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很疑惑。
很不解。
此時的他，已經徹底被壓製！
5500萬靈魂海的麵積。
這就是三億魂力了。
但是，還不止。
在梵天的靈魂海中，還有兩個大字。
一個是宇。
一個是地！
兩座古字石碑。
增幅之後，魂力應該在五億左右了。
但是現在，他隻有65％的實力。
少了三分之一還多。
剛好是三億兩千多萬的魂力。
而林晨呢？
現在他的魂力，算上了智慧女神的靈魂海麵積。
以及，九坐石碑的增幅！
這讓本來一億八百萬魂力的林晨，魂力達到了三億五千多萬。
反壓製了梵天。
“林晨，你和智慧什麽時候，也合二為一了？為什麽……你為什麽能夠借用他人的靈魂海啊！”梵天不甘心地詢問著。
他被壓製了。
壓製得死死的！
“為什麽？”
林晨在大笑。
梵天是不可能懂的。
實際上，林晨也是在被心魔壓製，被智慧女神給吻醒之後，腦子裏靈光乍現，想到的這一手。
梵天，能夠融合他神邸的主神。
讓他神邸的主神，成為他的一部分。
那時候林晨就在想……
自己為什麽不可以呢？
他一路走來，戰鬥多場。
以前在四級戰場的時候，還見到了許多神魔念力，被糅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個縫合怪……
所以，林晨憑什麽不可以？
還有……
心魔。
這個東西的存在，也算是一種融合。
他是心魔，也是自己。
心魔是他，也是自己。
獨立之人格。
獨立之思想……
這些東西，三千道藏裏都說了的。
但沒有明說的是，林晨在掌握了三千道藏之後，除了成聖，還成了什麽……畢竟，這是一條沒有人走路的路。
李道祖走過嗎？
沒有！
李道祖，隻掌握三千道藏中，道法的部分。
夫子孔曾呢？
這位人族，被天宮除以天雷神罰的儒學強者，他也隻是掌握了一半而已。
隻有林晨一個人，掌握了全部。
三千道藏之中，有一句話：聖者借人之力，行千古之事。
都明示了。
可以借！
神靈念力，和天魔念力，都能融合。
梵天這樣的主神，都能強行吸納並且融合主神，使之和自己融為一體。
那麽，借力憑什麽不行？
但是林晨自己清楚，他借力的時候，不止是吟誦了三千道藏名句那麽簡單的。
借力。
借靈魂海。
突出的一個就是：有借有還。
神靈借力，有借無還。
所以，神靈的搶奪。
聖人是借。
這就是區別！
信仰之力，也是同樣的道理。
聖人隻借力。
不搶奪。
當林晨吟誦三千道藏名句的時候，他已經達到了聖者的一種極致狀態。
腦海中在明悟許多道理。
當林晨把借力的道理給理清楚之後，他就明白了，聖者為何是聖人。
誠信。
務實。
堅守。
博學。
心懷蒼生……
林晨悟出了聖者之道的真諦！
人，從來都不是寡居的。
人族之所以強大，從來不是靠個人的。
當人族可以凝聚所有力量的時候……
是可以創造奇跡的！
所以……
融合變成了凝聚。
搶奪變成了借還。
那麽，宇宙天地之中，沒有什麽是不能借的。
也沒有什麽是不能被融合的！
這就是大道。
聖者獨有的大道！
林晨悟了。
原來，自己什麽都可以借的！
不過，這個借也有一個前提……
那就是，別人得肯借。
願意借。
所以，林晨喊了智慧女神一聲。
並且是以平等的姿態，向她開借她的靈魂海。
智慧女神呢？
她借了。
而且，真就沒有去管自己的靈魂海。
所以林晨成功了。
以極致的聖人之道，借無窮之力，行千古之事。
現在的林晨，手上魔刀，魔焰暴漲。
魔念滔天。
是一種無限恐怖的狀態！
這個時候，林晨隨時都能一刀斬下……
可能，這一刀斬下去，一切都結束了！
但是……
梵天怎麽甘心？
他掏出了一樣東西。
“星空河洛八卦陣列圖！”
智慧女神冷聲道：“梵天，果然是你，搶奪了人族大帝的至寶！也難怪，人族的氣運始終能夠被你所掌控！你可真是卑鄙！怪不得，天帝都說你心機深不可測……”
“哈哈，天帝……他才是陰謀多端的老賊！”
梵天似乎陷入了瘋狂之中。
下一刻，星空河洛八卦陣列圖上，綻放出了金光。
似乎要照耀整個空間！
但此時，隨著智慧女神的冷笑，玄天寶鑒出現了。
轟！
一樣的金光，直接將星空河洛八卦陣列圖給覆蓋在其中。
“啊！”
梵天怒吼：“宙神，你這個老匹夫！這上麵，居然還有你的神念……老匹夫，終究還是算計不過你呀！”
砰！
之間玄天寶鑒之上，出現了一隻巨大的手。
下一刻，天帝的聲音響起：“河出圖，洛出書，八卦出蒼穹。”
那隻大手，居然一下將星空河洛八卦陣列圖給收了去。
然後，瞬間化成了流光，直接遁出了梵天的神邸之外……
林晨見狀皺眉了。
所以，這就是天帝的後手？
以一縷神念，藏在玄天寶鑒之中。
甚至，就連林晨都不知道！
看智慧女神驚訝的樣子，似乎連她也不知道……
天帝騙過了所有人！
然後，將星空河洛八卦陣列圖給取走了。
那可是掌握人族氣運走勢的人族至寶啊！
天帝他要用來幹什麽？
所以，林晨臉色陰冷。
天帝……
梵天……
都是一路貨色！
全部在算計人族！
而現在，被算計最深的，還是梵天。
但是更讓林晨意想不到的，還在後麵……
此時，這一方看似無盡的梵天宇宙之間，傳來了一道仿佛來自亙古的聲音：“梵天，你可還記得，曾經你也是人族嗎？”
轟！
林晨瞪大了雙眼。
什麽？
他不能接受！
梵天居然也是人族？
不！
不可能！
怎麽可能啊？
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梵天，他能是人族嗎？
他能是人嗎？
看看他都做了什麽！
靈魂海中，一百七十多億的人族，全部被他埋葬。
單單是這一樁惡行，就罄竹難書了！
更何況，他還曾經奴役、改造，甚至是強迫了無數人族，為了他的個人私欲，而和萬族融合……
現在，你告訴林晨這位人皇，這樣一個惡貫滿盈的家夥，居然也是人族？
這一刻，林晨破防了！
憤怒又一次，直衝大腦！
但是，被破防的還有另外一人……
梵天！
“啊！”
梵天在怒吼。
下一瞬間，他的幾張臉似乎都在變化。
是的，天帝這一聲，可不止是破防了林晨。
還破防了梵天。
似乎是，讓梵天勾起了什麽回憶……
然後，梵天的五張臉，變化最快的，是帝天那一張。
恢複了帝天的臉蛋之後，帝天在怒吼：“騙子，騙子，死騙子！”
不一會兒，又有一張臉，恢複了本來的相貌，張嘴怒吼著：“吾乃人族大帝燧皇，為何……為何會落到如此境地？宙神，都是你，都是你！”
“燧皇……我，我是古巢，你……我們……”
另外一張臉，也恢複出了另外的一個樣子。
然後，還有一張臉，也出現了。
“燧皇，古巢……居然是你們，哈哈，是你們！”
“誰？”
“幽冥的聲音，這是幽冥的聲音！”
“這個魔頭，他在哪？”
“……”
那三張臉恢複之後，還吵了起來。
而最後那張臉，卻沒有變。
或許，這本來就是梵天的樣子。
但此時梵天卻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人字碑上，林晨也沉默了。
人族大帝，燧皇。
還有……古巢。
而幽冥，看臉也是人族。
不過，兩位人族大帝，卻稱呼他為魔頭。
這一切都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
梵天的身上，那幾張臉的本源，居然都是他們！
兩位人族大帝。
一位人族魔頭。
那麽……
梵天他本來又是什麽？
終於，梵天開口了：“你們別吵啦！”
“這聲音……你，你是誰？”
“軒轅下屬部將，梵天……你是梵天，我肯定沒記錯！”
“原來是你！”
“是你，害死軒轅！”
“我都記起來了，記起來了！梵天，你個宙神的走狗，你在哪？我要殺了你！”
“你幫助宙神，出賣了軒轅，然後……然後還將我們，和你融為一體？”
“你該死，該死！”
“……”
燧皇以及古巢，這兩位人族大帝的臉在一起怒罵。
這一刻的梵天，完全變成了一個大型精分現場！
而實力最弱的居然還是主神帝天，此時屬於他的那張臉，甚至都不敢說話。
“都給我閉嘴呀！”
梵天的臉再一次怒吼！
這一次，他的聲音拖得很長很長。
而且他周圍的空間，都在碎裂！
而他的頭顱上，幾張臉也在快速移動變換……五張臉居然在互相撕咬……這是多麽恐怖而且令人惡心的一麵啊！
“林晨，快，就是現在！”
智慧女神開口，提醒著林晨。
“就是現在？我……我要幹什麽？”
林晨手握神魔·混沌天缺。
他的臉色，已經沒有了憤怒。
相反，平靜得可怕！
林晨再一次詢問智慧女神：“告訴我，智慧，那可是兩位人族的古大帝……你告訴我，我要幹什麽？”
“林晨……”
智慧女神望著林晨，臉色焦急。
但，卻是無可奈何。
“哈哈……真是好深的算計啊，一出好大的戲啊，是不是？智慧！”
林晨看著她，眼裏充滿了絕望的色彩：“現在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智慧……你說，這是不是也是天帝……哦不，宙神！是不是他，早已經算計好的一切？你知道嗎，他……宙神，他要殺梵天，殺人族大帝，然後……他還要誅我的心。”
“不是這樣的，林晨，肯定不是這樣的！”
智慧女神見林晨的樣子似乎不對勁，她連忙吼道：“林晨，你快動手啊，殺了他，那是梵天……林晨，你是人皇，知道嗎？隻有你，能殺了他！求你……求求你了，你可是林晨，你可是人皇，你的意誌比宇宙還要堅定，你不會因為任何挫折而摔倒……別讓我失望，人皇！”
一聲聲人皇。
智慧女神的聲音，天生就有讓人清醒的魔力在裏麵。
而林晨的眼神，也在智慧女神的一聲聲話語，和一聲聲的人皇提醒之中，逐漸地清醒了過來……
“我是人皇。”
“我是人皇。”
“我是……”
林晨的手，握著神魔·混沌天缺，越來越緊了。
驀然之間……
智慧女神，又變換成了柳夢瑤的樣子。
“夢瑤……”
“人皇。”
“你怎麽來了？”
“我來告訴你呀！”
智慧女神用柳夢瑤的聲音，幾乎是呐喊一般：“人族可以滅，梵天必須死！”
轟！
那一刻，林晨的大腦在瘋狂充血。
他的腦海之中，一直都在重複著這句話……
人族可以滅，梵天必須死！
人族可以滅……
“呀！”
林晨終於開口了，手裏那一萬三千丈的魔刀也劃過了黑暗……
“梵天，你必須死！”
靈魂海之上，出現了一道魔影。
下一刻，魔影消失。
接著便漫天都是魔刀……
魔刃殘影，一刀刀，全部斬向了梵天的身軀！
“不！”
梵天的臉在怒吼。
但是下一刻，燧皇和古巢這兩位人族大帝的臉立即朝著梵天的臉撕咬了過去……
“啊！”
梵天的聲音，在瘋狂大叫。
那聲音無比淒厲。
下一刻，他的身形在一寸寸地被斬滅著！
整個梵天神邸世界，也在一寸寸地毀滅、消失著……
這時候的林晨，也徹底清醒過來了。
他看到，梵天在毀滅。
他也看到，那一寸寸毀滅的梵天神邸，化成了宇宙的一片虛空……
他還看到，梵天神邸的人族星球上，無數人都怔怔地望著一幕。
沒有呐喊。
也沒有尖叫。
然後，一道道血肉之軀，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化成了靈魄，直接飛往了宇宙中某處不知名的地方……
林晨還看到，梵天神邸的界壁，也在毀滅。
一張張他熟悉的臉蛋，一個個他熟悉的人，都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龍延道。
柳夢瑤。
吉薇。
莫伊。
劍霓裳。
刀琳琅……
“我咬死他！”
“咬死他！”
林晨的耳邊，還有兩為人族古大帝，最後發出的兩道聲音……
那一刻，不知道為何。
林晨感覺自己濕潤了眼眶。
梵天，死了！
但是……
不知道為何，林晨卻根本高興不起來。
因為，現在的他，心中隻有無限的悲涼！
“啊！”
林晨放聲尖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