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把玩著手中之杯,黑金大氅飛落到侍女手中,身體的線條更加纖細,猶如女人。再加上清秀而高貴的麵龐,竟可以讓那些絕世美女都自愧弗如。

雲凡恍惚之間難以確定他到底是男還是女了。

“湮牢組織不止一次找到了你。自然是對你有一些了解的。”

雲凡暗想,果然湮牢組織是他們的人。

“還不知道你的名字。”雲凡才想起說到現在,他還不知道眼前這個貴公子怎麽稱呼,若不是被蕭星辰等人打斷,也不會忘記這個茬。

“我就是他們所說的彼岸花。彼岸的世界,生長彼岸花。我便是其中一朵。”那青年的目光之中戴著一絲的虔誠,根植於內心深處的信仰被觸動。

隨後他一笑,笑顏如花。

雲凡皺眉,“恕我直言,我有一句話想問問。”

“問吧。”

“你到底是男是女?”

“……”

那青年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隻是怪異的看了看雲凡,“你看我是什麽便是什麽,無關緊要。接下來,似乎應該切入主題了。”

雲凡靜靜聽著。

“你想要成為真正的帝王嗎?”彼岸花拋出這個問題。

雲凡眼底浮過一抹波動,“你似乎很想拉攏我。”

“那麽這個條件,會不會動心呢。”彼岸花不知不覺間,眉毛變得纖細起來,嘴唇也更加紅潤,明明整體的麵容沒有改變,可卻不知什麽時候變作了一副女兒身。

雲凡咽了一口口水,倒並不是因為她的美貌,而是因為這種變化實在出乎他的意料,結合這艘巨船,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怪異的人種了。

雲凡到了不得不做出回答的時刻,他微不可查的動了動桌上的杯盞。

他其實沒有任何小習慣,因為往往出現同一種習慣,就會被有心人察覺。比如摸摸鼻子,動動耳朵,或者手指莫名的**,都能讓察言觀色之人看出他內心所思所想。

所以,雲凡來到巨船到現在,沒有一個動作是重複的。

不過他卻看到了彼岸花第二次摸了摸鼻子。這代表著殺意?還是善意?

雲凡不知道,不過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抱歉,彼岸花。我誌不在此,所謂帝王將相,寧有種乎,也不過是我不得不如此的手段。作為修煉者,達到境界的彼端才是我的目標。如你們所說的,此岸和彼岸,渡人先要渡己。彼岸世界口口聲聲說要渡此岸之人,可我並沒有看到你們如何

渡己的,反而我看到的是處處的優越感,無時不在的利己意誌。”

彼岸花起身轉了一圈,如舞蹈一樣,轉過身的刹那,手中多了一個球狀的儀器,上麵藍黃相間,還有綠色白色在其中繚繞著,摻雜著。他輕輕一轉,那球便緩緩的轉動。

“看到了嗎?這才是整個大陸。以中軸線為界,一側為此岸,一側為彼岸。而魔族大陸則是另一個意外的星辰,也就是因為有了它的相撞,才會打通了彼岸和此岸的界限,看在咱們來自同一祖先的份上,你跟我走,我帶你去見大宗,以你人魔的地位,和天賦,絕對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東西,包括你想要的境界。”

“你就這麽看重我?跟我透露了這麽多的秘密,就不怕我知道的太多,對你們不利嗎?”雲凡疑惑道,因為彼岸花說的這些別說是他,恐怕整個大陸的大能者都不太清楚。

縱觀大陸曆史,他都沒有看到過類似的記載,隻有那些飛天的傳說。

“多嗎,實話告訴你,這隻不過是冰山一角,對於我們並不算什麽秘密,跟你說了,此岸世界完全還是原始大陸,無法跟彼岸相提並論。我代表的還是溫和派,發現了此岸的存在,懷著相對善意前來,而另一派則是要血洗此岸世界,就好像割韭菜一樣,將你們收割,待到新一輪生長出來,在重新培養。當然,兩者誰更有效率還很難說,所以才會一直爭執不休。”彼岸花看著高空懸掛的太陽星,露出思索的神情,不得不說,他女人時候的模樣足可以魅惑眾生,陰柔之中待著純良,如小家碧玉成年的那個夜晚。

看得蕭星辰等人都一陣側目。

雲凡沒有看著他,而是審視一般看著那顆旋轉的星辰。他看到過大陸地圖,一些陸地山川河流可以與之對上。他將重點放在彼岸世界。

彼岸世界似乎和此岸世界並沒有什麽太大的不同,隻不過陸地的麵積更加完整,而且代表綠色的植被區域很少,幾乎沒有,反而有許多縱橫交錯的曲線,不知是什麽東西。

“這麽說,你是看好我,讓我代表這個世界成為你們緩和派的代言人了。”雲凡敲擊著桌麵說到。

彼岸花點點頭,“可以這麽說。選擇你有幾點原因,你年輕,成長迅速,可塑性很強,天賦沒的說。而且你如果不取得我們的庇護,那一派的某些人十有八九會抓住你,把你當實驗的小白鼠進行研究。”

雲凡呼出一口氣,漸漸明白了眼前的局勢。現在唯一利好的消息就是緩和派先找到了他,而不是衝突派將他捉住。他不懷

疑彼岸花的說辭,因為沒有這個必要,如果他想對自己不利,便會果斷出手,不必要這麽費盡周折,湮牢組織的手段他見識了不是一次兩次。

“我相信你的善意,可你現在卻猶如兵臨城下一般。這讓我對你的善意打了一份折扣。”

彼岸花搖頭一笑,“雲凡啊雲凡,你這是在跟我講條件啊,也罷。我就再退一步,以示我的誠意。今天你的新婚之喜,請我下去可好?”

雲凡卻是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眼前這個彼岸花,他微笑著,看不出什麽惡意,這反倒讓雲凡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既然人家擺出一副誠意的態度,雲凡自然不會再試探下去,以誠意換取誠意,這是最有效的辦法,很顯然彼岸花深諳此道。

蕭星辰和晁統互相看了看,眼底都是微不可查的出現了一絲驚慌之色。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之前彼岸花的態度並不明朗,也沒有對他們有什麽明確的指示,隻是說這一天,他回來,但是沒想到卻是以這麽一種方式。

這讓他們有些騎虎難下,畢竟他們已經和雲凡這一方勢力決裂,而看彼岸花的態度,仿佛對雲凡更加看重。

他們並沒有說什麽,這種場合他們也無法說什麽,隻不過眼神之中多了一絲決絕。

彼岸花大氅再次披上,巨型飛船瞬間縮入大氅之中,一群侍女居然全部盈盈一笑,化作一支支提線木偶縮入他的十個手指之間。

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微微愣住的雲凡失態一笑,便率先領著他飛身而下,落到了地上。

眼下的情況,瞬間變作了彼岸花等幾個人被一群魔族大陸的高層團團圍住。

彼岸花處之安然,沒有絲毫的恐懼。

雲凡對他們搖搖頭,“這位是彼岸花,是我的貴客。各位長輩先行退下,稍後我自有安排。”

慕仲看了看雲凡,雲凡對他點點頭,表示一切無礙。慕仲去安排各位大能者了。雲凡領著彼岸花進入內殿。

“抱歉了,一場婚禮被我攪亂了。我本不想這樣,可事態有些緊急。”彼岸花一邊打量著,一邊解釋著。

雲凡搖搖頭,“你再這般客套,我可要以為你們彼世界,真的是一片樂土了。”

“所謂樂土,不在身外,而在心中。”彼岸花語道。

雲凡深以為然,“你看這裏的建築如何。”

彼岸花看著亭台樓閣,雕梁畫棟,古色古香。

“挺古董的。”他說了一句這麽不倫不類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