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姐姐不是一般人

第三天早上九點,意猶未盡的俞傲耒回到一意麵館,一意麵館大門緊閉。

於別人來說,一天二晚隻是一個時間而已;於姐宮初月,一個小時,人生都有可能翻天覆地,姐姐不是一般人。

如果說一個女人是一本書,那姐姐便是本百科叢書,這輩子,他都不可能讀得懂,讀得全。

俞傲耒最害怕的是下一秒不知道姐姐去哪兒了。

俞傲耒打電話給宮初月,手機關機。

宮初月住在他對門,敲門,沒有反應,想去保安那裏調監控,又怕事情鬧大了,姐姐不高興。

去車庫,姐姐車還在。

姐姐又失蹤了,上一次姐姐失蹤,他找了一個月才找到,到現在他都不知道,上一次姐姐為什麽要突然離開。

姐姐不想說的事神仙也難讓她開口。

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同樣的原因?

姐姐是受過大苦的人,她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俞傲耒。

俞傲耒打給一意麵館的廚師,廚師說,宮老板讓他暫時不要去了,上班時間等她通知。廚師還一個勁的向俞傲耒保證,他絕對不會離職,他還要在一意麵館工作。

一意麵館生意一般,廚師很清閑,月工資一萬,換誰都想幹。

“你知道姐姐去哪兒了嗎?”俞傲耒焦急問。

“不知道。”

“看到姐姐告訴我一聲,我找她有事。”俞傲耒努力平靜道

“那個她……”

廚師欲言又止。

“她什麽,說啊!”俞傲耒幾乎吼道。

“她預付了我二個月的工資。”

二個月的工資,難道姐姐要失蹤二個月?

姐姐去哪兒?姐姐能去哪兒?

俞傲耒打電話給航空公司的朋友,讓他幫忙查一下有沒有姐姐的航班記錄。

朋友告訴他,沒有。

俞傲耒又打電話給火車站的朋友,朋友說,他沒有辦法查,他的級別不夠,朋友建議他報案,警察介入,怎麽查都可以。

姐姐最不想自己的事被人知,如果知道他報了案,姐姐一定不會原諒他,那麽找到姐姐,就是他最後一次見到姐姐。

姐姐是不是去找肖鴻飛了?

俞傲耒急急駕車前往肖鴻飛的別墅,別墅前停了很多警車,還拉了警戒線。

這樣的場景電視劇上經常看到,現場經曆,肖鴻飛還是第一次。

刺耳的警鈴再次響起,又有警車前來。

這裏有大案子。

“哥們,怎麽啦?”俞傲耒問一個吃瓜群眾。

中國是最不缺看客的。

“殺人啦!”那哥們興奮的做了個“切瓜”的姿勢,“身首異處。”

“死者叫肖鴻飛,很有錢,開了一家汽車貿易行,專門賣進口車。”又一個吃瓜群眾興致勃勃道。

大家都認為這位哥們有料,眼睛全都投了過來。

“他死得老慘了,聽說還是這樣的……”那個吃瓜群眾在脖子上做了個“拉鋸”的姿勢。

大家全都把目光投向那個吃瓜群眾。

這個吃瓜群眾是個資深看客了,講得有鼻子有眼的。

說是今天早上,別墅裏有一個女人瘋狂尖叫,把小區保安都叫來了。保安衝進來,看到屋裏躺著一位無頭屍身,保安立馬昏了過去。

同事來看怎麽回事,這位堅強點,大叫一聲之後,哆嗦著打電話報警。

“這人肯定是被女人殺的。”一個大媽道。

“為什麽?”

眾人又全都看向她。

“我住他家對門,我每天都會看到他帶不同的女人回來,女人吃起醋來,什麽事幹不出來。”

因為這句話,大媽被叫走了解情況。

肖鴻飛死了,大快人心啊,但俞傲耒最關心的是姐姐的安全,他四處尋找宮初月的身影。

衣角被人拉了一下。

肖鴻飛沒注意。

衣角又被拉了一下。

俞傲耒正要發作,一轉身,卻見到宮初月站在他身後。

姐姐,終於找到你了。俞傲耒有失散士兵找到隊伍的感覺,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可是,姐姐為什麽出現在這裏?難道……

宮初月的手上還有血!

俞傲耒恐怖頓起,一把抓住宮初月帶血的手:“姐姐,你怎麽早飯沒做好就出來玩了,我快餓死了。快,回去給我做飯。”

俞傲耒不由分說,拉起宮初月就走。

宮初月機械的被俞傲耒拖著,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屍身。

俞傲耒的臉上展現的恐怖嚇著她了。

坐進車內,俞傲耒立即開車,直往前開,最快的速度。直到宮初月問“小俞,我們這是去哪兒?”,俞傲耒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既不是回家,也不是回店,自己不知道開到哪兒了。

無論俞傲耒還是宮初月表情都是緊張,惶恐。

“姐,我帶你出去散散心。”好久,俞傲耒才找到一句可以回的話。

宮初月沒有吭聲,汽車默默的行駛,俞傲耒的耳邊傳來各種各樣的喇叭聲,整個世界一片喧囂。

車子在一個麥田邊停下,初春時節,麥子隻長了一小截,在春寒料峭中哆嗦著。

俞傲耒下車,拿出一隻煙,點了五六次任是沒點著,氣得把煙和打火機都扔了。

“小俞,別害怕,我都安排好了。”

俞傲耒看著宮初月,麵色平靜,姐這話是什麽意思?

肖鴻飛是姐姐殺的,姐姐恨他,有作案動機;姐姐突然失蹤,又出現在肖鴻飛別墅前,看到姐姐時,姐姐神色異常,有作案時間,和作案機會。

姐的手上有血。

他不敢問,他很怕。很怕失去姐姐。俞傲耒學習不好,表現很差,帶家長是家常便飯,泡妞打架一把好手,曾經因為林小妍被拘留一個月,而他的弟弟是父母眼中的乖寶寶,清華大學畢業,現在是高校老師,手中有國家級科研項目,薪酬很高,他給父母買了一套別墅。

俞傲耒看不慣弟弟清高自傲,看不起他的樣子,在弟弟買的別墅裏要跟弟弟動手,被父母趕了出去。

父親讓他“滾”時說了一句話:“你一輩子總要做件好事,死在外麵,不要打擾我們的生活,就算是你積德行善了。”

弟弟扔給他一張銀行卡:“這裏有十五萬,兄弟情我買斷了,以後不許跟別人說你是我哥,我沒有你這個罪犯弟弟,我丟不起這個人。”

俞傲耒發誓,一定要掙口氣,如父母所願,死也不去打擾他們的幸福生活。

當初宮初月說“如果我們死了,我們的親人該有多難過”,觸動他神經的不是親人多難過,而是連親人都不會為他難過,他死了很可能為民除害。他感覺自己活得多麽悲哀,沒人疼,沒人愛,所以才會號淘大哭。

他和宮初月雖不知心,但一直相依為命,他不知道,身邊沒有宮初月,他要怎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