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仙山 第一百八十七節 定車
古升和未明戲弄了一番禦駕行，大笑著出門，心中暢快之極。古升說道：“世間多俗人，明明在人家店內受了氣，卻偏偏還要找回麵子，大掏荷包，豈不是正中了商家的下懷？我便偏偏讓他知道我荷包裏有錢，就是拿不到，然他幹著急沒辦法，哈哈哈……”未明笑道：“天下的人若是都如你這般，經商者隻怕都要去上吊自殺了。”古升嘿嘿一笑：“在仙界，要想自殺，可不是光上吊就能死掉的。哎，你說仙人們若要自殺，應該怎麽辦？”兩人突然把話題扯到了仙人自殺上，議論了一番也沒什麽結果，最後的結論是：仙人沒辦法自殺。說說笑笑，一旁突然閃出一個人來，對兩人一躬到地。古升驚訝：“你是什麽人，為何這般客氣？”那人起身，乃是一位身穿寶藍長袍的中年人。他滿臉帶笑：“小的乃是乘風行火夏星分行的掌櫃李元，得知古大人要到我們車行看看雲車，特來迎接！”
古升看了未明一眼，嗬嗬一笑：“喲嗬，這乘風行的消息也太準確了吧，連我是誰都知道了。”未明開玩笑：“您要是大人物了。”李元說道：“剛剛二位大人在禦駕行很不順心，小的都知道，您二位放心，來我們乘風行，絕不會出現這種事情，您請！”古升道：“你這麽殷勤，我不去看看都不行了，走吧！”他一擺手，隨李元一起去了。一旁的一位老者聽到他們地談話。臉色微微一變，老者衣著樸素，身後隻有一名跟班，看到古升等人離去，若有所思。聽身後的跟班問道：“東家，咱們現在去哪？”“去店裏。”老者略一沉吟說道。
“東家！您怎麽來了……”禦駕行的掌櫃的看到老者，吃了一驚。老者麵色不悅：“幸好我來了。否則你不但丟了一個大客戶，還得罪了一位重要人物！”掌櫃的已經猜到是什麽事情了：“東家。那位大人其貌不揚，穿的也是簡簡單單，我的確沒有看出來，況且他一進來就說我們這個不好那個不行，我心裏氣不過，這才和他有些爭執……”老者歎了一口氣問道：“那位大人究竟是什麽人？”掌櫃地說道：“他的玉牌上寫著鐵柵獄副獄領。”老者一怔：“古升，是他……”“怎麽東家您認識他？”老者搖搖頭：“隻是耳聞。並沒有見過。不過據說這位年少得誌地古大人，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這一次，你可是闖大禍了，他若是忌恨上我們禦駕行，我們一介布衣商人，如何何這樣的大吏爭鬥！”掌櫃的有些不服氣：“東家您和玄聖妃的關係那麽好，她的十二雪狐寶香車都是我們造的，還怕他一個牢頭不成！”老者怒道：“你怎麽這般糊塗？我們與玄聖妃隻不過是泛泛之交。就算她喜歡我們地雲車，又豈會為了我們得罪鐵柵獄？鐵柵獄的獄領，那可是連仙帝都忌憚三分的人物，況且這位古大人，乃是仙主欽封，看來早晚是要接任獄領的。到時候你說說玄聖妃會不會為了我們和他衝突？”
“更何況這些年我們和乘風行一直明爭暗鬥，我們也不過靠著玄聖妃的這筆買賣，略壓過他們半頭，這些仙界大吏門的坐駕，往往會影響到一般仙人的購買取向，若是他們搶到了這筆生意，我們就不比他們強什麽了。”掌櫃的有些茫然：“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做？”“唉，讓我先想想……”
古升和李元一起來到乘風行，這乘風行距離那禦駕行並不遠，差不多就是一個斜對門。古升開玩笑道：“你們這是門對門地搶生意。難怪你的消息這麽靈通。”李元說道：“我們還要多謝大人為我們作了宣傳哪。您放心，不管您看中了什麽車。我們一定給你最優惠的價格！”古升奇道：“我給你們做了什麽宣傳？”李元笑著說道：“您忘了，剛剛您還在禦駕行裏麵說他們的車不好，要來我們這裏看看——您可能沒有回頭看，不知道您一走，禦駕行裏的客人，全都出門就奔我們這來了，可不是給我們找來了好幾筆生意，李元可這要好好謝謝您哪，您這金口一言，可是價值萬金哪！”古升聽著心裏舒服，不過卻很明白，這掌櫃的拍馬屁都不著痕跡，說得和真事似地，的確是一個厲害的商人。乘風行內，雲車擺放的腰密集的多，車的花樣也多了不少，造型各異，還有不少雲車上，加上了各種的點綴和裝飾，讓人眼前一亮。古升正在看，李元說道：“大人您裏麵請，外麵這些俗物，不如您的法眼。”古升點點頭，跟他一起進去。
店堂的盡頭有一扇門，上麵掛著一麵一麵白色的玉牌，玉牌上閃著紅光，到了跟前才能看清楚，原來是四個字：顧客止步。李元打開門：“請！”古升走進去，裏麵竟然就是製造雲車地作坊——仙界地作坊和下界的可是不一樣，這裏就是分隔開地一間一間的靜室，隻不過門是透明的，從外麵可以看到裏麵的一切情況，一名名工匠正在裏麵緊張的製煉，運車上每一個細小的零件，都是一件精密的法器，拿到下界，這真是想也不敢想，這樣眾多的“法器”組合在一起，是一個極其龐雜的工作，難怪這樣的雲車，在下界並不流行。“大人請參觀一下我們的製作流程，就能看出，我們對於每一駕雲車，都是多門的盡心了。”古升點點頭，在李元的陪同下一邊走一邊看。過了那些作坊，就到了他們的貴賓室。看來每一位貴賓都要順路參觀他們的作坊，這也是招攬顧客的一種手段。貴賓室內陳設著三駕雲車，每一駕都是美輪美奐。光彩奪目。古升不禁讚歎：“果然不同凡響！”李元說道：“這是我們的樣品，隻是向貴賓展示我們地實力，您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我們可以按照您的要求為您煉製一駕獨一無二的雲車。”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當然，您也要把您準備花多少玉晶造這駕雲車告訴我們，我們才能作出適合您的車啊。”古升嗬嗬一笑。指著那三駕雲車問道：“這些車花了多少玉晶？”李元道：“大約三千斤神品玉精。”“這麽貴？”古升有些不悅，李元連忙說道：“您要是覺得不合適。還可以商量嘛。”古升皺眉皺眉頭：“這樣吧，我先告訴你我的想法，你設計好了，給我一個報價。”李元點頭：“您請。”
古升想了一下：“嗯，我的雲車要足夠大，最好能夠坐上五六個人，不過外表看上去和一般的雲車差不多大。”“這個沒問題。隻要在雲車內加裝一個空間調節地陣法，就好像裝上一個儲物戒指一樣就可以了。”古升點點頭：“然後……外麵看起來要大氣，你這樣的，這麽華麗地不需要，裝飾要簡單，但是要精致，明白嗎？”李元一一記下來：“外觀大氣，裝飾簡單精致。您放心，還有嗎？”“裏麵的布置要舒服，不用太豪華，但是所有的材料都要用最好的，包括製造雲車的材料！”李元道：“大人放心，我已經明白您的意思了。您不喜歡繁複的花式，隻要簡單，卻要求品質，對嗎？”古升一拍巴掌：“沒錯，就是這個意思！”李元又問道：“您有什麽特別喜歡地東西嗎，可以給我們一些設計靈感。”古升想了一下：“龍、狐。”“好的，您放心，三天之後我就會有設計稿出來，您住在耀星派是吧，我會給您送去的。”古升點點頭。和未明一起告辭離開乘風行。
路過禦駕行的時候。隻見禦駕行門口站著一排人。最前麵的就是禦駕行的掌櫃，一看到古升和未明。連忙叫道：“就是他們！”古升笑道：“怎麽，糾人尋仇來了？”掌櫃的領著那老者來到兩人麵前，老者略一躬身：“古大人，老朽程慶，乃是這禦駕行的東家，下人不懂事，多有得罪，還請大人見諒。”古升釋然：“原來是稱老丈，隻是老丈這樣地陣勢，卻把古某嚇著了，還以為您這是聚眾尋仇呢。”程慶臉色一變，心中明白，古升雖然是開玩笑，但是卻暗中透露了一個訊息，隻要隨便一句話，就能給禦駕行定罪！
“大人玩笑了，老朽特意在此等候，就是為了向大人賠罪的。”他說著便要行禮，畢竟人家是長輩，古升如何敢受？連忙扶住程慶：“老丈不需客氣，古某也有不是之處。”程慶言道：“既然如此古大人是不再責怪禦駕行了？”古升一笑：“老丈這是哪裏的話，古某怎敢責怪禦駕行？”“那麽老朽鬥膽，請古大人店內一敘。古大人想要一駕雲車，不妨和老朽談談。”古升有些為難：“這……”程慶一笑：“老朽知道大人剛剛去了乘風行，不過沒關係，大人可以將您的要求原原本本和老朽再說一遍，老朽也做一駕出來，到時候大人再自行選擇，哪一駕您更喜歡，就選哪一駕，您看如何？”古升無奈：“老人家既然如此說了，古某怎敢不從？”
一起回到店內，奉上仙茗，古升把自己的要求，和程慶又說了一遍，約定了時間，告辭離開。
回去的路上，未明問他：“就算你有了十二乘地雲車，你用什麽來拉？”這個問題古升也很撓頭：“實在不行隻能讓門生先拉著了。”未明苦笑：“可憐的門生，好歹也是神獸，整天被你關在腰帶裏麵也就罷了，還要作老馬拉車。”“這條死龍，竟然不肯給我拉車，你說怎麽辦？”未明想了一下：“我聽說銜接有不少地方，靈獸眾多，乃是眾仙人的獵場，到時候我們也去碰碰運氣。”古升還是愁眉苦臉：“唉，可惜我沒有五方仙帝那般的實力，自己開辟牧獸場——去獵場捕來的靈獸，怎麽可能是模樣整齊的，那樣就不好看了。”“你的要求還真是不少。”未明笑話他：“你這一趟出來，公務沒有一點進展，卻花了仙主大把的玉晶為自己買戒指買車，你怎麽和仙主交待？”
“對呀，你怎麽和我交代？”一個聲音響起，古升嚇了一跳，卻看見晏福騎著小毛驢，“得得得……”的走了過來。古升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地心口：“我說前輩，您別嚇唬我好不好？”晏福嗬嗬一笑：“什麽嚇唬你，你以為你地所作所為，仙主不知道？”古升道：“他總不能時時刻刻都用萬界眼盯著我吧？”晏福也一笑：“這倒是我老頭子考慮不周了。”
“您老人家這次找我有什麽事情？”未明問道，晏福搖搖頭：“沒事。隻不過我老人家在這仙界裏著實無聊，不找你們還能找誰？”古升道：“您來得正好，我有事請想問問您。”“嗯，什麽事情，說吧。”“山嶺老祖的樓蘭星情況怎麽樣？”
“那裏可是山嶺老祖地老巢，其實星球很小，乃是一片小行星之中的一顆，防衛森嚴。以前就是個無名星球，幾乎沒有人去過。後來被山嶺老祖占了，這才改名樓蘭星。不過據說除了山嶺老祖的人，還從來沒有人上去過。”“為什麽？”“因為山嶺老祖生性多疑，從來不相信任何外人，所以就算是有什麽事情商談，也會在別的地方進行，不會到樓蘭星上去。”
古升大疑：“那麽就是說王吉根本不可能去樓蘭星，耀星派又在撒謊了……”未明問道：“難道耀星派和山嶺老祖有勾結？可是這對他們有什麽好處？妙幻仙子乃是昭聖南丞，耀星派不論是權勢地位，還是財富都有了，何必這麽做呢？”晏福笑嗬嗬：“你們太低估人性了，難道真的什麽都不缺了，就不再有貪婪了？”古升一怔：“多謝前輩點醒，晚輩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