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究竟怎樣
藥山腳下,溪水,一樣的清瑩透徹,甚至還因這滿山滿地的藥材而多了幾分花草樹木的清香。汩汩流淌,溪水不時因溪底白淨的石頭笑出燦爛的水花
溪邊芳草自然茂密,白馬和紅馬相鄰吃著嫩草,彼此不遠離也不挨近,默契的低頭抬頭,享受著清晨涼爽的風。
空氣,平淡的寧靜。
“嘿呀,這地方不錯。”懶洋洋的坐在草地,靠著塊被溪水衝擊的雪白光滑的石頭,梨霜頭枕雙手,微微的眯上了眼睛。許久,也不見堯無雙答話,她這才睜開眼睛,就看見堯無雙正拿著包子就著酒吃的正香呢。一口一口,不像遵守禮儀的世家子,倒像剛剛砍柴回來的愣頭青,隻要不看那身妝容和那張臉的話。“有那麽好吃嗎?”
“不知道。”出乎意料的回答,堯無雙狼吞虎咽的將剩下一個包子吞進去,喝了口酒,這才抹抹唇角道,“卻是你第一次有心之舉。”
“不是你怎麽跟個怨婦似的?”一骨碌爬起來,梨霜看眼堯無雙深邃的眸子不由閉上了嘴,倏爾訥訥道,“我做的事很危險,不想瞞你。所以,”
“好了!”皺眉,堯無雙似乎有些不悅,轉而卻冷笑了一聲,“你的事我不想知道,我說過會幫你就會幫你。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
“哎,可是,站住!”雖然梨霜有些,心虛,可是,可是,陪著笑臉,她趕緊竄到堯無雙跟前,討好的不停笑,“我知道昨天的事兒你生氣了,可,可這不是騙人呢嗎,你放心,這事兒一完立馬幫你澄清,再說我已經有·······”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張放大了的,俊逸溫柔的臉!
麵色發紅,堯無雙的眉眼下意識的顫成風中飛舞的蝴蝶,唇角微張,緩慢卻不容拒絕的吻上了梨霜的唇角。
堯無雙,畢竟是個男人。
眉目越發緊閉,他抱緊梨霜,吻著,漸漸因不滿足而發出急促的呢喃,接著,隻能說,人類在這一方麵的事情上是擁有無窮自學力和想象力的!
許久,感覺到周圍多了一些不該有的目光,堯無雙才緩緩放開,留戀的舔舔嘴角,“我,”低頭,他似乎有些無言以對。
“你很好。”若有所思,梨霜的麵色也有些發紅,笑吟吟的打量一眼堯無雙,她忽然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身,同時雙目微閉,靜靜的吻了上去。溫熱,纏綿,柔軟。
風,此時也加快了呼吸。
“霜兒。”也不知過了多久,堯無雙終是強行按下了心頭的烈火,深深地呼吸,他放開梨霜,還不忘理了理她有些淩亂的發辮。
梨霜其實一搭眼就知道堯無雙怎麽了,隻是,有些懊惱的撓撓臉,她笑了笑,指指溪水邊上,“過去好不好,我有些困了。”
“好。”迷離的笑了笑,堯無雙舔舔嘴角,牽起梨霜的手,“我明日還想吃包子,你帶給我好不好?”
“怎麽,被伺候的上癮啦?不給!”哼哼,梨霜一屁股坐下,順手給堯無雙也安排了地方,“還以為你跟其他人不一樣呢,誰想,把女人當什麽了,侍女?”
“霜兒。”好笑的拉過梨霜,堯無雙試探著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微微眯上眼睛,“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隻是,我喜歡你送的東西,和女人無關。”
“你什麽意思啊?我不是女人?”
“你?不是少俠嗎?”低笑,堯無雙忽然不再說話,隻是眯眼,看著河的另一邊,順勢也靠在了塊大石頭上。
“喂,我們回去吧。”
“喂!你要是有什麽不明白的,問吧。”看眼堯無雙若無其事的容顏,微紅的耳根,梨霜長呼了一口氣,繼而抓起他的手,細細看著。很白,很幹淨,卻有些細密的繭。“我說怎麽這麽不舒服唄,你這手怎麽糙成這樣了啊?摸著真不舒服。”
“我是習武之人。”笑出聲來,堯無雙感受著手掌內肌膚的溫滑細膩,嘟囔,“你也是練武之人吧,怎麽,跟貴族小姐似的?”
“我注意保養啊,再說了,陳家也是世家大族好不好?我也算是貴族了。不過就你這樣的,出門很容易露出破綻的。”
“為何?”
“旁人總不能跟你一樣搭眼一看就知道他內力多深武功多高吧?”神仙大夫好像也不能,也許能,不過那老小子一直在梨霜跟前裝柔弱。
“對啊。”好像忽然傻了似的順口回答,堯無雙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麵色一紅,他又有些窘迫的看眼梨霜,忙眯上了眼,“霜兒,我們在這兒待一會兒好不好?我有些乏。”
“行吧,等到了快中午再回去。我也有點困。”
這時候已經到了大上午的時候了,春日的暖陽迅速升起,照的大地一片溫暖,卻沒有中午和夏天的炎熱,穿一身薄衣裳躺在田野裏,很舒服,隻是一呼一吸便有睡覺的**。
“嗯。”模糊答應,堯無雙猶豫了一會兒,終是將梨霜攬在了懷裏。“我們,這樣睡好不好?”回應的,卻是一張沉靜的臉顏。
藥城小梅花,無塵和神仙大夫等人卻沒那麽愜意。
“霜晨姑娘究竟何時回來?”一旁坐著,武德不耐煩的喝了口酒濃茶,看向一直搔首弄姿的無塵和趴在桌子上的精神抖擻的老頭兒。
“夢兒不知道,二姐姐今天走得急,武少爺,要不,您再喝口茶?”
“不用。”有些粗魯的轉過身去,武德強壓著心頭的嘔吐感,直直看向門外,倏爾卻有些無奈看向神仙大夫,“老伯,您當真不能決定?”
“這個,我,我,那什麽,你,”語無倫次的抽抽,神仙大夫邊給幺兒眨眼睛邊喝茶裝一本正經,“這裏的生意一直是他們兄妹兩個負責的,還望您等等。”
“可是,再過一會兒就到時間了,錯過了時間,哎呀,霜塵姑娘昨天可同意了的,您,你們?罷了,我先走了,你讓姑娘她好自為之吧。”
“等等!”這時,珠簾一掀,白衣的雲碩走了進來,頷首微笑,她滿麵溫婉的看向武德,“這位少爺,留步。”
“········”神仙下凡?刹時,武德的腦海裏隻剩下了這四個字,哆嗦,他倏爾回過神來趕緊站起身來衝雲碩作了個揖,麵色通紅,他結結巴巴的開口,“敢,敢問。姑,不!敢問姑娘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小女子姓雲名碩,自幼隨師父飄零,並無居所。霜塵是雲碩的師妹,聽說少爺找她有事?”
“啊,對,對!”
“少爺請坐。”邊在神仙大夫跟前找個座位坐下,雲碩邊看向武德,“霜兒出去遊玩了,少爺有事,便請跟雲碩講吧。”
“啊,好,好。雲,雲姑娘,在下武德,是藥城武家的三少爺,霜塵姑娘與在下一直是合作關係。是這樣的,前幾月我們這兒來了位大藥商,很是富有,領頭的也是位姑娘,名叫妙淑。這個,妙淑姑娘明日準備宴請藥城裏有些家底的藥商,霜塵姑娘呢,嗯,這幾天在藥城也算小有名氣,按理應在受邀之列,隻是妙淑姑娘說了,所有人今日午時必須到達七彩樓,參加今日的小宴,否則便不邀請。如今時間快到了——我們武家雖然和妙淑姑娘很有幾分關係,可,若是違了規矩,怕是·······家父早就千叮萬囑了。”
“哦?據說武家是藥材大家,那位妙淑姑娘,與令堂關係很好?”
“這倒算不上,不過,我們是生意人,家父沒說別的,隻說那位妙淑姑娘得罪不得。您看,這時間········”麵上卻是溫美的笑意。
“既如此,少爺先去吧,等霜兒回來,雲碩便告訴她。此次前去,霜兒一人可能進去?”
“這個自然,霜塵姑娘嘛,和此地的諸位叔叔伯伯也算相熟,即便時間較短,可家父對霜塵姑娘的稱讚,可真不比旁人。”
“可霜兒畢竟年幼,還望少爺和令堂多加看拂。雲碩在此謝過武少爺。”
“呃,客氣客氣,雲姑娘,那,不如您過去?”眼睛一亮,武德頓時心都笑開了花。
“這個,不瞞少爺,雲碩對此一竅不通,還是等霜兒回來吧。”
“那,好吧,那在下先走了?”
“武少爺慢走。”起身,雲碩一臉微笑的將武德送出了門。
“一定要抓緊時間啊。”武德還不忘對他心中的神仙美人回眸一笑。
“碩丫頭,你這麽——那臭丫頭萬一趕不及怎麽辦?”突然站在門口,神仙大夫炯炯有神。
“她會回來的。”一笑,雲碩衝一旁饒有興致打量自己的無塵微微一笑,繼而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師父,今晚你和幺兒留下來,行麽?”
“放心放心,我老頭子——不是,你這丫頭,亂說話!”
梨霜自然會回來的,就在也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她猛地睜開了眼,跟著就看見堯無雙那隻信鳥自遠而來,悠悠的在兩人頭頂上方盤桓。
“不好!”低喝,梨霜趕緊坐起了身。
“怎,怎麽了?”明顯慵懶而混沌的聲音,堯無雙下意識的睜開了雙眼,看向了梨霜,“還未到午時吧?”
“不是,我想起來,今天還有事,而且你看·······你是,這個,”呆愣,梨霜呼吸一滯,卻還是忍不住看向堯無雙,剛剛醒來猶在夢中的堯無雙,很美很真的堯無雙,溫暖,明朗,媚人。
原本白淨的麵容染上粉紅,容顏本是清俊,這時卻不知為何的多了份精致和細膩,眉眼微眯,在暖陽下似張還閉著,堯無雙懶散的躺在一片綠草間,身軀起伏如早春的山巒,雪的潔白,綠的明豔。玉冠束發,呼吸間幾縷墨發卻突然不受束縛的跑了出來,在那張溫暖的容顏上飄散著,東來西去,使得那人華美中又多了一份瀟灑隨意,一時間竟讓人移不開眼。
“我美麽?”
“呃,”這話,怎麽聽怎麽不像堯無雙說出來的。
“你這時候看我的神情,就像平日武德看你一樣。”也不知該笑還是該怒,堯無雙一手支頭,懶懶的打量著梨霜的臉顏,連頭上的信鳥也沒發覺。
“你說,我是該歡喜還是該發怒呢?”呢喃,堯無雙下意識的伸出手去,輕撫梨霜溫潤的麵頰,英氣的眉眼,微紅的唇角,秀氣的耳朵,他不由得閉上眼睛。迅速睜開,似下了什麽決定一般眼裏眸光一閃,下一秒整個人卻已撲了上去,抱緊梨霜,他吻著,右手卻已摸上梨霜的衣衫,卻未掀開,隻是順著衣角層層疊疊,撫上了梨霜的肌膚,順勢,向上。
“我,你,你!”
“別說話!”低聲,堯無雙吻著,終是忍不住扯開梨霜的衣裳,任由**驅使著肆意親密著早已想要親密的人,“霜兒,別說話,什麽也別做。”
“我,我,別!”梨霜隻得點上了他的穴道。急促的呼吸著,她看眼已露出胸衣的薄衫,往後挪了挪,同時拉扯著穿好衣裳,看向眸裏風起雲湧的堯無雙,“別這樣,信鳥來了,今天有事,等有空了,我在陪你過來,好不好?”
“陪我?以什麽身份?”譏誚,堯無雙似乎明白了什麽,似又不明白,隻是看著梨霜,感受著體內的燥熱。
“你想要我?”低頭,梨霜很快抬頭看向堯無雙,這一瞬極為平靜。“在這裏?”
“不知道。”迷離退去,轉而是無盡的羞惱,堯無雙麵色愈發紅潤,咽了咽口水,他道,“解開穴道吧,我們一起回去。”
“那就是不想要了?”
“不!可,我不想你不高興,我想要你心甘情願,我,”
“可這好像是違反禮法的事兒吧。”突然笑了,梨霜起身走到堯無雙身後,替他清理有些亂的頭發,“我目前可沒打算嫁給你。”可能這一生都沒辦法了吧。這一刻,梨霜突然對西葉楓無比的憎恨!隻是,當年選擇的,也是自己,不是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如何。”眯眼,任梨霜纖嫩的手指不時擦過自己的臉龐,堯無雙眸裏閃過著迷,繼而清清嗓子,低聲,“我也不想知道,霜兒,我隻想知道,在你心裏,我究竟,怎樣?”若有情,為何一直若即若離,若無情,為何卻允許自己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