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
兩個月後的某一天,顧香寒的肚子突然開始痛起來。那一刻,顧香寒痛得死去活來。但是,一想到這個孩子會是這個世界上,自己唯一的親人。顧香寒強迫自己要忍下來。
顧香寒沒有生過孩子,但是健康教育課也上得不少。隻是一直,沒有鼓起勇氣看那血淋淋的分娩視屏而已。這一刻,顧香寒想自己看了倒好,可以在這時候能有應對。可是,偏偏自己沒有看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香寒覺得有什麽滑出自己體內。然後,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等顧香寒醒過來的時候,她沒有聽講任何哭聲。是孩子睡著了?還是蒼已經將孩子送到啟的部落去了?還是蒼將孩子…
顧香寒一陣心慌,忍著疼痛試圖起身。這一動,頓時劇痛襲上全身。“你在幹什麽?”捧著水的蒼走了進來。“孩子呢?”
“在哪兒呢”蒼指了指另一塊獸皮包著的地方。“你怎麽這樣包著孩子,你快抱過來給我。”看見自己的孩子遭到如此“虐待”,顧香寒氣紅了眼眶,心都要疼碎了。“是該這麽包著啊,不然還能怎麽包著啊…”蒼嘀嘀咕咕,將孩子遞到顧香寒的手中。顧香寒瞪了蒼一眼,結果那包得嚴嚴實實的獸皮團。心疼地打開。
咦?蛋?自己沒有看錯?顧香寒抹了抹自己的眼睛。真的是顆蛋誒,顧香寒這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將那顆蛋小心地包好,抱在胸前,顧香寒想著,不知道這裏麵的小東西會是什麽呢。
是男孩還是女孩兒呢,是比較像啟還是比較像自己呢?哎呀,不管了,反正這裏麵的小東西將來出來時,會叫自己媽媽吧。顧香寒傻傻地笑著,完全忘了分娩時的痛苦。
蒼看著顧香寒幸福的表情,覺得刺眼極了。瞪了瞪顧香寒懷裏的那顆蛋,冷嗤一聲。還有兩天,兩天之後你就要滾回你的父親身邊去了。然後寒就是我的了。知道顧香寒生產很費體力,蒼轉身出去找食物了。
等顧香寒一休息夠了,就會將包著的蛋露出一小塊地方,用臉輕輕地磨蹭,感受那溫暖的溫度。接著,顧香寒會小心地將蛋包好,抱在胸前。用溫柔的聲音,為自己的小寶貝講自己記得的童話。
此時的顧香寒哪裏還看得出,鐵血特警的樣子。要是一地球人看見了這一幕,準大聲喊這人瘋了。居然抱著一顆跟鴕鳥大小的蛋,說得起勁。
蒼看著顧香寒溫柔地表情,如果以後他和她有了寶寶…蒼傻傻地笑了起來。驀地,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蒼恨不得拍自己。這個雌性,讓自己引以為豪的自製力失常了。蒼眯起眼睛,第一次靜靜地大量著顧香寒,眼底有著不斷變換的情緒。
而在一旁興奮不已的顧香寒,完全沒有注意到蒼的目光。
“時間到了。”蒼靠在洞口,看著清冷的雙月冷冷的說道。
“什麽時間到了?”顧香寒逗弄著那個蛋,完全沒有注意到蒼。
“這個孩子該送回去了。”
“……”
顧香寒逗弄蛋的動作僵在半空中,要送回去了嗎?送回去了,自己可能,就再也見不到這個孩子了吧。更重要的是,啟…真的要就此斷了嗎?
一洞的靜默,蒼沒有說話,顧香寒也沒有說話。許久之後,蒼不耐地向顧香寒靠近。“你想反悔?”
“……”
回答他的還是沉默。“你什麽意思”蒼火大地用手將顧香寒的下巴抬起。這一看,顧香寒已經哭得滿臉是淚水,似乎還要強忍著,不斷的抽噎著。“我…我不要和寶寶分開。”顧香寒抱緊那顆蛋,大聲哭喊起來。
“你要反悔?”蒼的眼裏透著殺意。“我…我…”顧香寒抽噎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既然你這麽舍不得,那我就親手殺了他。”
“不要,我…我跟你走。”顧香寒眼疾手快地將蛋護在懷中。“給我,我送回去。”蒼伸出手。“你…,你一定要把他送到哦,他爸爸是烏拉族的啟,你知不知道烏拉族的部落在哪兒…”
“閉嘴”蒼打斷了顧香寒的絮絮叨叨。“我知道該怎麽做。”
“算了,我還是跟你一起去。”顧香寒摸了摸眼淚說道。“你說什麽?”蒼的青筋暴起,語氣寒厲。“我說我也要送寶寶回去。”顧香寒無懼蒼散發出來的危險。“你以為我是傻子嗎?”蒼冷嗤一聲。
“我隻要遠遠地看到你送到就好。”顧香寒拋開自尊,跪在蒼的身邊,乞求著。這還是那個寒嗎?那個永遠不服輸的寒…這個孩子…
蒼盯著那顆蛋,眼底有遮掩不住的殺意。最後好不容易壓下心頭的殺意,雙眼卻早已通紅。“好吧。記住你說過的話”蒼抱著孩子走在前麵,顧香寒趕緊跟了上去。
雖然生產已經有兩天了,但是顧香寒的身體感覺還是有些不舒服。蒼似乎感覺到顧香寒的異樣,故意放慢了腳步。
終於,顧香寒看到了那熟悉的篝火和自己的樹屋。她很想抱著寶寶跑出去,她想跟啟好好商量一次,但是,寶寶在蒼的手裏。她不能,她不能…顧香寒站在剛好能看見篝火的地方,遠遠地看著蒼小心地靠近那塊空地。
蒼在靠近那塊空地之後,用顧香寒換下的獸皮將那顆蛋包好,然後放到空地的邊緣。然後快速的向顧香寒的方向跑來。在靠近顧香寒之後,將顧香寒一把抓住。然後是一生淒厲的狼嚎,蒼化作了獸形,將顧香寒甩到背上,開始了疾奔。
這一聲狼嚎極近,驚動了烏拉一族。很快的,身後傳來的是一陣喧鬧。顧香寒回頭看了一眼那自己熟悉的地方,一滴淚無聲滑落。那個男人應該聞到自己的氣息了吧,蒼的眼裏滑過一絲得意。是的,他是故意在包著那顆蛋的獸皮上,留下了自己的氣息。
那個山洞已經不能呆了,他們通過蛋上的氣味很快就會找到那個山洞的。是時候回去了,隻要到了下半夜,他們就再也找不到自己和寒的蹤跡了。想著,蒼加快了速度。顧香寒注意到這不是回山洞的路,不知道蒼要將自己帶到哪裏去呢。
來到那條河邊的時候,顧香寒有了一個驚人的想法。蒼難道要帶自己進安可?而且還是在晚上。不,不,這不可能。坐在蒼背上的顧香寒看不見蒼的表情,而下一瞬,蒼用行動告訴了顧香寒,他們真的是要進安可。
“蒼。我們這是要去哪兒?”顧香寒怕蒼聽不見,便大吼了起來。蒼沒有回答顧香寒的話,徑自往安可裏麵而去。顧香寒回頭,看見一陣火光在河的另一邊停住。而此時,天空下起了大雨。一滴一滴地,砸在顧香寒的身上,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斷了,斷了,什麽都斷了…溫熱的雨水滑下臉龐,顧香寒竟像瘋了一般哈哈大笑起來。蒼擔心顧香寒的情況,便找到了一個比較安全的山洞,兩人暫時在這個山洞避雨。蒼還是沒有生活,顧香寒渾身發抖,嘴唇如同白紙一般。而她自己卻好似毫無所覺,蒼皺了皺眉頭。
“寒”見顧香寒沒有反應,蒼將顧香寒已經打濕的獸衣皮裙脫下,然後用幹草將顧香寒擦幹。顧香寒像是沒有反應的木頭人,蒼將顧香寒抱在懷裏。兩人赤果相擁而眠,而顧香寒卻像是掉到冰窟裏,在無法將自己拔出。
明天就好了,明天就好,所有的雌性在離開一個男人,到另一個男人身邊時,一開始都是這樣的。明天過了就好了,蒼吻了吻顧香寒的額頭。將顧香寒抱得緊了些。隻是,寒與其她雌雄都不一樣呢,明天,真的會好嗎?
顧香寒是在蒼的懷中醒來的,睜開眼,看見兩人赤果相擁。顧香寒出奇地平靜,拿起地上的獸皮穿好。轉身,對上的便是蒼難得的帶著笑意地眸子。顧香寒的心並沒有表麵上的那麽平靜。她知道他們昨晚並沒有做什麽,但是,她該如何去麵對蒼,在自己還未忘記啟的時候。
她不是從小就生長在這個世界的女人。她無法接受那種為了生存,而屈服於男人的做法。愛了便是愛了,叫她一瞬間又愛上另一個,她做不到。起碼,現在她的心還做不到。“我們要去哪兒?”
“安可的另一邊,我的領地。”蒼伸了一個懶腰,不緊不慢地說道。“你有能力回去?”
“安可的另一邊,還是安可。從小生長在安可裏,我又有什麽不能回去的呢?”蒼的嘴角勾起,掛著嘲諷。“你多大?”看著樣子,蒼在安可的時間可不短呢。“你看不出來?”蒼挑了挑眉毛。
“猜不出來。”顧香寒又盯著蒼看了還一會兒,才說道。其實她覺得,蒼像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卻又顯得成熟滄桑得多。“今年是我度過的第三個春秋。”
“噗,你才三歲?”顧香寒被雷到了,真的。“什麽意思?”蒼沒有聽懂顧香寒激動之下,便冒出來的中文。天呐,自己居然跟一個三歲的人…不,是獸…也不是,是獸人才對。搞什麽啊,顧香寒已經語無倫次了。
啊啊啊啊!她要瘋了,這怎麽可能。三歲啊,在地球上還是啥都不懂的小屁孩兒啊。看起來啟跟蒼差不多大啊,不知道啟多少歲了。不會也是三歲吧?顧香寒被這個想法驚住了。完了,要是啟也三歲的話,自己就是變態了。
哀怨地看著蒼,為神馬!為神馬你要爆這麽勁爆的消息?為神馬乃要這麽誠實?為神馬?這是為神馬啊!
因為這個小小的插曲,顧香寒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糾結年齡的問題上了。到是將啟與寶寶的事丟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