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失望 全係的廢材
初春的正月，河邊的柳樹還沒來得及抽條，一切顯得有些蕭瑟，可是卻一點也沒有影響到喜得貴子的王爺府。
作為皇家的直係子孫，慕容羽的降生，帝國高層、帝國各大家族都免不了來賀喜，慕容家作為帝王之家，當然在慕容羽滿月之喜，宴請賓朋，好不熱鬧。
其實慕容家的人丁非常興旺，慕容嚴的大哥慕容雲，就有兩男一女，其餘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基本上都有了孩子，隻有慕容嚴心高氣傲，眼光又高，耽擱了，現在終於有了自己的孩子，慕容嚴和餘依璿那是真的怕含在嘴裏都化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慕容羽漸漸地了解到這塊和平安靜的大陸叫天心大陸，自己所在的天岩帝國在大陸最南端，自己竟然還出生在皇室之家。慕容羽雖然說不出話，可是心裏偷著樂。
天心大陸有著五大帝國，幾十個王國和上百個公國，人口眾多，這塊土地最肥沃的地方當然被五大帝國占據。
中間是國力最強盛的天聖帝國，人口和麵積都是五大帝國之最。東臨喬唐帝國，西麵與天龍帝國隔河相望，南麵的神譴之森形成天然屏障，把天聖和天岩兩大帝國分隔開來。
唯一一個不與天聖帝國接壤的是西北的渾元帝國，麵積最小，人口也最少，但是民風最彪悍，因為渾元帝國和最北邊廣闊的夢魘森林接壤，幾千公裏長的邊境上到處魔獸橫行。
其實，天聖帝國、天龍帝國和喬唐帝國的北麵也和夢魘森林接壤，不過比起渾元帝國來說，邊境線沒那麽長，自然也就利於防守，再說三國的國力強於渾元帝國太多了。
天聖帝國作為五大帝國之首，實力毋庸置疑，魔法師公會總部就在天聖帝國的境內。這塊大陸的四麵都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傳說在深海的遙遠之地有兩塊失落的大陸，那裏壞境惡劣，魔獸橫行，被稱為遺忘之地，據說聖級強者去了也會隕落。
天心大陸是個尚武的大陸，主要分為魔法師和武者，六歲測試武者資質，而魔法師比武者早，一般三歲測試。
今天就是慕容羽魔法師測試的日子，由於皇室出身，當然由宮廷魔法師衛隊的首席魔法師格爾主持。慕容羽跟在母親後麵蹦蹦跳跳，興奮之極。慕容羽雖然小，卻也知道魔法師是怎麽回事，一手一個冰彈，一手一個火球，多帥啊！
測試現場除了慕容嚴夫妻和幾個家族成員，皇帝陛下赫然在座，這個簡單的測試就在皇宮的後花園進行，三歲的慕容羽躲在母親背後不敢看人。
慕容華坐在專設的寶座上，笑嗬嗬地瞥了一眼躲在母親背後露出半個腦袋的慕容羽，轉頭看著兒子問道：“老六，你覺得羽兒是幾係魔法師？”
聽見父皇的問話，慕容嚴回頭瞟了一眼慕容羽，迎著妻子微微一笑，轉頭向皇帝陛下微微鞠身，很有底氣地回道：“父皇，我是四係，兩係滿值，依璿也是四係，兩係滿值，羽兒應該不會太差吧。”
慕容嚴是火、土、金、黑暗四係，火土雙係資質滿值，餘依璿是風、水、木、光明四係，風水雙係資質滿值。
一般來說，父母的天賦都會遺傳給自己的孩子，正所謂基因決定一切，不過這片大陸不說基因，而是說血脈之力。像遺傳這種東西卻是很玄的，有遺傳好的，也有遺傳差的，誰都說不好。
“我想也是，我們慕容家族從來就沒一個是廢物，魔法師沒天賦那武者資質也不會好差。”慕容華微微點頭，也是信心十足。
“羽兒，你過來把手放在水晶球上。”格爾準備就緒向慕容羽招手，蒼老的臉龐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慕容羽在母親的示意下，走到測試水晶球麵前站定，不由得一陣緊張，全場鴉雀無聲。
輕輕把小手放在了白色水晶球上，感受到冰冷的氣息滲入手心，直達全身，慕容羽按照媽媽所教，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著空氣中的魔法元素。過了好一會，隨著水晶球中一道一道五顏六色的光彩升起，全場震驚！
二王爺慕容雷首先沉不住氣，吞了吞口水，發聲問道：“不會是全係吧？”
慕容雷排行老二，與老九慕容博乃德妃所出，作為戰士的慕容雷是家族裏比較有資質的家夥，現在的實力已經進入王級。但是脾氣也最火爆，為人非常豪爽，喜歡結交朋友。
對於這幾個兒子，慕容華給出的綜合評價：老大慕容雲足智多謀，好大喜功；老二憨直勇猛，脾氣火爆；老六資質不錯，穩重成熟；老九深沉低調，處事沉穩；老十心胸狹窄，野心太重。
慕容家族沒有立長不立庶的規矩，但是也有一個默契，那就是隻要長子不是太廢物，皇帝一般都會選擇長子作為繼承人。當然，皇家曆來不反對兄弟之間的競爭，隻有競爭才有差距，不過，一旦坐穩皇位卻不能再對兄弟下手。
家族禁止這種手足相殘，也是為了皇室血脈著想，皇室後代開枝散葉，血脈流傳，才能保證慕容家族的繁榮昌盛。
“小王爺的確是全係魔法師！”格爾也是咽了咽口水，沉聲應道。
“什麽！”慕容嚴吃驚地看向父皇，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不過，小王爺沒有一係是滿值的，準確的說是每一係都很差。”格爾仔細看了看水晶球所顯示的數值，補充道。
“不可能？”慕容嚴深表懷疑，失聲驚呼。
“格爾，你是不是測試錯了？”皇帝陛下微微皺了皺眉，也不相信。
格爾看著水晶球的數值，一係一係細說道。“陛下，魔法水晶球是這樣顯示的：金係三十二，木係二十五，水係三十四，火係三十六，土係三十三，風係四十三，光明係二十三，黑暗係二十五，空間係四十五。”
這下全場真的安靜了，天心大陸魔法師共九係，資質一百為滿值，隻有資質上了五十才有希望學習，一般要八十以上才有所成就。慕容羽是九係魔法師，可是卻沒有一係上五十的，簡直就是開玩笑。
慕容家族自開國以來，魔法師人數就少於武者，雖然開國大帝慕容幻天是四係魔法師，且魔武雙修，可是魔法師傳承血脈之力明顯不如武者。慕容家族曆史上除了慕容幻天是四係魔法師，曾經出現過幾位三係魔法師。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血脈之力越來越淡薄，現在能出現雙係魔法師已經是很不錯了。像慕容嚴這種雙係魔法師被皇帝評價為資質最高，就可見一般。
其實測試數值就是魔法師對元素的親和力，親和力高自然以後的成就也越高，但是長久以來，大陸的人們也發現，隻要資質不超過五十，是無法修煉此係魔法的，就算你再怎麽努力也是枉然。測試魔法水晶球就是針對這種親和力而製造出來的，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錯誤。
慕容羽看著大家的不同表情，戰戰兢兢地問道：“我…我可以下來了嗎？”
雖然不知道是福是禍，總不能一直站在那裏吧。本來還要測試精神力的，精神力主要是測試魔法師的靈魂強度，看來是沒有必要了。
周圍一群人隻聽到歎息聲，連皇帝陛下慕容華也愣在那裏，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無奈地瞟了一眼從測試台走下的慕容羽，轉身拂袖而去。
慕容嚴呆呆地立在原地，不肯接受這個無情的事實，最後還是餘依璿上來拉著他黯然離去。慕容羽自己也是混混諤諤，心有不甘地回到家裏。以慕容羽的想法，前世的自己可是精神力最強大的異能者，穿越到此至少不應該太差才對，沒想到居然不能修煉魔法。
慕容羽看著母親失望的表情問道：“娘，羽兒是不是讓你們失望了？”
“沒有，怎麽會了，魔法我們不學，我們以後當武者，也是一樣的。”餘依璿勉強擠出了點笑容安慰兒子，還摸了摸慕容羽的小腦袋。
雖然母親在安慰慕容羽，可是，語氣中還是有一絲的不甘和無奈。兩世為人的他怎麽會不明白，慕容羽暗暗決定無論如何，自己都必須修煉魔法，以前世的閱曆和知識，慕容羽還就不信這個邪，沒有辦法解決親和力的問題。
看了一眼神情呆滯的父親，慕容羽心中了然：“爸爸肯定不高興了。”
“羽兒，在媽媽心中你永遠是最棒的！”母親蹲下身來，微笑著看向慕容羽，清澈而慈愛的目光像一道清泉滋潤著慕容羽的心靈，捏了捏慕容羽有些冰冷的小手，柔聲說道。“羽兒乖，自己去玩，好嗎？”
“恩。”慕容羽答了一聲，蹦蹦跳跳溜走了。
望著可愛的兒子，餘依璿的目光裏滿是欣慰和甜蜜，兒子的實力並不是母親最關心的問題，隻要自己的兒子健康地成長，再也不要承受噩夢的折磨，比什麽都來得重要。
餘依璿知道現在最需要安慰的人是一臉呆滯的丈夫，收回凝望的眼神，餘依璿穩了穩自己的情緒，轉身輕輕抱住了慕容嚴。
“王爺。”餘依璿柔聲喚道。
慕容嚴沒有理會妻子，魂不守舍地喃喃自語道：“怎麽會是全係？又不過五十了？”
“誰叫你整天拿草藥來泡羽兒，還拿那些名貴的丹藥給羽兒吃，羽兒的魔法親和力都泡沒了，吃沒了。”餘依璿柔情款款，直視著自己的愛人，輕輕把頭埋進了慕容嚴的懷裏，緊緊貼在了溫暖的胸膛上。
感覺到丈夫“咚咚咚！”的心跳，餘依璿不禁又想起了第一次和慕容嚴的邂逅。那一次，餘依璿用一道風刃割開了慕容嚴的魔法袍，在他的胸口上留下了愛的印記。
感受到妻子無限的依戀與愛意，慕容嚴終於從失望中完全清醒過來，手一翻把餘依璿摟在了懷裏，右手還輕輕理了理妻子有些散亂的秀發。
慕容嚴柔聲喚道：“依璿。”目光柔和地看向已經跑遠的兒子，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