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辦公室的沈念初覺得自己越來越煩惱,他打開手機看著格子發給他的自拍照。上麵的格子笑的很甜很甜,站在清晨的陽光下,下麵還PS上去了一行字,初加油,我相信你,署名是愛你的格子。打開錢包看著一張紙條,打開紙條上麵是小茹娟秀的字體,寫著,XXX年XX月X日,馬小茹,向沈念初借款1萬元人民幣。紙條上部分字跡模糊了,他依稀想到昨夜。
自己離開的時候,將身上所有的錢一共一萬塊錢都塞給了小茹,開始小茹推脫著是不肯接受,雙方推推搡搡的,最後折中之下小茹寫下欠條。沈念初站在身後看著小茹,在紙片上寫著,每一筆都是那麽的掙紮,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身軀也不住顫抖著。柔聲安慰道:“何必這樣呢?小茹,我是真心想幫你。不要求你還的。”小茹淚眼朦朧的看著沈念初道:“沈大哥我知道你對我好,所以我更不想欠你,這事情你就依著我把。”沈念初無奈的點了點頭道:“那行吧,隻要你開心怎麽都好。”說完溫柔的撫摸著小茹的小腦袋,兩人順勢再次相擁在一起,久久不能分開。
沈念初非常掙紮,他開始煩躁了,自己最近過的是什麽日子。一邊是自己相愛了很多年的女友,一邊是一位可憐的陷入沼澤的女孩,自己夾在兩個女人之中好左右難平衡。自己和格子這邊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雙方父母都見過了,就差定一個好日子就可以結婚了,自己拷問過很多次,自己的內心告訴自己,我還是愛著格子的,並沒有移情別戀。對格子的感情是真的,也是非常願意和格子在親友的見證下結婚,從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本來美好的畫麵背後,是小茹脆弱的身軀,陷落在流沙之中,不斷掙紮等著自己去拯救,我該如何是好,沈念初痛苦的抓著頭發。這天晚上沈念初喝醉了,他坐在酒吧,一杯一杯的喝酒,手機嘀嘀嘀的響著,沈念初看著微信中,格子發出的一條條信息,沉默著,他不知道怎麽回話,編輯出幾條信息卻都按不出發送鍵,隻能頹然的放下手機。
醒來之後又是新的一天,上班下班,酗酒,宿醉。今天去找格子,明天去找小茹。每一次站在酒吧門口,看著兩條通往不一樣目的地的路,他總是猶豫很久很久,煙頭丟了一地。沈念初本來是不抽煙的,但是現在的他不抽煙會爆炸,因為太多太多無力去解決的事情了,像一座座大山一樣壓著他,讓他喘不過氣來。有如溺水之人,在茫茫的大海之中,隻能隨波逐流,無法抗擊命運。
格子看著每隔一天沈念初總是醉醺醺的來到她家門口,進了房間之後也是不說話,要麽倒頭就睡,要麽沉默的抽煙,等自己第二天起來沈念初早已離開,留下滿滿一個煙灰缸的煙頭。看著沈念初這痛苦的樣子格子很心痛,她知道她和沈念初之間出問題了每一次問沈念初,沈念初總是沉默著一言不發,任由自己打罵,不解釋,不還手,就像一根木頭一樣。
她愛著沈念初,她不願看著她和沈念初這段感情就這樣完了,格子想要靠自己努力挽回這段愛情,對沈念初越來越溫柔,每天中午和晚上還親自給沈念初送熱騰騰的飯菜,幫沈念初按摩,看沈念初不開心還唱歌給沈念初聽,希望能博君一笑。
就在格子這邊為了挽回沈念初而心力憔悴的時候,小茹也被負罪感煎熬著。每次看到醉倒再她懷裏的這個男人,總是能在他頭上發現新的白發,他總是喃喃自語的提到一個叫做格子的女人。總是說對不起格子沒有做到相愛時候的誓言,一生隻愛一個,至死不渝。
小茹不傻,她知道沈念初口子的格子就是沈念初的對象。可是自己也離不開眼前這個男人,他的善解人意,他的豪爽溫柔,像一記毒藥,讓自己無法自拔。
到點了,小茹看著牆上的鍾,沈念初準時出現了,和以前不一樣的是,他推開大門,背對著小茹,以月球漫步慢慢滑行進來,一個華麗的轉身,將口中叼著的玫瑰瀟灑的一甩,玫瑰花瓣灑落了一地。
接著就提著桶出去了,小茹躲在背後看著沈念初的背影,隻見他熟悉的和其他的旗袍女郎打著招呼,還溫柔的幫忙她們打水提水。直到送走這些旗袍女郎之後,他開始為小茹打水,認真的用溫度計看著溫度,溫水剛剛好,提著水到一旁的台子上,拿出薰衣草精油,花瓣,中藥,熟練的放在桶中,卷起袖子均勻的攪拌著。
最後提著水桶回到包間,小茹想說什麽,沈念初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了小茹的朱唇之上,溫柔的說:“我沒辦法幫你太多,你天天給別人洗腳按摩。以後就讓我來都為你你洗腳按摩吧。你不需要拒絕,我這人沒用,能為你做的就隻有這麽多了,你一定不能拒絕。”說罷他熟悉的脫掉了小茹的高跟鞋。
還開玩笑的說道:“美麗的女士,編號520很高興為您服務。”那副調皮的表情總是會讓小茹破涕為笑,溫柔的握著小茹的腳,沈念初總是愛不釋手,他為了給小茹做足療還特別去上網查過,還和大堂的經理取經過,這麽多次下來他早就對小茹的腳非常熟悉了,小茹也不在堅持了,閉上眼睛享受著沈念初的服務,眼角總是不經意的讓淚水劃落。
看著沈念初熟睡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不斷說這各種夢話。還是和以前一樣,還是在夢裏叫喚著那個叫做格子的女人,小茹其實很羨慕,羨慕這個格子有這個完美的男人。自己福薄,沒有機會和他長相廝守了,小茹知道自己給沈念初帶來了很多痛苦,讓他睡覺都不得安寧,可是他對自己那麽好,好的讓自己無法狠心離開他。
又是一天新的開始,沈念初起身來到個格子家門口,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不知道過了多久,格子依舊沒有回家。他開始慌了,他怕了,他怕格子出事,沈念初瘋了一樣的四處尋找格子,直到精疲力竭依舊一無所獲,他頹然的坐在格子家樓下的綠化帶上,手裏握著一瓶白酒,仰頭就是猛喝。直到意識都模糊了,格子還是沒有回來,他靠在格子的家門,看著格子門縫之中有一張白色的紙條。沈念初抽出紙條,上麵是格子的筆跡:
我知道你對我好,如果我們的愛給你帶來的是痛苦和掙紮,就讓我離開吧。
沈念初感覺自己腦袋嗡嗡的作響,他行屍走肉的在大街上遊**著,這時一個小女孩拉住了沈念初,給了沈念初一封信後說:“這是小茹讓我給你的。”
沈念初茫然的打開信封:
終於做了這個決定,我要走了。別問我去哪?我們有緣還會再見,我不想看你在夢中為我流淚,為我痛苦。是我沒福氣,不能和你在一起,好好對嫂子,我聽得出嫂子是好女人,她會代我照顧好你的。
沈念初笑了,笑中帶著淚花。他揮舞著兩張紙條,直到這一刻,他依舊難以取舍。錯錯對對的事情太多太多,他邁開步伐確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去。這一刻沈念初突然有一種世界之大何處是家的感覺。
自己離開家太久了,也許確實需要回去一趟了,母親的微笑,父親的嚴厲,成長的點點滴滴開始一幕一幕像放燈片一樣在他眼前上演。這一刻他雖然失去了愛人,但是他感覺自己好像冥冥中更加理解了愛的意思。
父母何嚐不像現在的自己一樣,有愛,確不知道怎麽去表達愛情。活著活著,人也許總會失去什麽,隻要還有機會找回來,就別遲疑。想到這裏,沈念初握著手中的兩張紙條,他踏上了回家的列車,自己沒有能力找尋會兩個心愛的女人,自己的家族可以,沈念初第一次覺得有家人真好。
沈念初想到這裏更加堅定,車一路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