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命中注定要相識

這時,他的總管四海也從外邊行色匆匆地走進來,“幫主,不好了!”

辟天肅目寒星,怒如猛虎地瞟著他,“什麽事大驚小怪?”

四海頓了頓,看了看還坐在那兒的鍾俠,微點頭尷尬地跟他打招呼,然後湊到辟天耳邊小聲說道:“幫主,地乾沒死。?昨晚林湛失手了,隻因他擅自設陷阱對付方添哲。如今地乾已將他在幫內的那股勢力歸順到方添哲麾下了。”

“什麽?”辟天身體一顫,臉色大變,暗忖:方添哲,就血緣關係論,現在你是我的親女婿。就社會關係論,你卻屬我最強勁的對手。為了我鬱氏家族永久的興旺和聲望,我必須除掉你。如果你真愛我的女兒,就主動為她放棄一切吧,這樣我會饒你一命!

“馬上回府!”

海邊玻璃別墅。

四海推開了三樓臥室的大門,辟天立即指著還被綁在凳子上的端芷魚,冷聲命令著守在她身旁的保鏢:“快給她鬆綁!”

“好的幫主。”那人戰戰兢兢地解開捆在端芷魚身上的粗繩,這也弄醒了本還在打瞌睡的她。

“怎麽給我自由了?難道是添哲過來救我了?”端芷魚臉上露出好久未見的盈盈笑意,很欣慰地抬頭,並站起來。

正好瞟見辟天朝自己走來,內心又升起害怕的感覺,凶問:“你想幹嘛?”

其實,辟天這會的眼神很溫柔。也充滿了愛,他扶著端芷魚的肩膀,端詳著她的臉,道:“女兒。爹地讓你受委屈了。”

“你神經病啊!”端芷魚連忙打掉他的手,恍恍惚惚地後退一步,卻跌坐回凳子上,歎:原來辟天的腦子也時不時地抽風,居然叫我女兒!靠!我要有一個像你這樣壞的爹,那我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

辟天稍稍斂眉,目光愈加慈愛,蹲在她身旁一本正經地告訴她道,“你是我的女兒,鍾俠親口講述。你就是我跟蘇鈺的女兒。”

“什麽?鍾俠講……”端芷魚的那顆心。像跌入了無底的深淵。鍾俠此人。在她心中的地位就是偉岸的父親,受她推崇,“你認識他?他什麽時候跟你說的?”顯然不太信。但辟天口中就是道出了鍾俠這個人,從小到大,她一直猜測,鍾俠是認識自己親生父母的。

辟天向端芷魚解釋,“我不僅認識鍾俠,與他還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不過在我們讀高中時,我輟學走上了黑道,而他考上了軍校。蘇鈺,是我和他共同愛著的女人,也就是你的生母。”

“不信!反正你不是我老爸。我老爸是端仲篪!”端芷魚傲慢地扭頭,站起身準備走開,她才不要當黑道老大的壞爹!

辟天兩手焦急地扶住椅子,將她關禁,不讓她出去,“芷魚,端仲篪隻是養了你,我才是你親生父親,而且我是愛你母親的!”

“你就是神經病,不要胡說八道,放我出去!”這一切對端芷魚來說太突然了。她本來很輕鬆快樂,以為是方添哲過來救自己了。

“芷魚,三十年前我被掃黑的鍾俠趕來東南亞,五年後我回c市報仇,偶爾遇見了你的母親,第一眼我便愛上了她!真的,你是我的女兒,你今年二十五歲,你母親懷你的時候是農曆二月份,你出生在寒冬!”

“你別說了!你說的愈多,我越不信!”端芷魚趕緊捂住自己的耳朵。她很煩,她不要辟天當爹,盡管她的心底已經有些相信了。

辟天拿開她的手,又說給她聽,“你可以向鍾俠求證,芷魚,這二十五年,爹地沒做到盡父親的義務,以後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那好,我打電話向鍾俠求證,你不要煩我!”端芷魚從來都記得鍾俠的號碼,眼珠子上上下下在屋裏轉,找著手機。

“小姐。”四海把自己手機遞給她。

“你媽媽才小姐啦!”端芷魚毫不客氣地奪過。她很狡猾,第一遍撥的不是鍾俠的號碼,而是方添哲的號碼,語音提示無法接通,她才改撥鍾俠的。

“喂,是芷魚嗎?”鍾俠的第六感,這電話一定是端芷魚打給他的。

端芷魚忍不住哭了,“嗚嗚嗚,叔叔,你快來救我,我在……在泰國……”她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我知道,你在辟天住所,芷魚你別怕的,他不會對你怎樣。”

“他說他是我爹,我不信,不是對不對?叔叔你一直知道我的身世,告訴我他不是。”

鍾俠啞了幾秒,“他是,芷魚,是時候告訴你真相了。你的親生父親就是辟天,鬱霄雲。”

“你說什麽?叔叔你跟他聯合起來騙我的對不對?”

“芷魚,叔叔沒有騙你。有時間再詳細地告訴你,關於你母親與我和辟天之間的故事。”

“砰!”手機從她手裏滑落到地上,對她來說,這是晴天的一個霹靂,但她努力讓自己心情平靜,畢竟肚子裏還有孩子,“不是,我不可能有這麽凶殘的爹……”目前她還不知道她的親生父親,曾與兩人聯合,害死了當年的方漸弘,即她的公公。

楚楚動人的端芷魚,如當年的蘇鈺一樣淒婉美麗,辟天有一股將她摟到懷裏寵溺的衝動,卻礙於她抗拒自己,“芷魚,你是鬱家的千金寶貝,是爹地唯一的女兒,隻要你肯接受爹地,提的任何要求爹地都會滿足你。哪怕你說,要我去摘天上的星星。”

“你不是開玩笑?”端芷魚喜出望外。辟天都這麽講了,傻子才不會利用,“我提任何要求你都答應?”

“嗯,隻要你肯叫我一聲爹地。”辟天淡淡地笑。扶住她狹窄的肩膀,凝視她。

“我要見我老公,告訴我他在哪兒?我好想好想他,我想很快就跟他一起回家去。”越說。抽泣得越厲害。

“這……”唯獨這些事情,他不能依她,樣子很為難,“芷魚,關於你現在的丈夫方添哲,他……”

為什麽說現在的丈夫?“他怎麽啦?你們是不是對他怎麽樣了?”端芷魚嚇得蒼白了臉,昂頭焦急地問他。

“沒有,他很好。不過芷魚……”辟天話到嘴邊卻又止住,轉念斟酌:現在芷魚都還沒有接受我,如果再跟她提起我是方添哲的殺父仇人。那她更加不會認我這個親生父親了。何不過段時間。等她對我產生些許好感後再說?而且方添哲那小子正跟溫蘊在一起。一男一女,糾纏不清的關係,說不定此時便互抱著在**滾。若芷魚看見了他們倆。指不定都不用我說什麽了。她自己會死心,會與方添哲離婚。

“不過什麽?你有話就直說!”端芷魚很不耐煩。

辟天麵容溫和,道:“他住hk國際大酒店,吃完午飯我陪你去找他?”

這麽好?端芷魚半信半疑,“真的?”

“嗯。”辟天點點頭。

曼穀時間下午一點多,方添哲和溫蘊相視而坐,在酒店的十七樓,一家布置精致、情調高雅、氛圍非常浪漫的西餐廳吃午餐。

“溫蘊,謝謝你告訴我林沁的住址。”方添哲很沒胃口,但還是叉了根牛排放到嘴裏。低著頭細嚼慢咽。

溫蘊靜靜地注視他,她猜得到,他心裏在想端芷魚,“不客氣的,我來泰國就是為了幫你。而且我想向你道歉,那日在神州國際大酒店,我在你的酒裏下了點催情藥。”

“催情藥……”方添哲一邊冷笑,一邊搖頭。

溫蘊臉色漲紅,羞臊得不好意思再看他了。她並不知道方添哲發笑的真正原因——那藥是致命的毒藥。

“添哲,原諒我對你還有非分之想。”溫蘊也沒吃多少東西。

“不要說這個。”方添哲放下刀叉,用毛巾擦擦手,站起來很冷漠地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溫蘊急了,也站起身,“添哲!”

“溫小姐,保重,我們方董真有急事。”師堯很禮貌地安慰她,然後帶著其他三名師家班的兄弟,匆匆跟上方添哲的腳步。

方添哲雖然隻有四個保鏢,但其呈黃金比例的身材、氣宇軒昂的麵容,配之尊貴帝王般的氣場,令偌大空間裏寥寥無幾的各色食客肅然起敬。

方添哲等人朝門口走。

“添哲!”又一句女聲,像溫柔的貓咪發出的聲音那樣輕、那樣細,卻很重很重地喚他。這是他無比熟悉,無比想念的聲音。

“老婆!”從未有過的欣慰笑容在他冷峻的臉上浮現。

端芷魚流著眼淚撲到他的懷抱,兩隻手抓著他的襯衣,腦袋靠著他的肩膀,狠狠地哭,“嗚嗚嗚,你最近跑去哪兒了?為什麽都不找我?我好想你,好擔心你……”

“寶貝,別哭了。我最近事多,特別的忙。”方添哲百倍愛憐地摟住她,手撫了撫她背上的黑發,他不會告訴她自己曾遇到了很多的危險,但一想到她的任性,又用硬邦邦的語氣責備她道,“話說你不乖啊,叫你好好呆在家,你偏跑到這泰國來給我添亂!”

端芷魚連忙站直,仰頭癡癡的凝望他,“你們都電話打不通,我很擔心啊,如果你遇到了意外,我一個人活著也沒有什麽意義了。”

還怪她,方添哲實在於心不忍,捧著她的腦袋瓜,“寶貝,你說你擔心我幹什麽?前些天我們去熱帶雨林打獵了,那邊信號不好……”

“哈哈哈,方董哄騙老婆還真是另有一套啊。”迎麵,辟天帶著二十來個戴著黑墨鏡的保鏢威風凜凜地走來。辟天的人橫在三米寬的大門口,攔住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