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不會!”段景澤信誓旦旦地說,“楊楊,我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我這輩子最愛的人就是你,我肯定會對你從一而終的。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不要說這麽不吉利的話。”

“是呀,逸姐姐,景澤哥哥對你肯定是絕無二心的呀。”陳詩麗跟著附和。

楊逸微笑說:“那最好。”

段景澤把一早就準備好的盒子遞給了楊逸。

“我給你準備了驚喜,本來想跟你吃飯的時候給你的。”

“今天爽約了,隻能當作補償了。打開看看。”

楊逸緩緩打開盒子,裏麵躺著一條珍珠項鏈,潔白又溫潤。

她看著盒子裏的珍珠,勾唇一笑。

段景澤終於鬆了口氣。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我記得你最喜歡珍珠了,今天看到這串珍珠的時候,我就想起你了。”

正當段景澤為哄回楊逸而感到僥幸時,殊不知楊逸已經知道了他在說謊。

這條珍珠項鏈,她剛剛在陳詩麗的視頻裏看過了。

這是他們在海族館裏開蚌開出的珍珠。

“你還記得?”楊逸問他。

“當然記得。你的每一件事,我都放在心上的。”

楊逸聽著這些情話,卻覺得無比諷刺。

“逸姐姐,你看景澤哥哥多愛你,我真羨慕你。”陳詩麗嬌聲道。

楊逸把項鏈放在一邊,抬眸問:“你也喜歡這項鏈?讓你景澤哥哥也給你買一條吧。”

陳詩麗有些無措地看看楊逸,又看看段景澤。

氣氛一時有些古怪。

還是段景澤說:“說什麽呢,這是我特意給你買的,隻給你一個人,不給別人。你才是我的唯一,她算什麽東西。”

陳詩麗委屈地癟癟嘴。

楊逸實在不喜歡看他們演戲,低聲說:“我累了。”

然後上樓睡覺了。

這一晚,她睡得不安穩,半夜醒了,渴得厲害。

她便輕手輕腳地下樓喝水。

誰知路過陳詩麗的房間時,聽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聲音。

“你看她最後還不是沒事?現在睡得可香了,她就愛多事打斷我們。都叫你不要回來了,我們就在酒店多好啊,就不用忍著……”

“寶貝,你不覺得這樣更刺激嗎?就隔著一層樓……”

“哥哥,還是你會玩~”

緊接著就是汙穢不堪入目的聲音。

楊逸手裏的水杯差點沒拿穩,她喉嚨幹涉得厲害,千言萬語都堵在了裏頭。

她沒想到,他們會這麽大膽,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幹這種事。

還把她當做play的一環。

實在惡心!

楊逸端著水,像個木頭一樣,一步步上樓。

她想起段景澤剛追她那會,碰到她的手都會臉紅,在一起一年了才敢親她。

談戀愛這麽多年也不會有特別越矩的行為,總是保持著紳士有風度的樣子。

旁人都跟她說段醫生純愛戰神,十年如一,在外從來沒有緋聞,跟女朋友牽手都還會臉紅的。

楊逸以為這是他的尊重,他的真誠。

殊不知,這隻是他的麵具。

人家就喜歡野的。

楊逸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房間的,她看著偌大的房間,灌了一大杯水,睡意全無了。

看到放在桌上的珍珠項鏈,楊逸氣得把它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然後開始翻箱倒櫃。

她把段景澤曾經送給她的所有禮物都翻了出來。

包包、首飾、衣服、化妝品,甚至放在床頭一直陪著她的小台燈……

楊逸騰出了兩個儲物箱,才堪堪把把東西整理好。

她看著兩箱東西,其中一大部分,她在陳詩麗那裏都看到過同款。

收完這些,楊逸又把自己的衣物和日常用品整理了出來,準備提前寄去新疆。

突然,她翻到了一個小箱子,裏麵都是從新疆寄過來的信件和明信片。

楊逸想起了,當年她資助了兩個貧困生,一男一女。陳詩麗跟著她來了海城,而那個小男孩留在了新疆。

這一大摞信,都是那個小男孩給她寄的。字跡從青澀笨拙到蒼勁有力。

時間最近的是一張明信片,他寫著:

【姐姐,預祝你新婚快樂。阿媽說女孩子應該會喜歡項鏈,所以我親手做了一條送給你,希望你會喜歡。另外,你不用再給我錢了,我已經正式工作了,可以養活自己和家庭了。霍加】

隨明信片寄來的還有一條用和田玉和綠鬆石做成的項鏈。

楊逸在箱子底部找到了它,玉質溫潤,肯定是他費了不少心思做的。

忽然,她眼眶熱了。

一個搶走她作為聘禮的珠寶,另一個卻把他最寶貴的東西送給她。

可同時,楊逸又猛然醒起。

她還有一個星期就要離開這裏了,她的未來還有更廣闊的天地。

那裏還有更多像霍加這樣的人需要她,她不該沉溺在這兒女情長之中。

想到這,楊逸抬手擦了擦淚,加快了速度收拾行李。

第二天,她聯係了舊物捐贈的機構,讓他們上門來收件。

對麵是她熟悉的慈善機構的工作人員,看到她收拾出來的兩箱奢侈品,有些為難地說:“這些東西不太適合捐給山區小朋友。”

楊逸這才想起段景澤送的這些禮物都是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根本不適合捐出去。

不過工作人員也給她提供了另一種解決方法。

“我們這邊可以幫你進行拍賣,收入也會用到我們的愛心計劃裏的。”

“行,那就這樣吧。”

她幫著一起把兩箱捐贈物資抬到了電梯口。

恰好在這時,電梯“叮”的一聲打開了。

段景澤走了出來,看著地上的兩箱東西和熟悉的工作人員,並沒有很驚訝。

問:“又捐什麽東西了?”

段景澤說著,想要過來翻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