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好一會兒了,門被推開了,雅沫進來了,戴著白色的絨帽,她甜甜的喊:“楊姐,我來看你來了。”楊姐小聲應著,我丟下牌,準備打招呼,劉銘狠狠的拉住我的手,著急的說:“不許跑,我這把雙王!”我無情的甩開他的手,跟雅沫說:“把東西放下吧。”劉銘再次把我的手死死拽住,絕望的說:“佟蘇城你敢跑,我這把牌簡直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的牌。”我把手上的牌放桌子上攤開,然後跟雅沫說:“雅沫你也來玩吧,反正無聊。”雅沫笑眯眯的走過來,她說:“玩什麽呀,我不會唉。”我把小胖子手上的牌和劉銘手上的牌順勢拿了放桌子上,然後邊洗牌邊說:“不會玩沒關係,我在邊上教你。”剛說完,我微笑的神情一下變得痛苦不堪,劉銘死命的掐住我的脖子,悲憤的說:“我輸了這麽多錢,好不容易來一把好牌,你居然洗牌了?你居然敢洗牌?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我雙王唉!”

他掐著我脖子搖了好一會兒才停手,我被他搖得暈頭轉向,停止的時候整個世界仿佛都清晰了。

雅沫學得很快,沒一會兒就會自己出牌了,我在旁邊幾乎都閑下來了,劉銘一會兒因為一把好牌而得瑟得要命,一會兒因為牌極差而衝動得想摔牌,我跟小胖子還有楊姐就一直笑。

有一把雅沫拿了一手好牌,我怕她給亂打,整輸了,劉銘這貨估計尾巴又得翹到天上去,趕忙去搶她牌,可是她怎麽也不讓我搶,我就跟她糾纏,劉銘也在旁邊幫腔:“佟蘇城,你別不要臉。就讓人家雅沫打,人家摸的牌憑什麽你要去打阿。”我哪兒聽得進去呀,伸手就去搶,雅沫和我都是在床邊坐著的,她嘻笑的不讓我搶,我硬撲過去要搶,好不容易把牌搶到手上了,正欲振臂歡呼呢,不小心看到門口的時候我一下就木然了。以藍呆呆的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隨著我看向門口,全部人都停止了吵鬧,跟我一起望過去,我急忙站起來,劉銘拉我沒拉住,以藍冷冷的說:“她就是上次那個女人口中的雅沫阿。”雅沫還是坐著,拉我衣角,問我:“她是?”我一時語塞,以藍突然轉身。我扯開雅沫的手,邊跑邊喊:“以藍,你等下!”雅沫在我身後喊:“蘇城!”我沒聽清楚後麵她有沒有繼續說什麽,跑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就隻看到以藍已經快走到電梯了,我急忙追上去,擋在她麵前,拉著她手臂,我說:“你幹什麽呢,以藍。”她甩開我的手:“不幹什麽,你鬆開。”然後拉開我,正好電梯打開了,她進去,我馬上跟著進去。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坐電梯又使得人的心情異常沉悶,好不容易出電梯了,她還是徑直朝外麵走,絲毫不理會我的死纏爛打,我邊跟著她的腳步走,邊問她什麽意思,她一直都不說話,走到馬路邊上了,馬上她就衝著馬路招手,這把我急壞了,停一輛車,我支走一輛,我擋在她麵前,捏著她肩膀說:“你不要這麽任性好不好,你這怎麽說走就走了?”

她打開我雙手,伴隨著還有一個輕微搖頭的動作,她說:“蘇城,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說。”說著眼眶瞬間就濕潤了。我急了,趕忙追問:“你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叫不知道怎麽跟我說?你先冷靜下,我們好好說行不行。”

她突然又一招手,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後一聲很大聲的喇叭聲把我驚了一跳,晃神的一瞬,以藍一聲鼻息從我耳旁劃過然後就是一聲重重的摔門聲,我趕忙拉門,可是已經關上了,車子慢慢啟動了,我跟著跑然後狂拍玻璃,可是車子並沒有要停的意思,或者說是以藍並沒有要停的意思。車加速了,開走了。我呆立在馬路中間,嘈雜的汽車鳴笛聲充斥在耳。趕忙掏出手機打以藍的電話,還是停機狀態。

我右手捏拳對著空氣猛打一拳,一聲低沉的怒吼,然後走回人行道。

被以藍搞得莫名其妙,心裏煩躁得想殺人。往醫院裏麵走,剛進大門,前麵劉銘朝著我的方向也走了過來,隻有他一個人。他表情嚴肅,走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什麽****情況?”我苦笑的說:“你也看到了,這一來就莫名其妙的來這麽一出,我都沒搞明白是什麽情況!”劉銘的語氣也明顯焦躁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打擾了他鬥地主的雅興。他說:“你特麽都不知道問問呐?”我回敬他:“我特麽問了,你特麽覺得她如果告訴我了我還一個人走回來嗎?”我突然想起以藍剛才在病房門口說的那句,我問劉銘:“以藍剛才在門口說的話你聽清楚了嗎?”劉銘若有所思的回答我:“她好像說的這就是雅沫還是什麽的,沒聽清,不過我可以肯定她提到了雅沫。”我急了:“她怎麽會知道雅沫的?”劉銘說:“上次悅欣給你照片那次,她也在,你忘了嗎?”

一說到這兒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了,我說:“這算怎麽回事呢,事情也不了解清楚,又不聽人解釋,說走就走了。”劉銘沒接話,半晌,他拍我肩膀,我疑惑的看著他,他沉思狀:“元芳,此事你怎麽看?”我一口真氣湧上心頭,心裏幻想著雙手掐著他脖子,瘋狂的搖晃,然後狂吼:“你他嗎這個時候能不能認真點,女人氣我男人可不可以不要氣我!!!”

回到病房,楊姐很艱難的說話:“蘇城,什麽事?”我擺擺手,故作輕鬆的說:“沒事兒,不知道她怎麽了。”一直在旁邊病床坐著的芹雅沫突然站起來,埋著頭走到楊姐病床這邊,頭發遮住了她的側臉,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她拉一下楊姐的手,然後我聽到她說:“楊姐,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說著就奪門而出,我再一次莫名其妙,伸出手準備拉,可是雅沫走得很快,沒碰到她。我喊到:“哎!~”還沒來得及喊出“雅沫”兩個字,門嘭的一聲就關上了。

小胖子衝我招招手,我走過去,一臉的無奈,他把這我肩膀,小聲湊著我耳朵說:“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出去追以藍的時候,剛出門,人家雅沫就哭了。”我驚訝的望著小胖子:“阿?不是吧?她哭什麽”小胖子輕輕拍我肩膀,他說:“這個可能隻有你自己才知道了。不過我好心提醒你,雅沫這姑娘挺單純的。”

楊姐手指向我這邊,我看到了,趕忙走過去,關切的問:“怎麽了,姐。”楊姐估計體力已經恢複得好些了,聲音也大了不少,她說:“蘇城,給雅沫道個歉吧,把話講清楚。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這樣多傷人家女孩子的心。”我把她抬起來的手放下去,然後說:“姐,我知道,你別想那麽多了。好好休息吧。”楊姐看我一眼,然後搖搖頭,讓小胖子給她把水拿過來喝。

對小胖子剛才跟我說雅沫突然就哭了的事情我還是不太理解,我把劉銘拉倒一邊問他:“剛剛我出門的時候,雅沫哭了嗎?”他一臉茫然的說:“我哪兒注意阿,你跑出去我也跟著跑出去了。”看來是問錯人了。

我還是有些疑惑的,還是聽楊姐的,打電話給雅沫道個歉吧。小胖子湊過來問我:“給雅沫打呢?”我邊點頭邊示意他說話小聲點。電話剛通就被掛斷了,我又打過去,又掛斷了。我疑惑的跟小胖子說:“她不接。”小胖子朝我點點頭,他說:“女孩子有時候就是這樣,你多打幾個試試吧。”我以為他開玩笑,我說:“不是吧,她應該是不想接吧。我改天再解釋吧。”

小胖子雖然是笑著跟我說的,不過我能聽出他語氣裏麵的認真,他說:“蘇城,不管你信不信,不過我真的覺得,雅沫挺喜歡你的。雖然我之前並不怎麽了解她,不過這幾次的相處,我看得出來,你最好要好好的處理好你們之間的關係,這是當哥的給你的忠告。”我點點頭說:“你怎麽跟楊姐一樣呢,你們都想多了,我知道的。”和楊姐一個反應,小胖子也微微搖頭轉身走去楊姐那邊了。

這時候劉銘又湊過來了,我連忙說:“不是吧,是不是你也要跟我說什麽阿?”劉銘白我一眼,他說:“剛才最後一把繼續,我有兩炸!你拿雅沫的牌繼續打!”說著把牌拿給了我。我一把捏住他的手,使出全身的力氣捏,咬牙切齒的說:“你不要這麽白癡,我們還是好朋友好嗎!好嗎!”他抽出手,很認真的說:“好阿,把最後這把打完。”說著把剛才被我捏得皺巴巴的牌再次遞給我。我很明顯的感受到了體內一股淤血就要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