒終於出聲。
“不相信我也可以。”田大國笑起來,似乎滿不在乎,“我這個秘密多的是人想知道,杜總不願意相信也沒關係。”
“……你想要什麽條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就喜歡和杜總你這樣的爽快人說話,”田大國哈哈大笑起來,“我這人沒有什麽誌向,就想有點錢花花,那要不杜總你明天帶上五百萬現金,我們見個麵?”
“你最好保證你說的是真的。”
杜墨寒不願意再多聊,直接掛斷了電話。
“杜總?”助理也感受到了他的不對勁。
“沒事。”杜墨寒收起手機,冷冷吩咐道:“替我準備好五百萬現金,我明天要用。”
“……是。”
杜墨寒有些頭疼地回到了辦公室,心裏說不清楚是什麽感覺,一方麵慶幸於自己快要找到真正的凶手,另一方麵則心痛於當年並非意外的車禍,就這樣奪走了他母親的性命。
或許說他早就查到了一些眉目,隻是還沒順藤摸瓜罷了,沒想到這麽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幫母親報仇是一回事,要是因此破壞了某種虛假的平衡,也怪不了他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遲早是要還回來的。
今天總裁周身氣壓有點低,整個公司都感受到了,公司裏的人一個個都謹慎的很,生怕自己成為打擾到總裁的倒黴蛋。
而林依依,似乎就是那個倒黴蛋。
林依依不是沒有看出杜墨心情不好,隻是大家都找了各種借口讓她來送文件,況且她也想來看看杜墨寒怎麽樣了。
“進來。”杜墨寒頭也不抬的回應敲門聲。
“杜總,”林依依小心翼翼地觀察他,“這是部門的文件。”
“嗯。”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聽出聲音是她,男人依舊沒有看過來一眼,“放那兒就行。”
林依依抿了抿唇,還在猶豫自己要不要開口。
“還有事?”男人終於抬起頭來,隻不過眉毛是皺著的。
“沒有,”她搖搖頭,“杜總……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此話一出男人臉色更沉了,林依依忙解釋道:“我沒有要了解你感情生活的意思,隻是我覺得,私人感情還是和工作分開的好……”
杜墨寒似乎是怔了幾秒,然後笑了,“你倒是會拿話堵我。”這些前不久他剛剛才對她說過。
“我……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大家都很擔心杜總你的狀況,所以……不要讓員工擔心才好……”
“擔心我的狀況?”杜墨寒似笑非笑,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我看他們是怕被我罵吧?不過還真是猜對了,換個人進來說不定我就不會這麽客氣了。”
“……”在誇她運氣好的意思嗎?林依依有些醉,“那既然杜總沒事了,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