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饒了我吧!”
淩月的求情仿佛引爆了整個宿舍的氛圍。
孫青青紅著眼睛:“你們愣著幹什麽,不是早就想弄她一頓嗎?當初童卓把咱們的樂器丟到水裏的時候的仇你們都忘了嗎!”
周雙停頓了一刻,看著淩月哀嚎地在孫青青腳下打滾,忽然笑了下,反手從書桌上抓起小提琴的琴弓,緩緩走上前。
“淩月,你記得吧,我的小提琴。”
淩月瞪大眼睛,看著一步步走近的周雙。
這可是宿舍最老實,脾氣最好的女生,怎麽會……
周雙高高揚起手,劈頭蓋臉往淩月臉上抽,“就因為我拉小提琴被蘇教授誇過,你就在童卓麵前哭了一頓,讓他砸了我的小提琴!
你知道嗎,那是我爸爸兩年的工資!你這個賤人!”
宿舍裏的女生陸陸續續都加入了進來。
十分鍾後,孫青青氣喘籲籲地拖著淩月的頭發,把她丟出宿舍。
與此同時,周雙掏出手機發了一條消息出去:【淩家破產了,淩月現在無論你做什麽都不敢反抗。當初跟劉毅的事情,一定是她心甘情願的。】
雲城,淩圈圈一天天好轉下來,江盛趕都趕不走,成日黏在病房裏頭。
這日衛思允給她發來了期末考試的舞蹈視頻,又打了個視頻電話給她說清楚學校的要求。
剛剛接通,病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拉開。
江盛捧著平板狀似全心全意辦公一般走了進來,關門,及其自然地一屁股坐在床頭看護的凳子上,眼睛目不斜視,全然沒往淩圈圈這頭看。
隻是不經意地,寬大的身影猝不及防出現在攝像頭裏。
電話那頭衛思允流暢的聲音忽然就卡住,飛快地說了一句:“還有什麽我一會轉發給你。”
就掛斷了視頻。
江盛緊繃的肩膀微微一鬆,麵上卻仍舊裝作全神貫注工作,甚至裝模作樣地擰著眉毛過了幾秒,接著才像是反應過來一般,“你剛剛在視頻,是誰啊?”
淩圈圈一直性子軟,這會卻覺得後槽牙有些癢,她麵無表情看著江盛。
“你當初不是答應什麽都聽我的嗎?我記得你剛剛進來的時候好像沒敲門。”
江盛不自覺地勾起手指摳了下平板背麵,隨即又立即收起手指,看著床頭的豆漿,“豆漿都冷了你還喝?杜炎怎麽做事的!”
“別轉移話題。”淩圈圈細聲細氣,卻還是沒被他糊弄住。
“我敲門了,你沒聽見!”
江盛挺起胸膛,理直氣壯又滿臉委屈地對著淩圈圈。
很難想象一個身高接近一米九的高大男人,能做出像小狗一般的可憐模樣。
淩圈圈可恥地辭窮了。
從她開口說分手起,江盛就一直是這麽一副滑不溜手的樣子。
任淩圈圈怎麽直著說,拐著彎說,都像是一拳打進棉花裏,無力又憋悶。
江盛把凳子“滋啦”拖得離床沿更近,正色道:“好了,不說了,我找你是有正事。”
淩圈圈臉頰越發氣鼓鼓。
什麽話都讓他說了,這會聽起來,好像是她在胡攪蠻纏一樣。
難怪他白手起家能賺下這麽大的家業,厚顏無恥的本事,實在是出類拔萃!
江盛像是不知道淩圈圈的憋氣一樣,慢條斯理地又拉著凳子坐近了一點,側臉幾乎挨到淩圈圈的手臂。
“你要期末考試了,傷還沒好,要不要跟學校請假,明年補考也是一樣的。”
淩圈圈扭開頭,耳畔卻是微紅,“不要,我的傷已經好了,醫生都說了我可以正常練習正常跳舞。”
更何況,元旦匯演馬上就要開始排練,她沒時間歇息了。
江盛便有些難受。
這陣子,淩圈圈對他很是冷淡。
也不是那種陌生人般的生疏和不搭理,而是那種萬分客套疏離的模樣,就像一個要跟你絕交的小女孩,在一步一步試圖拉開兩人的距離。
別看她性子軟綿綿,似乎不知道怎麽拒絕別人,可在這件事上,卻是分外堅持。
更讓江盛無可奈何的是,他對這樣的淩圈圈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可以粘在她身邊,卻沒辦法強逼著她重新接納自己。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重新回到提分手的那一天,把那個說蠢話的自己掐死!
可現在,他隻能極力抑製住心口的紛雜的焦躁,強扯出一個大度又體貼的笑,“好,你想回去考試就回去,我說了,什麽都聽你的。”
淩圈圈意味不明地掃了他一眼。
什麽都聽她的?
她發誓,江盛是她遇到的最霸道、專治、強硬的男人,偏還要嘴上說的都是為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