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宋祠國,皇宮。

已是子時,但皇上甘中震還在批閱著奏折。

他原本就是個勤勉的皇上,許多事情都要親力親為。

好在,他辦事的效率很高,每日的睡眠基本都是能保證的。

隻是,這兩天由於全國丹藥大比,占據了他太多的時間。

因此,他也隻能熬夜批閱奏折,處理一些必須的政務。

沒辦法,這次全國丹藥大比,可是要為岱宗挑選優秀弟子。

而宋祠國身為岱宗的附庸,自然要竭盡全力將這次大比操辦好。

雖然現在岱宗隻有宋祠國唯一的一個附庸,但是甘中震卻不敢因此而自視甚高。

在從陳保田那裏了解到了岱宗的實力後,他心中的震撼,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正是由於太過震撼,他都感覺陳保田口中描述的岱宗,有些誇大其詞了。

畢竟,一個宗門能有一位聖人坐鎮,已經是極其可怕的事情了。

就如古雲宮,那可是淩駕在地龍會之上許多的存在。

隻是,像古雲宮這樣的宗門,有如聖人超脫凡俗一樣,已經不怎麽問江湖之事了。

這才讓地龍會,能在江湖之上混得風生水起。

而陳保田卻說,岱宗之中,有著林宗主、左赤霞、邱處益、蕭琅天,四位聖人坐鎮。

四位聖人,那是什麽概念?

世人能夠聽聞的聖人,可也就隻有六個,一個岱宗就有了四個。

那豈不是能憑借一己之力,就快要能與整個天下抗衡了。

這叫甘中震該如何相信。

並且,陳保田所說的聖人名字之中,左赤霞和邱處益的名字,他是聽過的。

是地龍會中,兩位極為有名的天才弟子。

這兩人的實力,他之前也有所聽聞,雖然實力極為不錯,但與聖人境界還是有著極大的差距。

短短半年左右的時間,就說兩人都在林宗主的教導下,成就了聖人,這叫他實在難以接受。

不過,即便認為陳保田對於岱宗的描述,誇大其詞。

但他也不敢對岱宗有任何輕視,岱宗通過此次宋祠國丹藥大比,選擇弟子的事情,他是萬分上心。

就在剛才,陳保田又來了他這裏一趟。

竟然告訴他,本次丹藥大比,已經驚動了岱宗的宗主,宗主已經帶著一行人親自來了。

而帶來的一行人中,有遊克陽和洪逸之兩人,這兩人都已經拜入了岱宗的門下。

聞言,甘中震心中震撼。

遊克陽和洪逸之兩人的大名,他可是聽說過的。

特別是其中的遊克陽,據說已經達到了半聖的境界。

如此人物,竟然都甘心屈居宗主之下。

甘中震對於之前陳保田所說的,岱宗之中已有四位聖人坐鎮的事情,一下就信了。

想到宋祠國竟然攀上了如此恐怖的宗門,甘中震連忙表示,要麵見宗主。

隻是,陳保田表示,宗主此行依舊是以返璞歸真的凡人狀態前來。

不僅不能前去打擾,哪怕見到還隻能以“公子”相稱。

甘中震雖然心中不解,但也從甘雲竹那邊聽聞過類似的話,立即就答應了下來。

本來宗主親自到訪,對甘中震和宋祠國來說,應該是一件大好事。

但是,陳保田接下來的話,卻叫他頭皮一陣發麻。

皇宮之中的太醫,竟然招惹到了微服私訪的林宗主。

特別是他的那個外甥,更是直接衝撞到了宗主,還惹得宗主很是不高興。

“陳神醫放心,今日的事情,我定然會給宗主一個交代。”

甘中震一臉嚴肅,對著陳保田抱拳說道。

“好,你處理事情我還是放心的。”

陳保田對甘中震認可地點點頭。

這些天下來,甘中震在處理丹藥大比的事情上,做的還是讓他很滿意的。

“還有就是,本次丹藥大比,本就該交由你來處理。

因此,明日的丹藥大比我就不出麵了。

你到時直接將大比的前三名先留下,我找時間再回來處理。”

對於這次丹藥大比,陳保田有些騎虎難下的感覺,隻能交由甘中震去處理,自己來了個三十六計走為上。

“是。”

甘中震以為這次功勞,都算在了自己身上,感激地應道。

“恩。”

陳保田點頭應了一聲,也不再停留,轉身禦器飛向空中,離開了皇宮。

看著陳神醫匆匆離去的身影,甘中震心頭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想。

現在的他,還有一件重要事情要處理。

“來人,立即將劉遠邱宣進宮來,我要見他。”

甘中震坐回到龍椅上,沉著臉下令道。

“皇上,劉太醫已經在外麵候著多時了,奴才這就將他宣進來。”

聞言,一位太監從門外小跑了進來,跪在甘中震麵前,說道。

甘中震點點頭,心頭冷笑,沒想到他這外甥還不需要他去找人,這麽自覺就主動跑來了。

對於這位外甥,他其實一直都不是很喜歡,聽聞了他許多頑劣跋扈的事跡。

隻是想到,他是皇後最疼愛的外甥,這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了過去。

而這次,劉遠邱得罪了宗主,他是萬萬不能放過了。

並且,在先前太子被廢,四皇子死後,皇後一族的人,就變得不老實起來。

他正好也借這次機會,敲打一下皇後一係的人。

“皇上!

皇上要為我做主呀!

那些人太可惡了,竟然將我傷成了這樣。

根本不給太醫麵子,不將皇城放在眼裏……”劉遠邱剛踏入大門,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跪在皇上麵前,哭喊道。

“劉太醫,以你在皇城的名頭,還需要朕來替你做主嗎?

你直接一聲令下,將那些人殺了,不就可以了?”

甘中震看著地上淚如雨下的劉遠邱,冷笑道。

“我也想將他們給殺了,隻是……

隻是陳神醫聽信了他們的妖言。

我不敢冒然出手,這才來請示皇上。”

劉遠邱並沒有注意到,皇上對他的稱呼,已經從以往的遠邱變成了劉太醫,還在那流淚說道。

“這麽說來,你做事還有點分寸。”

甘中震嗤笑一聲,說道。

“當然,外甥做事精明著呢,肯定要為皇上,要為宋祠國考慮。”

劉遠邱還以為甘中震在表揚他,擦了一把淚水,露出笑臉說道。

“啪!”

卻不想,甘中震這時表情猛然一變,用力一掌拍到了龍椅上,嚇得劉遠邱整個人身體一震。

“來人!

將此人給我拉到殿外,重打三十大板!”

甘中震大喝一聲,說道。

“皇上,不要!

外甥知錯了,皇上……”見皇上要杖責自己,劉遠邱嚇得臉都白了,皇宮的杖責,幾板子下去,可就能叫人皮開肉綻。

三十大板下去,可能連命都沒了。

“你不是說你精明嗎?

那你就好好想想你錯在了哪裏。

等杖責後再來答複我,如果答不出,或者答不對,再打你三十大板。”

甘中震看了劉遠邱一眼後,就低下頭看起了奏折,不再理會他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