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走到陽台,看著頭頂翻滾的密雲,神色不定,此刻天已經完全黑了,“媽,我不會把她交給你的。”
薑玉雅表情一僵,“我知道我勸不動你,但是兒子,媽不會騙你的,媽說的話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她轉身就要走。
“媽,”程野突然叫住她,平淡的聲音,一如往常,似乎聽不出情緒,“如果當初你不那麽對她,也許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的腳步僵硬住,“兒子……你什麽意思?”
“其實我們一家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程野轉過頭,“您當初為什麽要領養程姣呢?”
為什麽領養了她,卻不好好對待她。
“待會兒要下暴雨了,你趕快回屋吧。別弄濕了。”薑玉雅說完,幾乎是迫不及待的離開。
她沒有回答程野的話,或者是她心虛,壓根不知道如何回答。
程野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還是不知道如何給自己一個答案。
他摸不透。
這也是他未解的一個謎。
他沉默了,走進了花園,並沒有回屋,瞬間花園的狂風霎時湧進,零落的樹葉和花瓣瞬間吹亂了他的視線。
他的眼前一片模糊。
這是一場暴風雨,早有預兆。
也是因為暴雨的前夕,所以天色暗得很快,不過幾分鍾,暴雨說來就來,淅淅瀝瀝的一下就是整晚。
絲毫就沒有停歇的樣子。
天氣預報,說寒流即將來襲,這場暴雨便是開端……
這場雨一直持續下著,而且一直沒有變小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
吃過晚飯,薑玉雅硬拉著程野到客廳和程仲坐著,“你們父子兩個人平常都很少聚集再一起,這次下暴雨,正好誰都走不了,你們兩個好好聊一聊。”
“我去弄點水果給你們。”
程野倒也沒有拒絕,坐在沙發上開始看起新聞。
外麵的雷聲一陣一陣,程野逐漸失神,小時候,程姣一向是怕黑,怕打雷聲的 。
她現在一個人在別墅裏,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本來電視裏好端端的新聞,突然插播一條緊訊息,說是A市臨區山體滑坡,現在已經造成了多人受傷。
新聞警告附近的居民不要輕易外出。
程仲本來打算換台,程野看見新聞的那一刻便立刻臉色大變,猛地起身,沒等程仲開口,就已經衝進了雨裏。
薑玉雅一愣,站在門口焦急的喊,“兒子!你幹什麽?下這麽大的雨,你要去哪啊?!”
程野仿佛沒聽到,開著跑車出了院子。
而另一邊別墅——
屋子外麵,狂風怒吼,暴雨淅淅瀝瀝的下著,雷聲也是一陣一陣。
剛才的一個雷,直接打斷了整個屋子的電路係統。房間裏麵一片黑暗也就算了,而且還開始滲水.地板也逐漸濕潤。
“該死,他媽的,程野,你真的是要我死啊!”
對於雷電的害怕,程姣已經忘記了,整個人都陷入了對於暴雨的恐慌中,這個屋子本來地勢就低,所有的雨水都朝著這裏聚集而來,更可怕的是這個屋子隻有一層,當初被程野抓過來的時候,她看到過,這個環境市連著山脈。
暴雨天,還是在山腳下。
傻子都直到這個危險性。
“要是我死了,程野,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做鬼,我也拉著你一起死!”
屋子裏的地麵,清晰的可以看見一層積水,尤其這積水在不斷的在蔓延。
屋子馬上就要被淹了,出去有可能被亂石砸死,但若是不離開,那恐怕也會被淹死。
程姣邊咒罵,用力用玻璃碎片割掉自己的繩索,好不容易隔斷了,此刻,水已經漫過她的腳了。
“該死!”
雨原來越大,壓根就沒有聽寫的意思。
“程野,等我出去,你就死定了。”
程姣看了看門口,想要打開門,卻發現已經被外麵用鐵鏈鎖死了。
而且所有的門窗都是如此,壓根就是一個鐵籠。
對於沒有任何工具的她來說,無疑是根本就打不開的。
水勢逐漸上漲,沒過一會兒,就已經到了膝蓋。
這個趨勢,暴雨還沒停,她就會被淹死。
漫過的水冰冷刺骨,程姣凍得不停的冷戰。
她很清楚的知道,一旦河水淹過,她想呆在這兒都難!
眼下的情況壓根就很進退兩腿,她找不出來到底應該怎麽求生。
“不行,我不能死。”程姣的目光瞬間凝聚,逐漸聚成了了堅定的眸光。
那是一種必須要活下去的信念感。
“不能死,絕對不能!”
她現在還年輕,才二十四歲,她的生命不應該葬送在這裏。
她怎麽能死呢?
尤其她還沒有完成自己的報複,她沒有狂虐程家那群人,她還沒讓程氏倒下,她的目標都沒有完成!
所以,她不能死!!
一定不能死。
同一時間,公路上的汽車停在地勢較高的地方。陸星河正看了看不遠處的小別墅,在被暴雨打擊著,顯得脆弱不堪。他連連開口叫道,“席漾!我找到了,GPS定位就是那兒吧!”
趙小棠一聽,也顧不得暴雨,打開車窗看了過去,“肯定是那裏,山腳下,這,太危險了,到底是哪個混蛋把姣姣關在哪裏。”
“姣姣,姣姣!”趙小棠半個身子都要探出去了,大聲喊著。
們然,她後頸一疼,被人直接拎進車內。
“你幹什麽?”
“這麽大雨,瘋了吧,你喊的再大聲她也聽不見。”
席漾掃一眼快要被水淹沒的木屋,鬆開了安全帶,從車坐下拿了一件東西,
“席漾!你幹什麽,你不會是要下去把,我已經打電話叫了消防隊了 !你不能下去!”陸星河急切的想要阻止。
席漾眯起眸子,目光發冷,“她是我的人。”
“我不會讓有事的。”說著,他打開車門,直接走了下去。
“我去,一個一個,真的不讓人省心。”
趙小棠趁著陸星河不注意也跑下車。
“我去,你一個女人跑去幹什麽?”
“趙小棠,你快給我回來!”
最終的結果,三個人都下了車。
地勢越來越低,水漫過了腰身,席漾迅速的到了門口。看著上鎖的門,心中的答案越來越清晰。
“程姣!”
沒有聽到回答,他心中一急,拍了拍門,“程姣,聽到就回我!”
回應的除了暴雨就是暴雨聲。
“該死!”席漾上前,拿起手中的斧子,直接砍了下去。
幾分鍾後,鐵鏈終於被砍斷了。
他奮力踢開門,迫切的走了進去。
屋子裏的水漫過了腰身,不少東西漂浮在水上。
“程姣!”看不到女人的身影,席漾焦急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去哪兒了?
“咳咳咳!在這兒。”猛然出現女人的聲音,席漾回頭一看,發現女主站在廚房的台子上,一臉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