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
“她要受到懲罰,以緩解神的怒氣。”巫醫冰冷的聲音傳來。“怎麽做?是要沉潭還是火祭,或者天祭?”族長口氣焦急,在聽到巫醫說了這句話之後,臉上有了喜色。隻要還有救就好,至於顧香寒怎麽樣,那是她應有的懲罰。為了整個部落,她必須做出犧牲。
族長的話,讓顧香寒滿頭黑線。這也太不厚道了吧,說得這麽順溜,看來自己的犧牲勢必會成為現實啊。在顧香寒想來,所謂的懲罰不過是用生命去冒險幹個某事兒而已,沒想到這根本跟她想得完全不一樣。頓時,顧香寒開始懊惱起自己的衝動。
“不,她是被神賜福過得人。她不能就這樣死。”巫醫拋下冷冷地一句。顧香寒頓時覺得自己要暴走了。尼瑪,到底想怎樣啊?不能就這樣死?這話說得好像她顧香寒這麽死還太便宜了,還要死得慘些才對。
“那怎麽辦?”族長再次問道。“讓她去安可,如果采回了霽卓花,就證明神原諒她了”巫醫的話讓族長和葉都變了臉色。顧香寒一聽去安可,什麽安可啊,她都不知道什麽是安可。
“好了,你們出去吧。”說完巫醫便轉過身,不在理這三人。顧香寒對著巫醫的背影一陣牙癢癢。就算不知道安可是什麽,但是能讓見多識廣,穩重的族長和極具領導力的葉都變了臉色,恐怕不是什麽好果子可以吃啊。
顧香寒他們回到了空地上,所有人還是圍在那裏。族長看了一眼眾人,開口大聲宣布道“三日之後,寒將會去安可贖罪。”
“什麽?”
“她要去安可…”
“……”
所有的人頓時如同炸開了鍋一般,顧香寒看見月和琳的臉色頓時蒼白如紙。微微勾起嘴角,顧香寒不禁苦笑起來,看來自己這次凶多吉少啊。
很快的,人群散開了去。月和琳將顧香寒圍住“寒…”月開了口,也不知說什麽。琳更是將一張小臉皺成一團,活像一顆小包子。“我會努力活下來。”顧香寒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安慰她們沒事兒這話太假。
“還是先工作吧”顧香寒轉身搓啟了月搓到一半的繩子。月也不再說些什麽,坐下來搓起了繩子。琳轉身飛走了,顧香寒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傍晚,打獵的男人們回來了。啟再次巴了上來,對著顧香寒就是一陣磨蹭。顧香寒知道自己推不開,所以也就任期亂來了,但是可不能過了底線。雅看到這一幕,並沒有表現出如同往常一樣恨得牙癢癢,反而得意一下向顧香寒和啟走來。
“啟,你還不知道吧。寒弄丟了卡盧,族長罰她去安可贖罪呢。”雅的話讓啟的臉色瞬間變了。啟轉過頭來,看著顧香寒,似乎在詢問這是不是真的。“嗯”顧香寒凝重地點了點頭,反正自己早晚都要跟啟說的。
“寒,你…”啟焦急的想要說什麽,最後什麽都沒有說。接著啟麵色凝重的轉身,去了找族長了。“啟,你…”顧香寒喊了一聲,啟卻沒有理會。顧香寒見此情景,趕緊跟了上去。
“族長,真的要懲罰寒去安可嗎?”族長看了一眼,麵色不好的啟。拍了拍啟的肩膀說道“我知道,她是你的雌性,你會不舍。但是她弄丟了卡盧,還讓神鳥受傷了。為了不讓神降罪到我們的部落,她必須去。”
“可是…”啟的話還沒有說完,族長便打斷到“沒有可是,我不會因為她一個人而犧牲整個部落的。”啟的臉色更加凝重了。“族長,我代替寒去吧,畢竟她是我的雌性。”
啟說這話的時候,顧香寒正好趕到了。聽到這話,顧香寒不禁感到慶幸自己跟來了。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樣。這個笨蛋,他以為他這麽做自己就會感動嗎?雖然聽到這話她承認自己很感動,但那又如何,自己不會接受這個提議的。
這與驕傲無關,如果要去安可的是啟,自己也必定會做出與他一樣的擔心,受到的內心的折磨。她很自私,她不想受那種折磨,所以她寧願自己去安可,也不要留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看著他去冒險。
“不,族長,我自己去。”顧香寒的態度很堅決。“寒,你閉嘴。”第一次,啟凶了顧香寒。但是顧香寒沒有任何退縮的樣子,這讓啟的臉色變得鐵青。
“夠了,巫醫說了一定要寒去。啟你回去吧。”族長的話讓顧香寒鬆了一口氣。
晚餐是在巢裏吃的,隻有啟和顧香寒兩個人。啟吃得很少,連一塊肉都沒有吃完。倒是顧香寒吃得不錯,還多吃了兩個果子。“啟,你不多吃點,明天怎麽去打獵呢。”
顧香寒歎了一口氣,開始勸說啟多吃些。“我吃不下,寒…”
“吃完這些再說好嗎?不然我會擔心的。你知道那種感覺很不好受。”顧香寒將聲音放軟,眼裏有著乞求。啟看見顧香寒這個樣子,再也說不出來什麽。於是,啟勉強將手中的食物吃完。
“寒…”吃完東西,啟擔心地看著顧香寒。看見,啟那個樣子,顧香寒第一次覺得自己就是個魂淡。“啟,不要太擔心我好嗎?”
“我做不到”啟將頭埋在顧香寒的脖頸間,低低的聲音傳來。顧香寒看不見啟此時臉上的表情,但是她知道,每當啟脆弱的時候,他都會把自己的頭埋在她的脖頸間。
“啟,你要一直這個樣子嗎?我還不知道安可是什麽呢,你不跟我說說嗎?”顧香寒轉移了話題。“嗯。”啟應了一聲,然後將頭抬了起來。麵色凝重地開始講解起來什麽是安可。
原來,安可是一處巨大的深穀。深穀的腹心地帶,長著一種神秘的花。它們很稀少,就像是生長在加裏羅山巔之上的莉布花一樣。都是代表著神的賜禮。而“安可”的意思就是“神之駐地”。那裏危險遍布,沒有人能在走進去之後活著回來。
“真的沒有人曾活著回來嗎?”顧香寒問道。
“嗯。”啟的臉色蒼白,顧香寒有些心疼。
“寒,我該怎麽辦。”啟將顧香寒緊緊抱在懷中,似乎想將顧香寒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啟,現在我們什麽都不想好不好。”顧香寒直直地望進啟水藍色的眸子之中。“嗯”啟的嗓子有些沙啞。
“啟,愛我,我要你愛我。”說完,顧香寒主動將自己的唇奉上。啟也需要某種方式來宣泄,這種壓力,於是他加深了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