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閃爍的吊索和鋼架,粉紅的大床,散落的工具和刑具,搭配得幾乎被淩虐得不成形狀的屍體,所謂娛樂項目的變態暴虐不問可知,不過看來,曾經的施暴者們,下場隻怕同樣淒慘,除了中間床式台麵上的屍體外,環繞在“娛樂區”周圍的一根根尖樁尖刺上,也串燒著一具具的肉體,上麵所謂“客戶”和“保鏢”的服飾碎片依稀可見,粘稠凝固的血漿,遍地的內髒肉塊,刺鼻的血腥惡臭中,充盈著魔化物質的氣息。

從勘驗結果看來,這裏的一幫變態,弄了一批塔安元的類人生物,進行的所謂“娛樂”持續了很久,然後呢,協助不法分子們開辦這個項目的邪徒們下手了,下手的還挺有創意,那些變態祭品們臨終前的極度痛苦,也很是持續了一段時間。

“這也算是報應不爽了吧,這幫渣滓,這不僅是給人類丟臉,還特麽給戰事添亂啊。”第一次,老李對於血祭的受害者毫無同情之心,甚至有些讚賞凶手的手段,不過那些邪徒的目的呢,就比較讓人頭疼了,床台下的石板上找到了類似血祭的法陣圖案,床台那那批無辜受害的類人生物呢,其中一個身上找到了神性的痕跡。

“那好像是鮫族,很珍稀的種群,我也隻是在資料上見過。”被老李捏著脖子一路仍然拋灑下無數嘔吐物的生物專家慘白著臉幹嘔著說了一句,說完就趕緊扭頭,想避開眼前的慘狀,回頭又看到了木樁上的剝皮串燒,然後,繼續拋灑,膽汁都出來了。

“是啊,應該是鮫族.....”老李苦笑著應了一聲,他其實也是聽說過沒見過,不過他和流浪星球的移民打交道多了,所謂的鮫族的特點還是知道一些的,要說這個族群呢,一般生活在水量豐富的沼澤或濕地中,地下世界裏這樣的地形可不多,所以很少見,要說形象呢,雖說是類人生物嘛,但其實也就勉勉強強啦,還有身上鱗片之類的,竟然激發了這幫變態的“性趣”和暴虐,隻能說,某些人的口味太重了點。

這個族群數量雖少,但在流浪星球的地下世界卻很是特殊且極富盛名和傳說,原因呢,一是它們之中,產生較高智慧的比例高,更重要的,是它們還是塔安元諸族中為數不多的有機會能夠具備和施展神術的生物。話說地下世界裏,超凡者的數量和比率頗高,但其他世界常見的神術,那真是個稀罕物件,這倒不是說人家沒宗教崇拜什麽的,估計是因為那個特殊封印的存在,畢竟為了打造那玩意不知搞進去了多少神祗神力,都封在在結界裏呢,要真沒事還能召喚個神祗降臨神馬的,那封印就明顯屬於不合格產品了嘛。

於是能夠具備神術能力的鮫族,就成了稀罕品種以及江湖中的傳說,最純潔的族群啊,塔安元的天命之子(女)啊,啥不靠譜的都有,比較靠譜的呢,很多高階都認為它們很可能是流浪星球比較古老的原生族群,原先就存在劇變之前的世界,與這裏的世界意誌高度契合,能夠召喚一些遺留在深層次的神性神力之類的。

傳說神馬的嘛,老李以前也沒在意,這次一看這場景,覺得應該是真的了,床台上,被摧殘得一片淩亂的那具雌性鮫人軀體內,神性痕跡就很濃重,而眼神呢,異族的眼神不太好分辨,但就算用腳後跟思考的也能知道,肯定不會是歡欣鼓舞逆來順受什麽的了,微豎的雙重瞳孔中透出的仇恨之意,不禁跨越了族群,就連死亡也無法完全遮蔽。

而且呢,這位鮫族,應該是自盡的,體內同時還出現了明顯的魔化痕跡,其實也很好理解了,被折磨屈辱到那種程度,恨當然是恨了,而選擇呢,也就可以理解了,如今可是兩大陣營對抗啊,對人類的恨意到了一定程度,自然就投魔了,這裏遺留下的種種跡象都表明,這位是心甘情願的以自身為祭品,感應了魔化力量,而隱藏的邪徒們呢,自然是全力配合,於是,那幫變態被剝皮釘了起來。

那個鮫族的神性力量頗為不弱,雖然直接魔化還達不到魔神的程度,但一番儀式加成下來,搞出一個微弱版的,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然後,就被送走了,單純的神性這東西,更偏重特質而不是力量,對於傳送通道的要求要低的多。

現在老李明白那幫魔徒們為啥要在下層裝炸彈了,他們不是單純為了搞破壞,而是想炸穿岩層,開出一條從這裏快速離開的通道,或許在他們原先的計劃中,還要再搞幾次血祭加強這個微弱版的力量的,不成想,聯盟方麵的調查來的太快,所以隻好將就著先直接送走了。

至於魔族為啥要這麽大費周章呢,當然是為了從結界裏弄走的那些晶體了,老李早就發現了,那些碎片雖然被他收了,但始終呢似乎和他有些隔膜的樣子,這個倒不奇怪,那東西也是借助神性搞出來的啊,與他這個又是異界又是異神的力量有些隔閡,那是肯定的,搶走了大部分晶體的魔族肯定也麵臨這個問題,它們倒是善於同化侵染,但侵染過後,物體的性質多半會產生一些改變,所以說,要想完全發揮那東東的作用,它們還需要一把鑰匙,同源神性的鑰匙,這下可好,這幫變態,簡直就是幫了人家大忙了嘛。

“可惜了,終歸還是來晚了,不知.....”軍情局的頭目和裁判所的兩位小朋友到的比老李還早,看著一片狼藉的場景和某人的提示,終於明白了對方幹了什麽,遺憾感慨總是有的,而老李呢,則是忍不住冷笑,“晚?不晚啊,還有點早呢,也沒什麽遺憾的啊,人類中出了這樣的敗類,人類自然就該付出代價,尤其是對咱們這些也算是人類中的精英來說,挺公平啊,有什麽好遺憾的呢?”這論調可不太符合主旋律,軍情局那位忍不住嘀咕一句,“可....,那也不能通魔啊.....”,而老李呢,指指床台上的屍體,“不通魔,你還讓人乖乖忍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