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早想收徒
“終極必殺？丫頭，你跟師父說實話，是不是，那玩意兒其實能殺了我爹？”神仙大夫這時也不知該如何了，雖然那個爹他以前很想揍一頓，可要真殺了，唉！
“想得美，你想殺我還不想浪費寶貝呢，我提煉了這麽多年容易嗎我？”自顧走著，梨霜還不忘四處打量。
“那，那你，這原本是對付誰的？”
“不知道。可我總覺得有人在跟我暗中做對，還想利用我。”四麵打量，梨霜看著突然對一直沉默的任慕顏說，“我們待在這兒一段時間吧。這地方我很熟，對你修煉生之靈氣也很有用。”
“我身上被人下了禁製，你也有。”神仙大夫到沒有，可他一離開草藥就跟一廢物似的，基本沒用。
“我的已經解開了呀，你想知道我怎麽解開的？”
“嗯，是不是跟藥鼎有關？”
“算是吧，其實我第一次看見它就覺得有點兒古怪，可一時又說不上來，沒想到我猜的竟然是對的，那玩意兒真能幫我。”那藥鼎看著精致，其實也就是外麵那一層是人為地，底下全是一些千年難遇的奇花異草，隻是鼎裏被施了巫蠱一類的禁製，上次救出白鶴，梨霜對那地方也算有了了解，還多了個心眼兒的給自己走了個後門兒。不過那大祭司心還真是夠黑的，一旦有人沒有破解禁製私自療傷，自身的力量就會流失，然後，為他所用！呃，這一點還是通過白鶴實驗出來的，真對不起他老人家啊。
“那你還毀了它？”神仙大夫那叫一個心疼啊。
“那不然呢，留著給大祭司養傷？”瞪眼，梨霜這才想起什麽似的道，“哎，我可跟你說啊，我跟你爹這梁子算是結下了，徒兒我不求您老人家幫忙，可你要是敢暗中拖後腿······”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要是真想拖後腿那幾天幫你擋我爹幹嘛？不過丫頭，你是不是沒打算真逃啊，就等著過來來這一下？”
“算是吧，我當時想著來個近距離攻擊出其不意的，不過師父啊，徒兒我可沒想著回到這地方來，要不是聞到你身上的藥味兒，我才懶得拜師祖呢。”嘻嘻的笑，梨霜隨手摘片葉子嚼著，“唔，如今雖然打不過那三個巫師，可躲起來還是很容易的，到時候慕顏你再來個神功大成，啊呀呀，到時候，走吧，找地方睡覺去，我都有些困了！”
梨霜想堯無雙了，也不是突然想，隻是做了一個夢，夢見堯無雙正在煮茶，然後笑著遞給自己一杯，順勢親了親自己的唇角。梨霜忽然就醒了，醒來後，臉難得的紅了紅。
“師父，你走的時候，師姐他們，怎麽樣了？”此時已經是嶄新的一天，昨晚帶著兩人進了座隱秘寬敞明亮涼爽的山洞，大概收拾了一下，三個人就各自找地方睡下了，這時候洞頂一縷淡淡的陽光，顯然已經大天亮了。
“嗯？”嘟嘟囔囔，神仙大夫翻了個身，睡了。
“我問你話呢。”一腳踢中神仙大夫的穴道，梨霜忽然就想起自己小時候跟神仙大夫搶麥生穀山洞裏的竹床時兩人不依不撓然後沒辦法來了個抵足而眠，第二天早上，無敵回來了，看見了就是一通嘲諷和斥罵，然後神仙大夫臉紅了，再也不敢跟自己搶東西了。她不由得噗嗤笑出了聲，其實在自己看來是沒什麽的，畢竟這是師父，而自己也不過**歲的樣子，結果到了無敵嘴裏就是老不羞，無恥，荒**，丟臉，傻蛋······當時聽著這一係列原本自己贈送給神仙大夫的詞語突然從無敵那清潤瀟灑的容顏上吐露出來的時候，梨霜，梨霜直接開始揉肚子了，結果也挨了一頓訓。
“嘶，啊！臭丫頭你謀殺啊！”神仙大夫登時就爬起來了，然後看著自己跟梨霜不過一尺之距老臉又紅了，“你個死丫頭怎麽這麽不懂規矩呢，又過來搶為師的地方，別忘了，你是一丫頭，也不知道避避嫌。”
“有什麽可避的啊，你是我師父，再說了，就算你想老牛吃嫩草，你是我的對手？”
“臭丫頭，你！荒**，**，無恥，小不羞！”
“你好行了吧。”話聽著底氣十足的，可梨霜保證，老頭子全身上下由內到外絕對紅了個底朝天，至於嗎？一代宗師，一點兒也不淡定。打個哈欠，梨霜懶洋洋的爬起來，靠在塊光滑的石頭上，“我剛才問你話呢你也不理我。哎，我師姐呢，就你那功夫跑出來能不被發現？”
“切，我那一身醫術是當擺設的？武功，武功算個屁。”神仙大夫說著就要倒地繼續睡。
“等等！”一個石子兒扔過去，梨霜翻了翻眼皮，“至於嗎，你昨晚睡得那麽早，呼嚕還那麽響。”這老頭子，其他的都還行，就這一點，十幾年了睡覺總打呼嚕。“不是，你把他們藥倒了？”梨霜忽然就覺得天暗了。
“對啊，那三個小子，以為自個兒會幾本醫書就了不起啦？老頭子出馬，就是大羅神仙也得乖乖躺下，不過丫頭你放心，我已經囑托了熟人暫時看顧著，過不了三兩天就能醒來的。”鑒於以往的教訓，神仙大夫不由得把語氣放低了，同時有些委屈的說，“師父這也是為了幫你嘛。而且，你難道想堯家小子追上來？”
“行了，惡心死了！”梨霜一骨碌就爬起來了，怨怪又有什麽用，已經發生了，隻希望他們直接出寶藥郡吧。
“哦，咦，慕顏丫頭呢？被蛇叼走了。”
“也就是你這種水平的能被蛇叼走！”低斥，梨霜邊整理外衣邊朝外走，“慕顏訓練很認真，這幾天你也勤快點兒，幫她做些補藥藥劑之類的，需要什麽藥材跟我說。”然後徑直就出去了。
今天，是任慕顏正式修煉生之靈氣的第一天！
也是陳梨雪和陳梨玉離開國都的第一天！
陳家自然還有其他女兒，隻是因為聖姑急召和個人的實力問題，大巫師一無所獲，三巫師抓了兩個重量級的，四巫師則抓了個連梨霜自己都不認識的——陳家女兒，然後，三人各自施展本領加上大祭司賜下的“神法”，翌日清晨，便已落到了藥山之頂。
藥山腳下，藥田一地的芬芳。
“你決定了？”溫雅的站著，雲碩仍是一身不染纖塵的白衣，素雅精致的白玉蘭花簪子，眉眼晶瑩。
“嗯，這幾日藥山上的人突增又減，我總覺得有些古怪，而且，要躲開那些人，也不是沒有把握。”
“你有法子？”
“嗯，鎖堯山，提過類似書籍，隻是一直不曾用過罷了。”墨袍加身，堯無雙看向藥山，好像看見了山頂上那清朗的一抹白。
“你就不怕那書有問題？”莞爾一笑，雲碩看眼堯無雙，“我還以為，你會向我請教呢。”
“你，你有辦法？”
“師父最喜歡藥山的藥材，平日卻又死活不肯進寶藥郡，便是我和大師兄霜兒他們代勞。”淡淡說著，雲碩又道，“而且根據霜兒的習慣，她如今應該就在這藥山上。”
“真的？”
“嗯，隻是，要上去，得先做些準備。走吧，先去藥穀。”
三個巫師回到藥山山頂，自然為二巫師的死，大祭司的傷憤怒不已，跟著便是一陣陣的驚恐。大祭司，可是東盛國最厲害的人！
“你看清楚了，當真隻是一小枚藥丸兒。”
“是，那藥丸兒不過比尋常藥丸兒大上一兩分，隻是一粒，不但殺了好幾位小童，便連藥鼎，也一分不存。”跪在地上低聲說著，妙淑的身子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剛看到還不在意，可事情發生後再一回想，那種從鬼門關前走過一圈兒的感覺······不好！
“那我們還去找什麽？平白送死麽？”墨青俊美的眸子不由閃過一絲淩厲，死死地看著聖姑。
“若是那藥丸兒已經用完了呢？否則，她為何不幹脆將這裏全炸了，將我們盡數殺了？”低聲，聖姑的聲音卻是極穩。繼而是濃濃的冰冷，“各位若是怕死，隻管回去，且盼著將來大祭司手下留情吧。”
“你說什麽？”
“好了！”瞪一眼情緒激動的四巫師，大巫師看向三巫師，“聖姑說的不錯，你以為呢？”
“我會全力調集鳥蠱。墨青，你同我一起。”
午時，天上暖陽，地上花香，春風溫潤的吹著，溪水慢慢的淌。
早早的抓來了野雞，梨霜在溪邊擼著袖子熱火朝天的幹著，不時看一眼不遠處拾柴籠火的神仙大夫，老頭子除了醫術，全身上下一無是處，連撿個柴火都可能偷懶。不多時六隻野雞便處理好了，個頂個的肥大，順手扯一把青草，梨霜將野雞大概收拾了，放在了火堆上。
“藥做好了沒有？”
“差不多吧，不過，慕顏丫頭底子太差，要是直接用藥，怕是將來提升有難度。”
“那就給她做養身的藥，先打好底子再說，行了別一副肉疼的表情，要什麽藥直管說，隻要能拿到。”
“好，丫頭，老頭子這輩子最不後悔的就是收你為徒。”神仙大夫老臉立刻舒展開了。
“嘁，誰稀罕。”溪邊的陽光還是很溫暖的，身子微微晃悠，梨霜翻動著肥嫩的雞肉，衝不遠處的綠草叢喊了一嗓子，“慕顏！”
“嗯。”睜眼，任慕顏緩緩收工，身上漸漸暗去的色澤，赫然已是漂亮的天藍色。
“行啊你，這才一早上，就趕上我一年修煉的程度了。”扔過去隻野雞，梨霜又遞給神仙大夫一隻，然後自己也啃了起來，清香細嫩，美！
“可我感覺我沒有修煉，似乎，它們原本就隱藏在我體內，隻是忽然被誘發出來了而已。”
“那不正是神籍嘛，總得有點兒特殊之處不是。對了，當初白鶴跟我說他們修煉生之靈氣的時候是直接剝奪植物的性命，但那樣容易造成殺孽，所以最穩妥的辦法就是自己種花栽草，用那些花草自己修煉。不過我用的不是這樣的方法，當初我沒地方種植，就運用了物語術。”
“物語術？”
“嗯，這是那些植物告訴我的。你如今修煉了生之靈氣應該能感覺到周圍植物的情緒了吧？還能和它們直接溝通。”
“真的？”
“別打岔。”順手扔給神仙大夫枚果子，梨霜低斥，然後道，“感覺到了？”
“嗯，它們的力量，很博大。”
“對，所以我最開始修煉的時候是選擇和它們交換力量。呐，人都有自己的願望，植物也有，所以我幫它們實現願望，它們則給我力量，助我修煉。”
“交換，力量？”喃喃，任慕顏好像入定了般的眉眼迷惘，時而清亮。
“好了，欲速則不達。你先聽清楚我的話。呐，我剛才跟你說的方法不算難，你自己試幾次就好了，我現在要跟你說的是，如今你的生之靈氣已經入門，具體的修煉方法我已經告訴你了，當然我隻知道這兩種，怎麽修煉你自己決定。不過，按照我的經驗，一般修煉半天，再練習半天內功和武藝，效果會比整天練這個好很多，你自己選擇。”隨意的說著，梨霜還不忘撥撥柴堆裏的火，“當然，你還可以不睡覺，晚上修煉生之靈氣，白天練功，這樣效果也不錯。”隻是當初梨霜怎麽也堅持不下來。其實這也不怪梨霜，當年她武功被廢，身體極差，連最基本的恢複都保證不了，哪還能精力旺盛的練功？倒是從前的梨霜可以，可惜那時候她對生之靈氣不感興趣。
“不行。慕顏丫頭身子虧損的厲害，得調理一陣兒。”突然插話，神仙大夫瞟眼任慕顏顯然做了決定的臉，笑眯眯的說，“別擔心，隻要你正常作息一個月，同時服用老頭子的藥丸兒，保你一個月後比這丫頭還活蹦亂跳，到時候想怎麽修煉怎麽修煉，怎麽樣？”
“死老頭子你的心長得可真正端。”
“那是，況且慕顏丫頭這般討喜。慕顏丫頭，怎麽樣？”
“前輩的意思是讓我且先修養，那，修養的時候能不能先隨前輩學習醫術？”
“好啊，嘿，說起來老頭子早就想收丫頭你當徒弟了，聰明伶俐不說，還勤奮，尊師重教的看著就讓人喜歡。你放心，老頭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不會是為了收徒弟才說任慕顏需要調理吧？”一旁，梨霜喝著小酒，忽然涼涼的道。
“臭丫頭你不懂就不要亂說，老頭子行醫這麽些年什麽時候說錯過話？啊，不信你看看，看看，哼，就你那慫樣兒看個三天三夜也看不出個東南西——綠竹醉！這這這，”神仙大夫的勃然大怒立刻收起來了，渾身哆嗦著靠近梨霜仔細眯眼的盯著她手裏的翠木葫蘆，老臉一鬆，他情不自禁的擦擦口水，一臉討好的看向梨霜，“丫頭？”
“我就這一壺，已經喝過了，你是師父，就算不是故意可也不能做出輕薄徒弟的事來。”一本正經的哼哼，梨霜輕巧的一抬腳，將神仙大夫送到了任慕顏身邊，毫無誠意的拱了拱手，“師父，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