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古江北盯著古江南,三年多的時間,當年一個臉帶陽光笑容,有些小小不正經的年輕人長成了如今的模樣,成熟了,眉眼間有了冷漠和城府,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從他眼中看到了隱忍,似乎一直在等候他的出現,等候他的懲罰。

這讓古江北很是不爽,古江南近乎漠然的接受懲罰讓他不能夠痛快的宣泄出他內心當中的憤怒,尤其是,正如古江南所說,他根本不知道古江南的弱點是什麽,古江南真正在意的是什麽,包括古江南真正在意的女人是誰。

三年多來,似乎隻有這個秦靜是一個固定的交往對象。

“你比我想像的要厲害。”古江北冷漠的一笑。

“因為我沒有時間做了除了生意之外的事情。”古江南平靜的說,“否則,三年多前,爺爺不會在明明不喜歡安悠若的情況下一定要我娶了安悠若,有一天,你會知道當時真相,此時我說了你必定不信。”

“我不會相信你說得任何一句話。”古江北立刻說。

“是的,所以我不會解釋,包括當年的事情,你要是想要懲罰我,我隨時恭候,但是,這些事情,不要牽涉到與此事完全沒有關係的悠若,還有秦靜,她不是一個壞女人,隻是我無法相信愛,也無法去愛,愛情對我來說,是最遙遠的事情。”古江南的聲音中有些隱約的悲傷。

“哼!好啊,不要隻是說得好聽,要讓我相信你,哪怕是一絲一毫,你隻要交出尚景花園的地盤,我也許會考慮要不要相信一下下你的所謂解釋,給你一個解釋的可能。”古江北冷冷哼了一聲,說。

古江南搖了搖頭,平靜的說:“尚景花園關係到整個古家,不是我們兄弟二人賭氣的籌碼,如果尚景花園的地盤出了意外,等於是親手送走爺爺的性命,所以,不可以。”

古江北臉色鐵青,卻沒有開口。

“我們進去說話吧。”古江南平靜的說。

聽古江南這樣說,秦靜身體微微顫抖一下,似乎是有些害怕,下意識的向沙發裏麵躲了躲。

“沒事,有古江南在,你應該不會有事。”安悠若立刻安慰道。

秦靜有些意外的看著安悠若,她竟然在安慰自己?!

“他喊我秦靜。”秦靜突然有些茫然的輕聲自言自語的講,“難道他不願意再喊我小靜了嗎?”

安悠若聽到了,有些尷尬,是她一時覺得有些吃醋而要求古江南在她麵前不要稱呼秦靜小靜,卻忽略了,也許對於秦靜來說,這是一種甜蜜的承諾。

畢竟,似乎之前,古江南總是連名帶姓的喊她,而且,有一種咬牙切齒的厭惡,雖然他稱呼小靜的時候並不是特別的甜蜜,卻好過稱呼自己的名字,隻是,他什麽時候開始稱呼自己叫悠若?

古江北猶豫一下,跟著古江南進了門,一腳把門踢上。

在沙發上坐下,一抬頭看到了陪著秦靜坐在沙發上的安悠若,突然哈哈一笑,指著安悠若,卻沒說話。

安悠若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故意不屑的說:“古江北,不用用這種卑鄙的想法忖度我,不就是你覺得我失憶的有些傻?竟然這樣陪著一個搶走我丈夫的女人?麻煩你聽好,我隻是覺得我應該為我之前的行為付出代價,就我目前來說,我確實想不起以前,但那些以前一定是真實存在的,從大家對我厭惡的程度來看,我曾經一度讓人極其厭惡,所以,一定是錯在我。”

“這些事情與你沒有絲毫關係,是我當初的行為造成了目前的一切,你不用自責。”古江南看著安悠若,溫和的說。

安悠若歎了口氣,無奈的說:“我還真是不能相信我可以不用對以前的事情負責。你看爺爺和爸媽是如何的討厭我?他們是長輩,不可能三個人聯合起來一樣的厭惡我吧?”

古江南知道這個時候笑不合適,尤其是他,尤其是還有一個悲哀無助的秦靜坐在那兒期望著他的安慰,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笑了笑,笑容淺而溫暖。

輕輕搖了搖頭,用口形輕輕的說:“你很可愛。”

安悠若臉上一紅,似乎有些意外,還沒開口,卻看到古江北冷漠嘲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還有著很濃的探究味道。

“悠若,帶秦靜回房間休息。”古江南平靜一下情緒,說。

安悠若點了點頭,攙扶著已經大腦一片空白的秦靜進了秦靜的臥室,裏麵,一張大大的舒服的床,床頭有一張全影,不是婚紗照,而是一雙人兒並肩而立的合影,雖然算不上親密。

“這是我們唯一的一張合影。”秦靜突然靜靜的開口。

安悠若一愣,看了看秦靜,然後微微一笑,說:“和古江南嗎?他長得挺帥呀,是不是不太喜歡照相?”

秦靜盯著安悠若,老半天沒有說一個字。

安悠若讓秦靜看得有些不太舒服,笑了笑說:“你休息吧,別和我計較了,我現在是完全想不起來發生過什麽,所以,我對你不恨亦不怨,你也不必期望我會恨你怨你。”

“你真的失憶了嗎?”秦靜依然不錯眼珠的看著安悠若。

安悠若點了點頭,微微一笑,說:“是的,如果不是真的失憶,我估計我會和你沒完沒了,好了,你休息吧,我出去看看那兄弟二人怎樣了,你就別出去了。”

秦靜沒有說話,靜靜目送著安悠若轉身準備離開。

安悠若有些不太舒服的背對著秦靜不錯眼珠的目光向著臥室外麵走去,秦靜目光中的恨意讓她相當的不舒服,秦靜似乎想要一口吞下她才解恨,這個秦靜還真是奇怪,好好的恨她幹什麽,難道秦靜不知道,在古江南眼中,也許,她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嗎?

“你為什麽要失憶!”秦靜的聲音聽來有些絕望。

“我也不想。”安悠若頭也不回的回答,但腳步卻停下來,“失憶是一件相當痛苦的事,就好像在夢中,明知道是夢,卻無法醒來,說實話,我現在根本不知道我是醒著還是仍然在夢中沒有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