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我與藝菀這是第一次分開這麽久!”

葉青青回想自己與劉藝菀相識以來,從來沒有分開過時間超過一周的,更沒有超過上百公裏距離的時候。可如今,光趕赴南疆路上的時間就要八九天,近千裏的距離啊。

而且麵對的是戰爭,刀光劍影的,自己的閨蜜再勇猛,她也沒殺過人啊?

葉青青不敢想象,越想越是心裏沒底。

“人,總是要麵對離別的,沒有離別,又哪裏來的相聚?”

李奇峰溫柔地規勸著,這時一旁的侍衛文初湊了過來,“殿下,屬下看著,怎麽好像軍隊又回來了?”

聞聽此言,葉青青和李奇峰急忙仔細觀瞧,隻見遠處,一個黑壓壓的方陣,正緩緩地朝他們這邊移動。

葉青青從手裏取出一個圓筒,放在眼前仔細觀瞧,李奇峰望著葉青青,好奇地問道:“青青,你拿的什麽?”

“望遠鏡啊,前日我從庫房裏找到的,夫君不知此物?”葉青青將望遠鏡交到李奇峰手裏,“庫房裏的寶貝不少呢,這隻望遠鏡比較小巧,所以我就帶著了。”

李奇峰將望遠鏡放到眼前一看,果然看到數裏外的情形。

“不是軍隊,是他們回來了。”

“他們?”葉青青疑惑道:“誰啊?”

“皇後,還有二皇子李吉峰。”

聽到皇後回宮,葉青青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在她的印象裏,能當上一宮之主的,絕非善類。而且三皇子李奇峰,並非皇後親生,恐怕也不會那麽照拂他們。

“走,我們回府吧。”

李奇峰拉著葉青青,準備離開,偏偏此時丞相華雲峰帶著一隊人馬,從宮門裏走了出來。

“三皇子殿下和皇子妃娘娘也在啊。”華雲峰一副驚訝狀,“兩位果然有孝心,竟然知道皇後娘娘今日回到京師,早早出城相迎。”

李奇峰眉頭一挑,“丞相誤會了,我與青青是來送霄傑出征的,倒是丞相大人,竟然比宮中知道消息還要早些,而且還親自出來相迎,實屬難得啊。”

“哈哈,沒辦法呀,這不是小女催得緊,所以隻好提前做好準備。”

聞聽此言,李奇峰與葉青青一臉茫然。

“皇後與二皇兄回京,與仙芝妹妹有何幹係?”

“回三皇子殿下,小女仙芝雖才學淺薄,但尚知書達理,承蒙皇後與二皇子不棄,願與華府結為親家,前些日,趁著皇後和二皇子尚在寺裏祈福,便完成了納吉。今日老夫恭迎皇後與二皇子殿下,便是商量一下,後麵請旨賜婚的事情了。”

李奇峰冷冷道:“丞相這個高枝攀得不錯。”

“唉,擇良木而棲罷了,找到合適的才最重要,不是嗎?”

“正是,那本皇子,就提前祝賀丞相大人了。”

“哈哈,婚宴之時,三皇子還要賞光,來華府也喝一杯喜酒呢,畢竟仙芝曾經也是很看重殿下呢。”

“自然,我會同夫人一同去慶賀的。”

李奇峰拉著葉青青的手,笑著回應著。

此刻,皇後的馬車已經來到城門口。前麵的衛兵見到有人在迎接,便急忙撤回與馬車邊的侍衛稟報。

馬車邊的侍衛,又衝馬車裏麵傳達。很快,一個瘦瘦高高的身影,從馬車裏麵鑽了出來。

他眯著眼,認出來人身份後,便借了侍衛的馬匹,騎著趕到近前。

“丞相大人和三弟怎麽一同在這裏?”二皇子李吉峰騎著馬,雖然臉上掛著笑,卻寫滿了疑惑,“三弟還帶著皇子妃一同迎接我和母後?”

“見過二皇子殿下。”

葉青青先給李吉峰行了一禮,李奇峰也跟著拱手行禮道:“今日世子林霄傑出征,我與夫人過來相送,遇到丞相,才得知今日母後和二皇兄回京。”

“哦,我還說呢,我與母後回京的消息,並未通傳皇宮,就是想要給大家一個驚喜,如今看來,恐怕是沒了。”

“是老臣之過。”華雲峰低首道:“主要還是仙芝思念殿下的緊,催促得緊了些,所以……”

“哎,本王素來直來直去,並無暗指,丞相不要想多了。”李吉峰左右看了看,又問道:“既然仙芝妹妹思念於我,那她人呢,怎麽沒有出來相迎。”

“殿下,這幾日小女仙芝偶得風寒,在家中養病呢,怕過病給殿下,所以……”

“風寒而已,我身體強健,哪兒那麽容易染病。稍後我和母後入宮,見了父皇和太後之後,便去府上看望仙芝妹妹。”

“感謝二皇子體恤。”

“吉峰,怎麽還不走啊?”

皇後的馬車來到近前,見李吉峰遲遲不歸帶路,裏麵的皇後有些不耐煩了。

李奇峰見狀,帶著葉青青來到馬車一側,拱手行禮道:“兒臣李奇峰,攜皇子妃葉青青,給母後請安。”

“三皇子也在?好,心意本宮收了,不過你們新婚回朝,本宮沒能喝上喜茶,回宮後,你們需要補上!”

“兒臣知道。”

“吉峰,咱們先回宮,本宮有些累了,也有些乏了,速速見了太後和陛下,之後咱們也好歇息一下。三皇子……”

“兒臣在!”

“你與皇子妃就明日過來請安吧,今日本宮太累了。”

“是。”

李奇峰與葉青青讓出道路,丞相華雲峰跟在一側,李吉峰衝李奇峰擺擺手,而後帶著車隊緩緩地走進了城門。

“看來,丞相是準備與皇後聯手了。”李奇峰望著車隊,歎息道:“後宮又要不肅靜了。”

“夫君,太子與二皇子不是同胞嗎?”

“嗯,怎麽了?”

“我隻是奇怪,太子臥病在床,皇後以此遠赴寺廟祈福,如今回來,不是先去東宮看望太子,而是拜見了父皇和太後,便準備歇息?”

李奇峰明白葉青青所指,“皇後做事素來奇怪,自小皇後對太子便很冷淡,但太子病重之後,皇後卻又每年都會外出為太子祈福,太子也很是感激。”

葉青青望著車隊,總覺得有什麽不太對的地方。

“祈福而已,京城這麽多寶刹,卻遠去黟山那麽遠的地方,而且數月才回來。關鍵,太子的病,怎麽感覺並未減輕呀?”

聽到葉青青分析,李奇峰突然也發覺有些不太對,“是啊,太子不但沒有好轉,而且一年比一年加重了,難道……不可能,畢竟他們是母子啊。”

“世間很多事都匪夷所思,希望,這是我們猜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