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圈圈啪地一把打開她的手,警惕地往後退了兩步。
另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背心的女生一把從後頭拽住她的頭發。
“你還敢動手?膽子可真大,難怪敢惹令含姐,看來今天得給你長點教訓了。”
“令含姐,你說怎麽辦!”
劉令含緩緩走上前,滿帶惡意的眼光,不屑地在淩圈圈身上掃過。
“聽淩月學姐說,你以前是在農村生活的?像你這種留守兒童,是不是經常被老男人玩啊?”
這句話惹得其他女生前俯後仰哈哈大笑起來。
仿佛羞辱一個女生,可以讓她們得到什麽莫大的樂趣和成就感。
淩圈圈咬著牙關,死死盯著劉令含,“你想幹什麽?就因為舞蹈跳得不如我,你就要這樣報複我嗎!”
“報複?”
劉令含挑起眉。
淩圈圈這種無力反抗的姿態,讓她久違的、居高臨下的優越感再度浮現在心頭。
這才是正常的,不是嗎?
這種農村出來的女孩子,天生就該是她們的玩物,隻配接受她們的羞辱。
她憑什麽,憑什麽跟自己平起平坐?
不,憑什麽壓過自己,比自己更優秀!
“你說錯了,不是報複,隻是讓一切回歸原位。”
劉令含扯出一個滿是惡意的笑,“農村很窮吧?像你這種女生,應該肉都吃不起,隻能吃米飯吧?沒想到還長得這麽有料。”
她的視線如有實質般在淩圈圈胸口處劃過,“不,不對,說不定是假的呢?
扒下來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料。”
她剛說完,其他女生動作熟練地上前扯她的衣服。
淩圈圈臉色倏地冷下來。
這一套,前世她就見識過,或許說,很多受害者都見識過。
這是劉令含這些欺淩者最常用的手段。
她們看不起家境不如她們的人,卻也顧忌著法律,不敢肆意動手。
而這種羞辱、留下照片的方式,可以最大程度地毀掉一個女生,同時又讓被毀掉的人,不敢開口求取公平!
多好用的手段!
如果淩圈圈還是前世那個畏畏縮縮,逆來順受的淩圈圈的話。
隻可惜,今生的淩圈圈,早就不是那個隻會掉眼淚的受氣包了!
她麵無表情地盯著朝她伸手過來的女生,在她靠近的時候,猛地屈膝,踢中她的小腹。
隨即用力掙開另外兩個女生的鉗製,右手握拳,中指上帶著的尖銳凸起的戒指,用力紮向身旁女生的鎖骨處。
被童卓堵了兩次,還害得衛思允出麵,她怎麽還能再落入同樣的陷阱!
這段時日,她上網買了防身的小戒指,就是為了預防這種情況。
加上作為舞蹈係的學生,她對人體的構造十分了解,知道擊打哪裏會讓對方快速喪失行動力。
更何況,這些女生心虛,不敢在淩圈圈身上留下痕跡,淩圈圈卻沒這種擔憂,反抗起來毫無顧忌。
不出一分鍾,這幫女生身上布滿了青青紫紫的傷口,再也不敢靠近淩圈圈。
淩圈圈這才看向一開始就高居幕後、指揮全局的劉令含,唇角上揚,露出幾分天真單純的笑。
劉令含瞳孔一縮,膽戰心驚地退了幾步。
隨即心中無比惱怒。
她居然被淩圈圈這個草包嚇住了!
怎麽可能,她怎麽有這個膽子反抗的?
淩圈圈被她的反應逗笑了,“你想看我有沒有料?其實我很好奇,這種東西,有什麽好看的?你不是也有嗎?”
她歪著頭,緩緩靠近劉令含,忽地伸手揪住她的衣衫前襟,用力往下一扯。
劉令含胸口大張,冷風襲來,惹得她抱胸慘叫起來!
淩圈圈溫和地笑著,“這不是你要做的事情嗎?我還以為,你不怕呢。”
多可笑,當施暴者和受害者替換身份的時候,原來施暴者的反應,也是那麽懦弱。
這是劉令含從未有過的羞恥時刻。
她居然被自己最看不起的人,以自己最喜歡使用的羞辱手段!
“啊!淩圈圈!你這個賤人!”
淩圈圈眼疾手快,一戒指捶在她胸口的肋骨上。
劉令含幾乎是瞬間就被劇痛拖得癱倒,再看向淩圈圈時,連抬起手指反抗都做不到。
淩圈圈掏出手機,對上劉令含驚恐的眼神。
“我知道你想做什麽,”
她聲音很輕,卻依舊讓劉令含毛骨悚然,“你想拍裸照威脅我,讓我退出節目組,把機會讓給你對不對?”
她隻說對了一半。
劉令含這麽做的確有一部分心思是為了上節目的,可更多的,卻是為了完成淩月的吩咐。
如果沒能將淩圈圈的裸照交到淩月手上,別說《演唱者》節目,就連君默的舞團成員資格,都會被剝奪。
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看別人這樣做了太多次,輪到淩圈圈自己舉起手機的時候,她隻猶豫了一瞬,就高舉攝像頭,朝著躺在地上胸脯暴露的劉令含刷刷拍了幾張。
“你敢!這是犯法的!”
劉令含色厲內荏地威脅著。
淩圈圈鎮定自若地繼續拍著,“哦,你可以報警抓我。反正有證據,不是嗎?”
劉令含被她這平靜的反應氣得渾身發抖。
她怎麽敢,她怎麽敢這麽囂張!
可氣怒之後,是更深的恐懼。
裸照的威脅有多大,沒有人比劉令含更加心知肚明。
高中的時候,她就靠著這一手,輕輕鬆鬆就能毀掉那些成績好的天之驕子。
看著她們戰戰兢兢跪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她隻覺得她們下賤無能。
可隻有輪到自己,她才知道那種無助和絕望的感覺,是如何摧毀一個人的所有勇氣。
“淩圈圈!”
她絕望地大喊,“我錯了!我以後不會再針對你了,你把照片刪掉!我保證以後都不跟你作對!”
淩圈圈收了手機,無聲地笑了。
現在道歉,是不是太晚了點?
霍氏頂樓。
總裁辦公室門口的職員提心吊膽地看著霍魏南的辦公室,壓低聲音小聲交談。
“張姐進去多久了?還不出來宣布下班。”
這幾天霍魏南不知道抽了什麽風,成天黑著臉,幾個高層匯報工作,頻頻被罵得狗血淋頭地出來。
高壓之下,整棟大樓人心惶惶。
頂樓的職員已經被迫加了好幾天班,卻沒有一個人敢提出異議。
辦公室裏,張秘書的臉色也不怎麽好看。
任誰每日每夜被工作摧殘,也不會容光煥發到哪去。
但她還是盡職盡責地堆起職業化的微笑,“法國那邊的骨瓷茶具已經送過來了,需要現在送到淩月小姐那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