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薑永遠是老的辣

辟天嘴邊抹過一絲詭異的笑容,亦起身,道:“我們鬱家有句古訓,方鬱異興衰!而且鬱家的女孩兒不能嫁給姓方的男人,否則,夫妻中較為年長的那個會在十年內死於非命。”

“都是我的事,勞你掛心了!”方添哲搖搖頭,他心底排斥封建迷信。

“方董,你還別不信,實話說從前我們也不相信的。”辟天笑了笑,道:“當年我的姑媽鬱柳依,嫁給了你的叔公方敬江。婚後第二個月,方敬江意外猝死。你那古板的祖父方敬海就認定,是我姑媽將你的叔公給克死了。因此我姑媽痛苦不堪,抑鬱了半年,終於在你祖父的逼迫下自殺而死。兩人就那樣走了,都沒有給你們方家留下子孫的。”

方添哲挑眉,問:“所以,你希望我跟芷魚離婚?”

“是。”辟天點頭。這對他來說,利大如海。端芷魚手中有拓遠集團百分之二十五點五的股份,兩人離婚,它便不受方添哲支配了,不再屬於方家了。

方添哲嘴邊滑過一絲譏誚之笑,很是不屑,“辟幫主太天真了。就算你要了我的命,我跟芷魚還是夫妻。”跟著又走開了幾步。

“方添哲!”辟天立馬從口袋中掏出手槍對準他的後背。

“方董,小心!”見此,師家班的兩個兄弟紛紛拔出自己的手槍,對準辟天。

辟天帶來的二十來個保鏢拔槍的速度和他們一樣快。

“交出我要的東西,然後跟我女兒離婚。否則我就在這解決你!”辟天知道,若今天讓方添哲從這裏走出去了,以後還想對付他,那絕對會變成癡人說夢。

方添哲當作沒有聽到。也根本沒有停步的意思。麵對辟天殺意翻騰的雙目,師舜隨即又跨近他一步,怒斥道:“辟幫主,隻要我們方董一聲令下,地乾便會帶著自己的千萬兄弟衝上來!您與方董,頂多就是同歸於盡,占不到便宜!”

“放屁!這hk國際大酒店是老子花巨資投建的,樓下的千名保安敢讓地乾帶人衝進來壞老子正事?”辟天的這番話像把尖刀深深地插到師舜心口。

“原來這酒店老板也是你!怪不得師禹等人會落到你的手中!”師舜微微戰栗,一步一步往後退。

方添哲頓了幾秒,但什麽都沒說。

辟天望著方添哲的背影。望著他不快不慢地走到了門口。忽然。臉部開始抽搐。握槍的手也莫名其妙地顫抖起來,問著自己:如果我殺了他,芷魚會原諒我嗎?蘇鈺會原諒我嗎?不行。我不能殺他,絕不能……

眉心緊蹙的辟天猶豫糾結,直到方添哲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子彈已經飛射不到了,才緩緩地落下了槍。

師堯將端芷魚送到第四十七層的豪華套房內,“這是方董住的。”

“哦,知道了,你下去陪他吧。”端芷魚一進屋,就甩掉了腳上的拖鞋,光著白花花的腳丫子踩在軟軟的紅毯上。

師堯皺眉思忖。忽然褐眸再瞟向她,喊道:“夫人。”

“啊,師堯叔叔你有事情嗎?”端芷魚剛撲到**,拿著那ipad玩著。

師堯笑了笑,眼神卻帶著一絲敵意,問:“夫人,你可知道方董的父親方漸弘是怎麽死的?”

“你說……公公的死?”端芷魚停止玩遊戲,扭頭視師堯,輕輕搖了搖頭。

師堯麵色陰暗,心中歎了口氣,道:“若您有興趣知道,就去問問你的父親辟天吧。”

“問他?難道他知道嗎?”端芷魚自然不知道師堯的用意。

“夫人,我先上去了。”師堯點頭,隨手帶上了房門。

走廊裏,方添哲和兩個保鏢正朝這邊走來。

“方董。”師堯退步,給方添哲讓道。

“安排一下,晚上我請鍾俠吃飯。”

“ok,我這就派人去找他。”師堯朝其他兩位點了下頭後便離開了,兩人則站在門口負責看守。

“咦,老公回來了!”端芷魚嘣地一聲從**彈起,作怪似的躲在門後,先前還存在的那一絲沮喪感在一瞬間消弭。

方添哲推門而入,見得偌大的房間空無一人,心弦緊繃,嘀咕道:“芷魚死丫頭,哪去了?”

“哈哈,我就在你後麵,笨蛋。”端芷魚捂著嘴巴,忍著讓自己不笑出聲。

“鬼精,看我怎麽收拾你!”方添哲已經察覺到了身後的詭異,扭頭張望……

“啊,不許偷看我!”端芷魚往他背上一跳,箍著他的脖子,兩條腿攀沿他的身體。

“喂……”方添哲嚇得趕緊捧住她往下跌的屁股,道:“你小心點,別摔著了!”

“放心,不會,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讓我摔著。”端芷魚笑靨如花,背在方添哲背上,花癡似的欣賞著他的側臉。

方添哲也微扭著頭看她,無奈地問:“老實說,這幾天是不是特別想我?”

端芷魚重重地點頭,“當然,不僅想你,還很擔心你,現在見到你沒事,我就徹底放心了!”

“那趕快多親親老公!”方添哲笑意****。

“好!”端芷魚特別高興,連續在方添哲的左臉頰親了十幾口。

主要是她好久沒見他,再見他,發現他又變帥了,而且全身上下都釋放著成熟男人的味道。

方添哲自然特別滿意,背著她一邊走,一邊說:“還右邊呢!”

“好!”跟著,端芷魚在他的右臉頰親了幾十口。

傍晚,夕陽的餘暉輕輕地灑落,大海波光粼粼,泛著瑩白的亮光,芭堤雅郊邊林家別墅內。

泰國最好的骨科醫生已將林沁左膝蓋骨裏的子彈取出。

連夜顛簸秘密趕到的林德文。麵如死魚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爸,姐的左腿算是殘廢了。”林湛走來,低頭跟他說著。

聽之木然的林德文,稍稍撇嘴。異常冷靜地說:“辟天那老狐狸,一心隻為得到拓遠集團,所以一再拖延殺方添哲的時間。孰不知,我林德文的等待是有期限的。”

林湛皺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問:“爸,難道我們自己行動,不管辟天的態度嗎?”

“自然。辟天從方添哲那撈的好處越多,對我們就越不利,即便最後他真殺了方添哲。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林德文陰暗的目光拉得很長。

“我懂了。辟天壓根就信不過。他隻會忙著為自己攫取利益。”林湛點頭,附和道。

“所以靠我們自己動手,殺方添哲。”

“嗯。”林湛應了一聲。皺眉思忖,突然又變得戰戰兢兢了:“可是爸爸,泰國乃辟天的地盤,我們與他對幹,要他不爽了,反過來聯合方添哲對付我們,那……”

“不可能。”林德文揮了揮手,臉上終於浮出一絲冷笑,道:“三十年前,c市所有的媒體都在報道方漸弘和葉夢儀好上了這件事。方漸弘趁機逼迫程月英簽署離婚協議。程月英死活不肯,為了躲避方漸弘,她到這芭堤雅度假。那時被我從鍾俠手中救下的辟天剛從c市逃來這東南亞,於是我請他幫忙招待那婚姻不幸的程月英。辟天此人實在是無樂不作,不出半月,就誘jian了程月英。那時的方漸弘忙著跟葉夢儀快活,自然不管她。直至一年後程月英生下個兒子,方敬海的人才找到這芭堤雅來。回到c市後,程月英發現葉夢儀也懷孕了。依然不甘心離婚的她,通過我再次聯係到了辟天,辟天說幫她,於是向我們賣出了一克天價的姝寂香粉。”

“這麽說,殺方漸弘,辟天也有份,所以方添哲絕不可能放過他,他們絕不可能做朋友了!”林湛的鼠目放著褐色的精光。

“何止,你可知道程月英的兒子是誰?”

“程月英的兒子?”林湛念著,“照理說今年二十九歲,難道是……”想通了的他瞳孔驟然放大,“難道是程速?”

“不錯,意想不到吧?”林德文說話還是不冷不熱的語氣,臉色卻越壓越黑。

林湛狠狠地咬了咬牙,怔道:“爸,太好了!我們趕緊想出個萬全之策,滅了方添哲全家,報仇、出氣!”

林德文點頭,微眯著眼睛,慢吞吞地說:“等你姐醒過來後,我會去見辟天一麵。若他態度不變,那我們,放開地幹,踢開沿途所有的絆腳石!”

“爸,薑還是老的辣,這話一點都沒錯。您沒來之前,我真的很怕辟天!”林湛看上去沒有之前那樣恐慌了。

“林總、林副幫主!”兩父子靜下來時,見得辟天的一位堂主胡五匆匆走進。

林湛轉身望他,臉上滑過一絲欣慰的笑容,忙問:“胡堂主,怎麽樣?聽到地乾臣服於方添哲的消息,辟天有什麽反應?”

恢複平靜的胡五表情很揪心,兩隻小眼也眯成了一條縫,道:“林總、林副幫主,其實胡某這趟過來,就是想告訴你們一個天大的秘密!”

“哦?什麽秘密?”不僅林湛豎起了眉毛,連林德文也坐直了身體,洗耳恭聽。

胡五思忖幾秒,道:“方添哲是辟天的女婿。”

“什麽?”“什麽?”父子齊聲。林德文濃眉一皺,林湛身子一顫。

無奈的胡五歎氣,道:“方添哲的老婆端芷魚,正好二十五歲,是當年的蘇鈺所生,連鍾俠都過來講明白了。”

“怎麽會這樣?”林德文千算萬算,就是沒有料到這點,問:“辟天認了她嗎?”

“當然認了,而且還重視得很。”胡五怔聲,接著補充道:“中午在hk國際大酒店十七樓,辟天本可輕而易舉地斃了方添哲,但他沒有那麽做。”

“爸,辟天和方添哲,這回有聯合的可能了!”林湛又不淡定了。

林德文奮然捏拳,手骨作響,道:“那我們也不怕。我想到了,殺方添哲,不如先殺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