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沫給了錢之後下車,司機好心的幫忙把行李搬了下來,雅沫跟電話那頭的李悅欣說:“謝謝,我知道了。”李悅欣詫異的說:“雅沫難道你已經在車上了?”
雅沫淡淡的回答:“剛剛到車站呢。”
李悅欣焦急的說:“你一定要等等!蘇城已久去找你了!”
雅沫看了下蜂擁的人群,靜靜的說:“嗯,我知道了,謝謝。”然後掛了電話。提起行李,走向候車室。
佟蘇城這邊跑了一小段路之後脫離了剛才那段堵車的路迅速打了個的士朝火車北站的方向開去,上車後佟蘇城激動的問司機:“現在什麽時間!”司機把打表器按下來,開玩笑的口吻:“上班時間。”
佟蘇城著急的說:“師傅麻煩你開快點,我有急事!還有,現在八點過幾分!”
司機慢悠悠的啟動,然後看了眼手機說:“什麽幾分阿,八點四十三了。”
佟蘇城一下忍不住脾氣了,聲音有點大:“開快點!”
這司機應該也是老司機了,對這種趕時間的人見得多了,還是不緊不慢的開著,這可讓車子裏的佟蘇城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來硬的沒用隻有一直在司機耳邊催促:“司機大哥,我求你了,我真的有急事,我求你開快點吧!”
司機戴上了墨鏡,淡定的說:“那你坐好,要轉彎了。”
還沒等佟蘇城答應,車子猛的一個甩尾!轉彎過後速度快得讓人有些膽戰心驚。不過現在需要的正是這樣的感覺。
這邊雅沫掛了李悅欣的電話之後李悅欣給劉銘打電話說情況。劉銘聽了之後歎息著說:“看他們自己了。”
雅沫順利的進入了候車室,還有七分鍾就可以上車了。她兩手捏著車票,靜靜的看著車票出神。
終於!佟蘇城這邊趕到了火車北站!下車的時候腦袋一陣眩暈,本來就有一點小暈車,這師傅又開得猛,不過隻站在原地休息不到三十秒馬上朝候車室奔去!剛跑沒幾步,司機在後麵笑著喊:“小夥子加油!”
佟蘇城聽了個大概,不過時間緊促,來不及道謝就開始往候車室跑。火車站人山人海,跑到候車室之後站在售票區朝候車區四處張望!怎麽會呢?難道火車已經開走了?難道雅沫已經走了?
此時,雅沫已經通過了檢票的門,走在了通往對麵上車的地方必經的地下室,雖然跟著大批人群在走,但是還是感覺到一陣孤獨感。
佟蘇城想衝進去找,被門口的檢票員攔住了!這才著急!怎麽說都沒有辦法通融,看了眼旁邊的售票窗口!趕忙衝過去問:“請問還有沒有到湖南的票!”
售票窗口有大概三四個人在排隊,售票員邊工作,邊敲電腦,然後回答我:“九點鍾的還有最後一張,不過你身邊的這位老大爺買了。”
蘇城轉頭看著老大爺,眼睛裏麵充滿了期待,沒那麽多的顧忌了,時間也不允許我再耽擱,還有兩分鍾就停止檢票了!我著急的握著老大爺的手,著急的解釋,具體說了些什麽快到我自己都聽不清,總之就是說女朋友要走了,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趕去。老大爺微笑著讓我慢點說,然後結果售票員的票把票遞給了我,我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位頭上已經有很多白發的老人,激動之情難以言喻,我再次雙手握住老大爺的手,給了他一百塊錢。老大爺沒有推辭,他說:“年輕人,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不要等老了再來後悔!”
檢票員已經開始停止檢票了,蘇城急忙衝過去,對這檢票員著急的解釋,門口的檢票員剛才大概了解了有急事,然後遠遠的跟對麵出車口的檢票員說:“小張~等一下!這兒還有一位!~”蘇城感激的跟這個女檢票員說謝謝,她微笑著說沒事兒,對麵的小張拿過票,剪了個小口之後說:“讓你過去可能你也上不了車了,對麵人都等齊了。”
剛說完,就聽到了動車在不遠處駛過的聲音,跟這個檢票員道謝之後馬上衝出門口。
與此同時,雅沫通過了地下室,在乘務員的提醒下站在等候區等車。可是心裏還是有個掛念。就在雅沫心神不定的時候,不遠處的列車聲音響起,她提了提行李,歎息的看了眼對麵。
伴隨著動車的刹車聲,佟蘇城衝出了門口。與正對麵的芹雅沫四目相對。動車離得已經很久了,他很著急,來不及多想,也不管對麵人多。
衝著芹雅沫的方向大喊:“雅沫!我喜歡你!”
車子慢慢的駛近,雅沫拉著行李,看著對麵佟蘇城在朝這邊喊,但是聽不清內容,她再也壓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對著佟蘇城的方向喊:“我愛你!”
車子快要到遮住兩個人彼此視線的地方了,佟蘇城看到對麵芹雅沫的嘴巴一張一合,可是車子的雜音很大,他喘著粗氣大聲的喊:“你,你說什麽?~”
車子正好還差一點點就把兩人給擋住了,芹雅沫終於忍不住了,聲音哽咽,招手對著佟蘇城的方向說:“再見。”說完之後馬上就捂著嘴巴,眼淚止不住的流。
車子也就在這個時候雜音變得大聲起來,佟蘇城看到了雅沫再朝著他招手。然後車子駛過,佟蘇城明白了剛才雅沫招手的時候跟他說的是:“再見。”愣愣的看著眼前的車子,站在原地,目送車子遠去。消失不見。
雅沫走了,真的,走了。
車子上芹雅沫拿出手機,眼淚一直忍不住的掉,一狠心,手機關機,再見吧。
這頭佟蘇城愣愣的站著,女檢票員過來搭訕歲數挺大的,應該算是個阿姨,她說:“小夥子,沒追上女朋友阿?”佟蘇城回望著她。再看了眼芹雅沫遠去的方向。眼眶含淚:“嗯,她走了,真的,走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時間應該很久吧,雖然我不覺得,但是下一班的車都來了,又一批人群湧了進來,隻是我對這人群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期待。
失魂落魄的走出去,我以為雅沫其實是故意說給我聽的,我以為雅沫是不會走的,可是現在,雅沫真的走了,真的離開了我。
路過檢票窗口的時候那個女檢票員安慰我:“沒什麽,大不了趕下一班去就行了。”我茫然的搖頭:“沒有下一班了,再也沒有了。她走了。”
老大爺在重新排隊,看到我出來了,笑嗬嗬的跟我說:“怎麽了?年輕人?沒趕上阿?”
我看著眼前這位慈祥的老大爺,心裏一陣莫名的傷感:“大爺,我還是晚了。”老大爺沒有排隊,走過來輕輕把著我肩膀,跟我一起坐到旁邊的座椅上,笑嗬嗬的跟我說:“人這一輩子,說長也不長,說短也有個幾十年,加油吧,時間長著呢。”我埋著頭,失落的說:“人生有好幾個十年,可是我好像已經花光我所有的運氣了。”
老大爺拍拍我肩膀說:“別灰心,年輕人。”
我努力的保持微笑回應:“謝謝大爺。”
走出去之後,本來想給雅沫打電話的,起碼要高高興興的跟她道一聲別,可是竟然連這點希望都破滅了,手機找不到了,我以為是丟了,心想,丟了也好,丟了免得掛念。
找到剛才停車的地方,像個行動麻木的機器人一樣的做著一切該做的事,掛檔,開車,停車,走進公司,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