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沒來及和你多說幾句話,這麻煩便又來了。”劉藝菀擼擼袖子,做好迎戰準備,“我,劉藝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怎麽著吧。”
“哈,怎麽著,揍你能怎麽著!”華仙鬆抽出木棍,不顧一旁比畫勸架的劉藝璿,直接奔著劉藝菀便衝了過來。
“小屁孩兒,遇到阿姨,算你倒黴了!”
華仙鬆比劉藝璿還要小幾個月,加之發育遲些,所以在劉藝菀眼裏,這樣的小屁孩兒,簡直不足為懼。
當華仙鬆貿然衝過來時,劉藝菀隻用了一招側踢腿,便一腳將木棍踢斷,而後回腿勾踢,一下子便將華仙鬆踢倒在地。
“藝菀,他還是個孩子啊,小心力度。”
葉青青在一旁好心提醒了一句,卻讓倒在地上的華仙鬆不由得膽顫起來。
他可是名震京師的小霸王,雖然年紀小,但打架從來沒輸過。即便是嶽麓書院那些年長他幾歲的少年,打起架來也不是他的對手,結果今天竟然栽到一個丫頭手裏,著實的讓他窩囊得緊。
“哈,臭丫頭,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華仙鬆直接從靴子裏拔出一隻匕首,對著劉藝菀就刺了過來。劉藝菀虛步一撤,回身來了一個回旋踢,將其再次踢趴在地上,那匕首也嘩啦一聲,掉落在地。
“這熊孩子,竟然玩刀了,不教訓一頓啊,不長記性!”
華仙鬆在被劉藝菀踢飛第七次的時候,終於服軟了,隻是他服軟的方式,讓你幾個姐姐由衷地詫異。
“師父,請收下仙鬆!”
劉藝菀還想飛腿,不想轉頭一看,華仙鬆竟然跪到自己麵前,抱拳行禮拜師起來,不由得覺得可笑。
“真是個小屁孩兒啊,你不是找我報仇嗎,怎麽突然拜起師父來了?”
“師父武功高強,我華仙鬆佩服,所以願意拜師。”華仙鬆倒是直言直語,“至於我姐姐,我也清楚,肯定又是嘴上惹事了。”
“哈,沒想到你年紀不大,倒還知道分辨些是非。”劉藝菀看著華仙鬆,倒不像是個心眼多的小孩,“不過,我這兩下子,當不得你的師父,你還是另尋高人吧。”
“師父,在京師你就是高人了。”華仙鬆繼續恭維道:“我在京師還未遇到過對手呢,師父你是第一個。”
“那是因為京師人懼怕你的身份而已,並非打不過。”劉藝菀直接道出緣由來,“不過我知道,你根本不是拿身份壓人的男子漢。”
葉青青站在一旁,不由得笑著捂著嘴,心道:還行,自己的冒失閨蜜,還知道給自己留個後路。
“師父所言,徒兒醍醐灌頂。”華仙鬆也不管劉藝菀同意不同意,直接磕了頭,起身便對眾人宣布道:“從今以後,劉藝菀就是我的師父,你們誰敢欺負我師父,就是和我華仙鬆作對!”
劉藝菀不住地咳嗽起來,一臉無語道:“嘿,你這小屁孩兒,我什麽時候答應收你為徒了?”
“那你也沒有拒絕呀?”
劉藝菀不禁後悔,適才還覺得這小屁孩沒啥心眼兒,這會兒看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關乎劉藝菀扇華仙芝耳光,以及收華仙鬆為徒的消息,在馬車到達將軍府前,便早早有人送進了府裏。
所以當劉藝菀和劉藝璿剛進院子,便被秦媽媽領到正廳,聆聽老夫人問話。
“藝菀,你是將軍府的嫡女,行為舉止都是代表將軍府的臉麵,怎麽剛入學就和人發生齟齬?”嬸嬸喬慧珍率先開了口,“那可是丞相府的千金,怎麽好輕易就動手了?還有,你尚未及笄,竟然學江湖那一套收徒弟,實在太不堪了!”
“不怨姐姐,確實事出有因的,是華仙芝無意間言語冒犯了姐姐,所以姐姐才出手的。”劉藝璿在一旁貌似好心規勸,卻始終沒有將緣由說個清楚。
“無意間?”劉藝菀不由得好笑,“祖母、嬸嬸,我這麽做,可全都是為了藝璿妹妹啊。”
劉藝璿一愣,不禁奇怪地看著劉藝菀,不想劉藝菀直接走過來,將自己拉到母親喬慧珍近前。
“嬸嬸你看,藝璿的臉都被華仙芝打腫了。”劉藝菀頓時聲淚俱下,心疼道:“她對藝璿妹妹下這麽重的手,我這個做姐姐怎能袖手旁觀?這不光是打藝璿的臉,也是欺負我們將軍府無人啊!”
喬慧珍一看,果然自己女兒的臉紅腫一片。
“怎麽會這樣?”喬慧珍疑惑地看著劉藝璿,劉藝璿剛想反駁,一旁的老夫人發話道:“哼,丞相府那對姐弟,在京師素有惡名,真當誰都怕他們不成,教訓教訓也好。”
“婆母,都是小孩子間的口舌之爭,終究不能動手啊。”喬慧珍還是揪著不放,“縱然受了委屈,回來和咱們大人商議一下,再不濟還有夫子在,作為女子,自己下場好勇鬥狠,終究不是正道。”
“人活一口氣,人家都打到你女兒臉上了,你還有心思跟人家講理?”老夫人敲著拐杖道:“那夫子最後怎麽處理的?”
“裴夫子眼明心亮,自然處理的很是公允。”劉藝菀一邊擦淚一邊朗聲道:“華仙芝辱沒我母親,夫子罰華仙芝抄寫《孝經》,我和藝璿沒有任何責罰,這是非曲直,還不顯而易見嗎?”
“什麽,那丞相府的丫頭,還敢辱沒其他人的父母,簡直無法無天!”老夫人憤怒道:“連學堂的夫子都說咱們家孩子沒錯,你還揪著什麽不放?”
喬慧珍還要說些什麽,劉藝璿急忙抓了一下母親的手臂,示意不要多言。
老夫人將劉藝菀招呼到身邊,拉著手叮囑道:“不過藝菀啊,以後你這脾氣也該收斂一些,咱們武將之家,到底心思不如他們多,萬一被人抓了把柄,吃了啞巴虧可就不值當了。”
“祖母教訓的是,孫女兒記下了。”
劉藝菀低眉順眼,儼然一副乖巧模樣,隻有與其對視的劉藝璿知道,一切不過都是表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