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有傷風化

暮色四合,火港鎮的道路一顛三千裏,載重車輛暫時歇班,那四散的黃塵隨著風的停歇也不再四處肆虐。

一部黑色的越野車在路燈昏黃的路上顛簸著。這鬼火港,這麽有錢也不大力發展市政工程,路這麽破,燈這麽暗,唉!

“別鬧,我在開車!”伴著一聲女子的嬌喝,一隻祿山之爪被打到車後座。好容易開出火港那條索命路,到了市區入口處,那混世魔王卻又屢屢騷擾她。

“我好渴

??”那英俊的“祿山”喃喃道。

清月不理他,專注開車。 “媽媽,我要喝水!”那後座的“大兒子”忽然撒嬌。

清月無奈,停下車,到後座取出一瓶礦泉水塞進他手中,不想那嬌氣“兒子”繼續撒嬌:“不嘛,你喂我。”

清月咬牙,擰開礦泉水瓶蓋,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直直倒將下去。

“咳咳咳咳

??”馮洪健劇烈咳嗽起來,礦泉水順著他的脖子沾濕了襯衫。

清月慌忙低頭擦拭他嘴角的殘水,不想被他一口含住她的手。好痛!她皺眉叫出聲來。

馮洪健放鬆力氣,輕輕地舔舐那根手指,嘴角微笑,那副天真的模樣讓清月一時失神,她輕輕拍打著他:憑心而論,馮洪健的酒品很好,喝完半瓶五糧液之後,便一路昏睡到現在,除了偶爾張眼尊稱她老人家一聲“媽媽”之外,並沒有多少失態。

可憐的孩子,從小失去母親,要經曆多少人間疾苦才能長大?她憐惜地輕撫他的臉頰。

正在她失神間,那雙桃花眼倏然睜開,水汪汪地向她放電,她臉紅鬆開他,正想把他推出懷中,馮洪健卻大手一伸將她抱緊。

清月驚呼:“你什麽時候醒的?”

“唔,我想想,究竟是你剛剛用色手摸我的臉的時候呢,還是你剛剛打算用礦泉水謀害親夫時呢,還是剛剛在胡子洪那裏你以家裏孩子要爸媽為理由時呢?我說月兒,你剛剛溫柔似水的樣子真讓我感到銷魂。”他伏在她的耳邊,輕輕吹氣。

她身心一陣戰栗,捂住耳朵,可是潮紅的臉頰與脖子已經出賣了自己。

馮洪健吻住她的耳珠,雙手在她身上遊走,他愛上這個滿身散發著淡淡茉莉香,時而溫柔似水時而冷如冰時而又熱情如火的女子了,他緊緊摟住她,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胸膛一般,他飄**了二十六年的心終於得以停歇。

他起身壓住她,滾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這樣曖昧的姿勢讓她臉頰緋紅,她徒勞掙紮:“你這個無恥小人,裝醉賣傻,你忘記你喊我媽媽?”她忽然理直氣壯,盯著他那邪惡桃花眼控訴:“不準對媽媽無禮,賤賤!”

“媽媽——”賤兒子忽然撅嘴道:“健健要喝奶——”

她嚇得花容失色,隻見那一雙狼手真的向她胸前襲來!

“——”叫聲在喉中尚未逸出,一個甜蜜的吻已經被他掠奪過去。

又是在車廂這樣狹小的環境中,又是這樣曖昧的姿勢,清月隻覺得自己不斷沉淪,而那點火之人不斷在她身上點燃一處又一處火花。

“啊——”她吃痛忽然叫出聲,馮洪健以為自己弄痛了她,慌忙住手,卻看她雙眉緊緊皺起,他出聲問道:“怎麽了,月兒?”

“痛啊,腰痛——”她眼中已經含著淚水。她立刻雙手擋住他,這樣酒酣耳熱又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誰知道他獸性大發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馮洪健滿臉焦慮,鄭重保證:“讓我看一眼,不然我不放心。”說著,一隻手便握住她的雙手,另一隻手輕輕地拉開拉鏈。

雪白的肌膚上印著一道青紫,他濃眉皺起:“是誰?”

是洪大嫂的鐵砂掌!清月不願意多惹事端,捂住傷痕淡淡說:“我不小心撞的。”

不知怎麽,馮洪健隻覺得一陣心痛,他低頭吻住那一片淤青,火熱的唇舌在她柔嫩的肌膚上遊走。

“住

??住手

??”一陣心神**漾,清月伸手要推開他,無奈雙手被他握緊,很快她的呼喊也被他堵住——以唇。

!一聲嬌哼逸出她的唇舌,她手忙腳亂地推他,他抬頭壞壞一笑:“哼得好,我特別喜歡聽這樣的聲音——”說著,又低頭將唇舌印滿她的臉頰。

她愛上與他親吻的感覺了,現代女性已經十分大方幸運,可以從容麵對自己的欲望,她內心感喟:原來自己也是一個熱愛皮囊的庸俗女子,被他攻陷,等真正得到她那天,他便會厭煩離去吧?不知怎麽,她有點害怕那一天的到來。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索吻越來越熱烈,她沉淪在黑暗的大海中無力掙紮,隻能緊緊摟住他這塊求生板。

他見清月緋紅的臉頰,忽然停手,怪笑一下,湊上俊臉,在傷痕上吮吸起來。

能用舔的絕對不用吻的,馮洪健滿意地看著身下這位女子的身體由僵硬地排斥到軟如春水,內心欣喜無限:她愛他!至少非常喜歡他!對於她這樣的剛烈保守女子而言,容許他這樣放肆,肯定是內心有他了!

想到這裏,他突然住口,將她緊緊摟在懷中,貼著她的耳朵輕聲地說:“月兒,我愛你!嫁給我吧!”

熱吻加熱舔之後,清月被這突如其來的告白加求婚弄得頭昏。冷不防更頭昏的事情發生了!

一柱強光射進車廂,一把威嚴的聲音響起:“裏麵的人,快點準備好!”

馮洪健最先反應過來,他鬆開懷中佳人,為她整理好衣服和頭發,然後微笑下車,舉起雙手:“我酒駕,抓我好了。”

交警同誌愣住了,他們很少看見這樣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一般都是被抓住後還強調自己沒有喝酒。一個年輕英俊的交警走上前,遞過一個小黑盒:“請對上吹一口。”

“咦,那麽髒,人人都吹過。”馮洪健皺眉,隨後就笑起來:自己什麽時候學會了清月潔癖那一套。

小交警仍堅持,無奈中他吹一口,小交警低頭查看後認真說:“是飲酒駕車,不算醉駕。這樣吧,和我們回派出所裏一趟。”說著,指一指車內的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