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轉戰卡拉卡(6)

“毒氣,是毒氣”一個兵曹慌亂的捂住口鼻,手忙腳亂的在摸著水壺,他的眼睛滿是眼淚,已經看不清東西了。“啊,舒服多了”水淋在臉上,兵曹頓時覺得眼睛舒服了很多,剛睜開的眼睛的兵曹忽然胸口一陣劇痛,一把飛至而來的刺刀已經紮穿了他的胸口。

臉上扣著防毒麵具的十幾條身影掩在霧氣裏已經衝進了炮位,手裏的工兵鍬、長刀、刺刀一切可以用的冷兵器上都是血。人高馬大的老炮自然是衝在最前麵的,手裏的一支工兵鍬舞的飛快,把能看見的日軍炮手們劈砍的血肉橫飛。“啊”一個日軍炮手剛把哨子剛進嘴裏,就被刺刀紮穿了嗓子,那個舉著刺刀的黑影撲在他的身上,飛快的又在他的肚子上連著捅了幾刀。

沒有槍聲,隻有利刃劈砍在肉體上的“噗”“噗”聲,炮位上彌漫的霧氣裏夾雜著嗆人的血腥味。留守炮位的30多個日軍,早已經被毒氣彈折磨的滿臉淚水鼻涕,那裏還有功夫防備從霧氣裏刺過來的利刃。扣著防毒麵具的老炮他們,也是看得不清楚,隻是朝著人形的物體劈砍過去就是了。半小時後,炮位上霧氣散去,地上已是橫七豎八的躺滿了身首異處的日軍屍體了。

“媽的,悶死我了”老炮摘下防毒麵具,大口的呼吸著,防毒麵具是好使,但是長時間的把臉扣在裏麵,還是很難受的。“通知長官,炮位拿下來了,馬上去村子”山羊在日軍屍體上擦著刺刀上的血,讓跟著的步話兵通知趙誌。

“全都過去,不留後備隊了”接到山羊的消息,趙誌決定把全部的兵力都堆上去,要把村子圍死了,不能讓一個日軍逃出來。炮位上日軍臨死前的嘶叫,並沒有驚醒村裏的日軍,即使有出來張望的,也被砍刀帶著的那隊斥候用鋼弩給收拾了。趙誌帶著後備隊和老炮他們會合的時候,村裏的日軍還是在呼呼大睡的。

“散開,摸進去,最好不要開槍”趙誌拔出腰間的刺刀,帶頭摸進了村子裏。300多人分成了四個方向,十幾人一隊的蹲在茅草屋外麵等著趙誌的信號。“動手”趙誌一點頭,狗子吹響了嘴裏的竹哨,早已準備好的士兵們挺著刺刀湧進了茅草屋裏。本來趙誌是想用照明燈做攻擊指引的,隻是害怕被卡拉卡方向的日軍發現,才改成了狗腿子們喜歡用的竹哨。

竹哨響起,本來隻是狗腿子們在叢林裏報警用的竹哨,現在卻成了日軍的催命聲。湧進茅草屋裏的士兵們打開手電筒,在昏暗的光線下,用手裏的刺刀拚命的向熟睡中的日軍猛紮。從來沒有這樣殺過日軍的士兵都開始變的嗜血了,一隻手按著日軍,用另一隻手裏的刺刀收割著日軍的生命。

“啊”沒有立即斃命的日軍發出了慘叫,已經有醒過來的日軍士兵用枕頭進行反抗了。不過枕頭終歸是枕頭,在鋒利的刺刀麵前是不堪一擊的。在已經瘋狂的士兵麵前,日軍隻是殘喘的困獸而已,隨著屋內日軍數量的減少,更多的刺刀被紮進了剩下日軍的身體裏。趙誌已經出了茅草屋,有饅頭和狗子跟著,趙誌根本就沒有揮動幾次刺刀就被擠出了茅屋。

“噠噠噠噠噠噠”村子裏還是響起了槍聲,瀕死的日軍進行了反抗,因為太順利了就放鬆了警惕的士兵們被日軍搶過了刺刀,趙誌的人也開始出現了傷亡,甚至有士兵被日軍逼出了茅屋。“媽的,你們手裏的槍是擺設嗎?”趙誌扔掉煙頭,帶著衝鋒槍手們挨個的對茅屋裏的日軍掃射。光著身子驚魂未定的日軍被子彈連連擊倒,茅屋裏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嗆的人都呆不住了。

整個村裏裏都彌漫著血腥味,已經有士兵點起了火把,是用日軍的軍裝捆紮茅草做成的。村子不大,隻有稀稀拉拉的十幾座茅屋,趙誌的300多士兵,實實在在的做了一回屠夫。每個人渾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包括嚴世軍也是一樣的滿身血跡。不過這次的嚴世軍沒有嘔吐,經過了兩次對俘虜的逼供,嚴世軍一貫幼稚的眼神裏多了些東西,多了些和狗腿子們一樣的東西。

“都弄幹淨了,咱們死了9個弟兄,是被小鬼子搶了刺刀紮死的,另外還傷了12個。村裏的日軍跑了三十多個,都被國舅擋住了”山羊拎著血淋淋的刺刀走了過來。老炮早和愛德華跑了,帶著炮兵去鼓搗那四門山炮去了,炮兵們終於有了遠射炮了。

“休息半小時,準備去卡拉卡”趙誌下達了命令,讓收揀戰利品的士兵們很少惱火。可是命令就是命令,尤其是趙誌的命令,那是一定要遵守的。國舅匆匆的跑了過來,把趙誌鬼鬼祟祟的拉到了角落裏,趙誌讚歎國舅的身手,在昏暗的村子裏奔跑,居然沒有摔倒。

“有好東西,我手下的一個小子發現了好東西”國舅神秘的遞給趙誌一樣東西。接著狗子的火把,趙誌看的很清楚,那是一塊上好的緬甸玉,晶瑩剔透的,一看就是上等貨色。“有多少?”趙誌把玩著手雷的玉塊。“不知道,有好幾隻箱子,沒來得及仔細看”國舅拽著趙誌進了一件茅屋,看裏麵的擺設和布置,應該是日軍炮兵中隊指揮官的屋子。

“舅爺,東西都在,沒有人進來”鐵頭端著步槍,靠在門邊,掀起床單的木板床下麵赫然露出幾隻箱子。國舅說的應該就是這幾隻箱子了,有木製的箱子,還有的看上去好像是機槍的鐵製彈藥箱。狗子很費力的拽出了那幾隻鐵箱子,揭開蓋子,裏麵的東西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箱子裏滿滿當當的裝著些石塊,狗子幹張了幾下嘴巴,愣愣的擰了饅頭一把。“啊”捂著胳膊的饅頭跳了起來,“你狗日的沒事扭我幹嘛?”

狗子摸著自己的腦袋幹笑著,“我想看看是不是在做夢”在火把的映襯下,鐵箱子裏麵的石頭呈現出幽暗的黑色。“至少有上百斤了”鐵頭很有經驗的估著箱子裏東西的數量,引的其他人都頻頻點頭。

“這狗日的小鬼子玩的是什麽花樣?”國舅正了正臉上的神色,摸著下巴問趙誌。剩下的兩隻木箱也被狗子打開了,一隻稍小些的箱子裏放著兩把刀,一長一短。看著樣式和刀鞘上的花紋,應該是日本的武士刀。另一隻大木箱裏麵卻裝著一副皮製的盔甲,顯然是年代久遠了,盔甲的有些部位被摩挲的顏色有些淡了,但還是隱隱的透著血腥和殺氣。盔甲下還散落著一些玉塊,顯然剛才國舅的那塊緬甸玉就是出自這個箱子裏。

所有人都是呆望著木箱裏的東西,不知道這個日軍炮兵的指揮官怎麽會帶著這些東西上戰場,武士刀還好說,可是那些莫名其妙的石塊和盔甲,是幹什麽用的呢?沉吟一會,趙誌一挑眉毛,“把鐵匠找來”匆匆被叫進來的鐵匠一進茅屋就被趙誌手裏的長刀吸引住了,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刀不放開。臉上露出的癡迷,讓大家都悄悄挪動腳步,離他遠一些。

“這是上好的鐵礦石呀”等鐵匠看見鐵箱子裏的石塊後,整個人恨不能鑽進鐵箱裏,和那些石塊長在一起。“這狗日的小鬼子,估計是想收集了上好鐵礦石,打製日本刀的”鐵匠把玩著手裏的礦石,眉眼裏都是喜色。一個好的打鐵師傅,可能一輩子都沒有幾次機會見到上好的鐵礦石,可鐵匠的腳下現在就有好幾箱的上好礦石,這叫他怎麽不能不喜出望外。

看著鐵匠的那副癡迷樣,大家齊齊的啐了他一口,“狗日的,便宜這小子了。這兩把刀還不錯,長給砍刀,短的給山羊,剩下的老規矩先埋了,以後有時間再取出來”趙誌笑罵著鐵匠,這個打鐵的家夥,見到了礦石,就全然的忘記了周圍還有其他人了。

“通知大家,準備出發”趙誌遠遠的叫住了嚴世軍,死了的和傷了的就暫時留在在村子裏,方天宇會照顧他們。不能暴露目標,所以不能使用照明,在斥候的指引下,所有人都是悶著頭抹黑趕路。3個小時,趙誌的命令不算苛刻,在3個小時內趕到2公裏外的卡拉卡就可以了。夜間在山路上行軍時很危險的,不時的有士兵摔倒,甚至有人摔倒後順著山坡滑下去,被灌木和碎石弄的滿身都是傷。

不過即使是這樣,全部的人都是默默的行軍,就算是摔倒了也是一聲不吭的。已經離卡拉卡很近了,每個人都知道要是暴露目標了意味著什麽。就連一向囂張的江成也是緊緊的閉著嘴,摔倒了也是悄悄的爬起來,一聲不吭的繼續跟著大隊行進。見識到了趙誌他們的戰力,江成開始改變了對趙誌的看法,仔細觀察趙誌才發現,趙誌並不是囂張跋扈,隻是趙誌從不相信除了狗腿子以外的任何人罷了。

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趙誌他們趕到了日軍的外圍陣地,此時日軍已經開始了攻擊前的準備。日軍俘虜的情報也有很大的出入,圍困卡拉卡的不是一個中隊的日軍,而是一個日軍步兵大隊,加上雜七雜八的後勤部隊,足足有上千人了。

愛德華帶著步話兵跟著斥候們前出,潛伏到了可以觀測到卡拉卡的一個高崗上,他們要負責給留在炮兵陣地的老炮提供參數。趙誌把所有的炮兵都留給了老炮,他要在日軍總攻擊的時候,對日軍進行炮擊,為大隊的衝鋒提供遠程火力支持。這一戰,趙誌押上了所有的兵力,甚至連郎中他們這些軍醫都端上了衝鋒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