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行沒理她,轉身進了臥室。

倪穗歲自己爬起來跟上去,揉了揉自己的膝蓋和手臂。

大理石台階磕一下,這滋味真叫個酸爽。

周亦行自顧自脫了衣服去浴室,倪穗歲摸不清他的態度,跟著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杵在原地沒動。

說尷尬吧,坦誠相見過。

說不尷尬吧,真沒有多熟。

倪穗歲舔了舔自己的唇,“三叔……”

周亦行頭都沒回,抬腿跨進浴缸,倪穗歲的角度看到的是他的側身。

男人的臀腿肌肉緊致得很,倪穗歲在**的時候摸過一次,印象極深。都說男人臀腿緊實肌肉發達,在**也猛。她體驗過,覺得傳言不虛。

可睡過兩回,她卻沒正眼看過一回,今天也算是開眼了。

“周先生。”她又說。周亦行還是沒接話。

想來是她叫得不對,所以男人才不答應。

倪穗歲她腦子轉了轉,想起第一次見周亦行的時候,是在一個慈善晚宴上。她跟著周準去蹭吃蹭喝,周準喊他“三叔”,而他的朋友都喊他“三哥”。

“三哥。”倪穗歲又開口,往前走了幾步,周亦行終於有了點反應,他抬眼看她,倪穗歲才敢往前走。

她腿有點瘸。

台階不長眼,她膝蓋絕對腫了。

“我能不能隻把常用的東西拿過來?學校附近活動多,我有時候忙得晚了,還可以直接住那邊。”

倪穗歲有點子“演員”的本事在身上,至少裝可憐的時候裝得十分像。

剛創業那會兒,她憑借這個技能沒少搞資源。

哪個大老爺們兒能不喜歡可憐唧唧的小姑娘?還是漂亮小姑娘。

倪穗歲那會兒也是放得下身段,反正到頭來是她占了便宜,想要錢就得不要臉。

周亦行輕哼,“司機吃閑飯的?”

倪穗歲攥拳,沒敢接話。

“要是覺得麻煩,明天你自己去地庫選輛車,”周亦行像是下了最後通牒,“我不想聽人說我苛待女人。”

還是自己女人。

倪穗歲應了一聲,周亦行仰起頭,把雙臂舒展放在浴缸外。他鼻子長得實在優秀,流暢的下顎線到喉結,看得倪穗歲臉紅心跳。她記得自己情到深處的時候張嘴咬他喉結來著。

周亦行還逗她,說她是小狗。

“進來陪我泡會兒。”

倪穗歲應了一聲不敢反駁,要去外麵換衣服。男人一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沒讓她走。

“就在這。”他話音一落,倪穗歲心尖一顫。

這也是周亦行第一次正兒八經的看倪穗歲。

她會長,該細的地方細,該豐滿的地方豐滿,是男人都會喜歡的那種前凸後翹,但又翹的恰到好處,絲毫不澀情。

難怪當年周準看上她,這女人確實有點東西。隻是個性實在不怎麽討喜,現用現交,是個沒良心的。周準這幾年應該沒少被她虐。

周亦行目光直白,倪穗歲難為情,紅著臉快速鑽進浴缸裏背對著他,眼不見為淨。

男人的手指上繞著她的頭發,低聲問她,“怕我?”

倪穗歲腦子轉了轉,輕輕點頭。“不了解三哥喜惡,怕惹三哥不高興。”

“這回倒乖。”周亦行輕笑出聲,“但你不是已經深入了解過了麽?”

倪穗歲一噎,周亦行把手探進水裏,在她皮膚上探索,她癢又不敢動,忍的難受。偏偏男人上頭,摸起來沒完了。

倪穗歲終於忍不住,“三哥,我癢。”

周亦行理解偏了。

他起身,把一頭霧水的女人撈出來隨便擦了一把,單手抱起來去了**。

兩天三回,倪穗歲初經人事就被他用到了極致,累到話都說不出來。

明溪的信息還在轟炸,說讓她明天無論如何要跟自己見一麵,她的好奇心已經要按不住了。

倪穗歲回了個“嗯”,頭一歪,睡死過去。

隻是倪穗歲到底沒能和明溪約成。

上午她被周亦行的司機帶著去宿舍拿東西,明溪那會兒外出不在。

下午她被周亦行的司機帶到某個高定品牌店,導購聽司機說完,拉著她試衣服。

她全程仿佛工具人,一點話語權沒有。

再之後,她又被周亦行的司機送到某個酒店門口。

“這是……什麽活動?”倪穗歲皺眉。

“周家家宴。”司機介紹道,“一年一次,每年都是這個時候,周家所有直係親屬都會來,算得上是聯絡親情的必要活動。外姓人都是正式結婚了才能參加,先生疼您,還沒結婚就帶您來了。”

倪穗歲輕輕點頭,隻覺得諷刺。

聯絡親情,這四個字在周家這樣的家族裏,根本就是個笑話。

周亦行兄弟三個,一個爹一個媽生的,都未必有多深的感情。

之前周準跟她吐槽,說他三叔和二叔因為家裏祖產分配鬧得厲害,互相看不順眼,到現在見了麵都不說話。

為了利益明爭暗鬥,卻要搞這種形式主義粉飾太平,真夠累的。

司機輕咳,“倪小姐,先生等您進去呢。”

她一抬眼,才發現周亦行就在不遠處的台階上站著。

司機下車給她拉開車門,倪穗歲的魚尾長裙拖地,她翹起一條腿把裙擺遞到手上,動作優雅利落,她小時候學過芭蕾,學了 9年,身段形體都很不錯。

周亦行嘴角浮現出不明顯的笑意。

男人走過來,把自己的大衣披在了倪穗歲肩上。

好一場“我們很熟”外加“感情很好”的演出。

“遲到了 8分鍾。”周亦行聲音壓的低,身體向她傾斜,摟著她腰的手箍得緊,話幾乎貼著她耳朵講。

外麵不知道多少記者都在捕捉這一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調情。

“裙子不合身要改,所以遲了。”裙子腰身比她的肥,需要調整。工藝又是高定,操作起來非常複雜,最後把版師都給請出來了。

倪穗歲小聲辯解,“不怪我。”

“你腰太細,不怪你怪誰?再胖個三五斤最好,不然我都舍不得太用力。”男人的話曖昧又不講道理,倪穗歲沉默,就這麽被他擁著進了大廳。

“倪穗歲!”一聲喊穿越人群而來,她一抬眼,身子猛地一僵!

周準這麽快就被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