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田海生田大夫。”古江南微微一笑,他知道田海生是安家的私人醫生,也是安家在這家由他們出資讚助的醫院的一位視察代表,如果這個老人在這兒呆得時間夠久的話,應該對田海生有印象。
“田海生大夫?”老人想了想,笑了笑說,“聽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不過,這醫院的人都講普通話,嗬嗬,我就不會,年紀大了學不來,這田大夫不是本地人,他隻是有事的時候會過來,平常他不在這兒的,你找他有事?”
“我是他的一位朋友。”古江南笑著說,“正好出差經過這兒,以為他正好在這兒,所以過來問問。”
“進來吧,外麵挺冷的。”老人笑著讓古江南進到屋內,房間不大,隻放了一張床和一張桌子,收拾的還挺整齊,“來,坐,喝水嗎?”
“不用了,謝謝。”古江南微笑著坐下,“他平常隻在有事的時候才來嗎?我記得前些日子他經常過來,上次出差經過這兒的時候,我們還見了一麵,一起吃了頓飯。”
老人想了想,歎了口氣說:“唉,你這一說,我到想起來了,是的,前段時間我們這家醫院有位大夫,挺好的一個小姑娘,馬上就要結婚了,聽說喜帖都已經印好了,唉,說沒就沒了。”
古江南心中一怔,麵上卻保持著安靜的微笑,靜靜的聽著。
“唉,是我們醫院的一個實習大夫,今年才二十四歲,聽說馬上就要結婚了,我見過幾麵,長得挺漂亮可愛的一個女孩子,脾氣溫和,也很有禮貌,每次經過這兒,看見我都會打聲招呼,有時候還會捎些好吃的給我,小姑娘手藝不錯。”老人歎息著說。
“怎麽會說沒就沒了呢?”古江南適時的加上一句詢問,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說沒就沒的女孩子一定和現在的安悠若有關係。
“唉,誰也說不明白,好好的,就突然昏迷不醒,請來了大城市的大夫,噢,就是你說的田海生大夫,還有其他大夫,也沒能救回來,到是平靜的就去了,唉,可惜呀,年紀輕輕,還沒結婚生子,說走就走了,可惜她的未婚夫,挺好的一個年輕人,是一位高中老師,挺斯文和善的一個人,總會在她來上夜班的時候過來接她,人長得也不錯,對她也很好,唉,人呀,——”老人歎息的說。
古江南也表示同意的說:“是啊,是挺可惜。”
“她未婚夫就在離這兒不遠的第一中學教英語,有時候還可以見他從這兒經過,瘦了不少。”老人歎息的搖了搖頭,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完全偏離了最初古江南的問題。
“難怪前段時間田海生頻繁的來這兒,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古江南微笑著把話題重新引回到田海生身上,溫和的說。
“是啊,後來,人走了,就埋在公墓裏,聽說是她未婚夫親自寫的墓碑,經常去祭奠。”老人長長歎了口氣,有些惋惜的說。
“叫什麽名字呀?”古江南似乎是隨意的問。
“蘇蓮蓉,噢,對了,在大廳的醫生欄內還有她的照片,還沒拿走,唉,也真是可惜——”老人喝了口水,說。
“是啊。”古江南微微一笑,站起身,說,“這樣吧,我去院長辦公室問問田海生下一次過來是什麽時候,如果不是近幾天,我就不等了,隻是出差路過,還要趕回去。”
“好的。”老人笑著說,“他在二樓院長辦公室。”
“謝了。”古江南客氣的說,出了小屋,向醫院大廳走去,有病人在他身旁經過,並沒有人特別注意他。
大廳內有許多病人和病人家屬在低聲交談,古江南靜靜的走到大廳內立的一個宣傳欄前,看著裏麵的照片,靜靜的一個一個的看著,尋找著蘇蓮蓉三個字,然後目光靜靜落在一張照片上。
恬靜的微笑,幹淨的麵容,素潔的白大褂。
古江南長長籲了口氣,果然,是田海生在搞鬼!
很冷,風很大。藍月馨站在蘇蓮蓉的墓碑前,靜靜的看著墓碑上蘇蓮蓉清秀溫暖的麵容,呆呆無語,心中起伏。
特意請了一天假,沒有和閔浩民一起來,為得就是想要和蘇蓮蓉單獨說會話,為什麽她要嚇自己,難道世上真有鬼嗎?還是她有什麽冤情想讓她幫忙?
古江南靜靜的站在藍月馨的身後不遠處,目光也靜靜的落在墓碑上蘇蓮蓉帶著溫暖微笑的麵容,那張麵容讓他想起第一次與她在古家宅院對麵的時候,那張因為不小心澆了他一身水時的羞澀麵容。
“蓮蓉,究竟出了什麽事?難道你有什麽事要告訴我嗎?可是,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如果有什麽事,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托夢也可以,但是,請不要再嚇我好不好?”藍月馨憂傷的說,“你突然間出現,像鬼一樣,打了電話卻沒有號碼,天,你不要嚇我,好不好?”
聽著藍月馨低聲嘟囔的聲音,古江南眉頭微微一蹙。
隱約聽到身後有人輕輕咳嗽的聲音,藍月馨下意識的回頭,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正靜靜的站在她身後,一張清俊優雅的麵容,透出一份教養和沉穩成熟。
“你好。”古江南溫和的打了聲招呼,“你沒事吧?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有我可以幫忙的嗎?”
古江南溫和輕緩的聲音讓藍月馨心生一份好感,她勉強的微微一笑,歎了口氣說:“我來看我最好的朋友,我讓她嚇著了。”
古江南溫和的一笑,平靜的說:“人既然已經離世,自然不會再有可能回到這現實,是不是思念太多,所以有了一些奇怪的感覺?”
“是啊。”藍月馨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說,“也可能是,反正就是我好像又看到了她,而且,昨晚我還接到了她的電話,沒有顯示號碼,我去電信查了,隻知道那個時間有電話打過來,但不顯示號碼。”
古江南微微一笑,輕輕一挑眉,淡淡的說:“到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