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冷很快找到了那個門牌上寫著“第八組”的房間,他醞釀了一下情緒後,輕輕地敲了敲門……
“誰啊!”開門的是一個全身上下隻穿著一條大褲衩地男孩兒,一米七出頭地個子,微微有些駝背,留著一頭板寸,長著一雙睡眼,那**在空氣中的肚子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個不算大也不算小地“遊泳圈”,按照常人地審美觀點來看,這種形象顯然算不上帥氣。
“你好,我叫獨孤冷,是剛來報到地新學員!”獨孤冷很有禮貌地跟男孩兒打了個招呼,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禮貌往往顯得格外重要。
“哦?哈哈!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挺好,這下子又能熱鬧點兒了,趕快進來吧!”男孩兒笑了笑,側過身,讓出了一條路,“你好,我叫鬆杉威猛!”
“哦?嗬嗬!”獨孤冷尷尬地笑著點了點頭,這個男孩兒的外貌和名字看起來實在是有點兒混搭的味道。
獨孤冷走進宿舍,房間不算大,但光線還不錯,挨著窗戶的位置放著一張辦公桌,辦公桌上是一台已經壞掉的飲水機和兩個看上去已經很久沒用過的不鏽鋼水杯,三張單人床和一個小櫃子整齊地擺放在房間的兩側,其中一張床是空著的,獨孤冷很自然地將隨身物品放到了那張空**……
“你來的可真是夠及時的啊,昨天烤鴨才走,你今天就來了,嗬嗬!”鬆杉威猛一邊玩著電腦遊戲,一邊笑著說道。
“烤鴨?”獨孤冷一下子沒聽明白。
“哦,烤鴨也是咱們這屆的學員,北京人,白白胖胖的,走起路來像隻鴨子,所以大家都叫他烤鴨,現在已經調到副校區去了!”鬆杉威猛暫停了遊戲,繼續說道,“咱們精英隊每個組都是三個人,昨天烤鴨走了,我跟海林還發愁缺個人怎麽辦呢,這回好了,你來了,人又湊齊了,嘿嘿!”
“海林是誰啊?也是跟咱們一起的學員嗎?”獨孤冷一臉迷惑地問道。
“對啊,咱們八組現在一共三個人,你我還有海林!”鬆杉威猛走過來坐在了獨孤冷對麵的**,“說起海林啊,他可是大有來頭的,他的姐姐就是現任天使醫療部隊的司令長官藥師清荷!”
“哦,原來是清荷長官的弟弟啊!”不知道為什麽,當鬆杉威猛提到醫療部隊時,獨孤冷的心裏猛地抽搐了一下。
“威哥,趕緊穿衣服踢球兒去啊!”宿舍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身穿阿根廷99號球衣的男孩兒正站在門口,這家夥瘦得離譜,黑得出奇,留著堅挺的毛寸頭,戴著厚厚的眼鏡片,最有特點的還是他那極不協調的身材,一米七出頭的身高卻擁有一米九以上的臂展,那兩條又黑又細又長的胳膊幾乎要碰到膝蓋,男孩兒看到獨孤冷,先是一愣,緊接著一臉茫然地看了看鬆杉威猛,“這哥們兒是誰啊?”
“哦,這是我們八組新來的學員,叫獨孤冷!”鬆杉威猛指了指剛進門的黑瘦男孩兒,笑嘻嘻地說道,“這小子是隔壁七組的學員,叫尉遲富!”
“哦?你就是尉遲富啊,我聽清荷長官提起過你,說你很厲害啊!”獨孤冷回想起在七子島進行身體檢查時的情景,忍不住笑著說道。
“清荷長官?什麽時候的事兒啊!”尉遲富一頭霧水地問道。
“身體檢查的時候啊,好像當時還提到一個叫斷弦一的……”獨孤冷努力回憶著說道。
“哎呀!那都是扯淡的,我可沒什麽本事,不過你說的那個斷弦一確實是有兩下子,哈哈!”尉遲富大笑著,露出與膚色形成鮮明對比的白色牙齒。
“對了,我陪獨孤冷聊聊天,今兒踢球兒就不去了!”鬆杉威猛朝尉遲富擺了擺手說道。
“恩,那好吧!獨孤冷,既然到了這兒了,大家就都是哥們兒,咱們有空再聊啊!我先踢球兒去了!”尉遲富擺了擺手,轉身跳出了獨孤冷的視野。
“嗬嗬!這小子人挺好,講義氣,又有能力,平時我們都叫他小黑!”鬆杉威猛笑了笑說道。
“對了,你說咱們是第八組,那整個精英隊一共有多少個組啊!”獨孤冷好奇地問道。
“一共四個,七組到十組,加一起一共十二個學員!”鬆杉威猛不加思索地回答道。
“那為什麽不是從一組開始算起,而是從七組開始呢?”獨孤冷一臉不解地繼續問道。
“咱們精英隊按編製應該是十八隊,和樓下的十六隊,十七隊都是由端木北主管負責的,一到三組在十六隊,四到六組在十七隊,所以咱們就得從第七組開始算起了!”鬆杉威猛耐心地解釋道。
“為什麽不把這三個隊合到一起呢,這樣分開管理多不方便啊!”天使學院略顯複雜的編製體製不禁讓獨孤冷有些暈頭轉向。
“那怎麽行,十六隊是咱們大上屆的學員,而十七隊是咱們上屆的,都在一起不就亂套了嘛?”鬆杉威猛擺了擺手說道,“再說咱們可是精英隊啊,要重點培養的,能跟他們一樣嘛!哈哈!”
“大上屆?”獨孤冷一臉的驚訝,“咱們要在這兒學習多久啊?”
“一般都是四年,也有個別非常厲害的家夥三年就可以畢業了,不過那是極少數!”鬆杉威猛無奈地撇了撇嘴。
“啊?天啊!”獨孤冷還以為在這裏訓練幾個月就可以進入天使軍團了呢,沒想到還需要那麽長的時間。
“知足吧,據說還有些倒黴蛋訓練了四年也沒有天使軍團願意接收呢!”鬆杉威猛幸災樂禍似地說道。
“啊?居然還有這種情況?難道他們這四年的辛苦就這麽付之東流了?”獨孤冷一臉同情地問道。
“也不能這麽說,他們中有的會留在天使學院繼續當學員,等待機會進入天使軍團,也有的會選擇離開,成為自由天使!”鬆杉威猛滿不在乎地說道。
“自由天使?”獨孤冷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稱呼。
“他們擁有天使的能力,卻得不到天使的身份!”鬆杉威猛一臉無奈地聳了聳肩膀,“一群可憐的家夥哦!”
“唉!總之,至少未來的三年時間,咱們是注定要在這裏度過了!”獨孤冷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沒事兒,慢慢混唄!”鬆杉威猛看上去一臉的無所謂。
“嗬嗬!說的也是啊!”獨孤冷也隻能苦笑著點了點頭。
“威哥,剛剛聽小黑說,咱們組又來新成員了,真的假的啊?”宿舍的門再一次被推開了,這次走進來的是一個白淨的男孩兒。
“是啊,這位就是咱們組的新成員,獨孤冷!”鬆杉威猛笑著指了指剛走進來的白淨男孩兒,“這位就是我剛剛跟你提到過的,藥師清荷長官的弟弟,藥師海林!”
“你好啊!獨孤冷,歡迎加入精英隊第八組!”藥師海林笑著坐到了獨孤冷的身邊,“今天小黑居然說真話了,真是難得啊,嗬嗬!”
“嗬嗬!”獨孤冷仔細地看了看麵前的這個男孩兒,從那一臉的稚氣中可以看出來,他的年齡應該比自己要小一些,而那溫和平靜的笑容,以及優雅脫俗的氣質,簡直跟藥師清荷如出一轍。
“精英隊所有學員,會議室集合!”門外的走廊裏突然傳來了村正克軍那渾厚而做作的叫喊聲。
“他媽的,這個白癡隊長一天天的就知道沒事兒找事兒!”鬆杉威猛罵罵咧咧地拿起一件衣服套在了身上,顯然,他對村正克軍沒有什麽好感。
“好了好了……”藥師海林笑著拍了拍鬆杉威猛的肩膀。
“哼!”鬆杉威猛怒氣衝衝地走出了宿舍。
“鬆杉威猛他……”獨孤冷尷尬地看了看藥師海林,眼神中充滿了迷惑。
“沒事兒,他這個人就是這樣,時間長了你就習慣了!”藥師海林無奈地搖了搖頭,“快走吧,要是遲到了,村正隊長會發火的!”
天使學院附近的一家叫做新派飄香的酒店裏,夜雨寒霜用右手托著下巴,略微彎曲的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根抽到一半的香煙,左手則不停地晃動著那隻透明的酒杯,那雙因為飲酒過量而看起來有些迷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杯中的啤酒,仿佛是在欣賞酒水在杯中打轉的美妙瞬間,他的對麵坐著一個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一張因酒精作用而漲得通紅的長條臉,半禿頂,八字胡,此人就是夜雨寒霜的老朋友,現任天使學院的法術部部長,朱陽瑞信……
“果然還是來了啊,哈哈!”朱陽瑞信得意地笑了起來。
“嗬嗬,是啊!”夜雨寒霜放下手中的酒杯,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那表麵浮著一層紅辣椒的水煮魚,“哇,就是這個味兒,一點兒都沒變啊,爽!”
“哎?寒霜啊,那個問題你是怎麽解決的啊?”朱陽瑞信低著頭,盡管語氣很平和,表情卻很嚴肅。
“嗬嗬!不瞞你說……”夜雨寒霜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四方聖結界!”
“哦?”聽到四方聖結界五個字,朱陽瑞信也顯得有些吃驚,“你居然會用那個,真是不容易啊!不過……”
“不過什麽?”夜雨寒霜喝幹了自己杯中的啤酒,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回味著什麽。
“那個法術是有副作用的啊!”朱陽瑞信皺了皺眉頭,又打開一瓶啤酒,遞給了夜雨寒霜。
“沒錯,我知道,四方聖結界在絕對封印一個靈源的同時,也會對一段記憶進行絕對封印!”夜雨寒霜歎了口氣,在自己的杯中倒滿了酒,“所以,那個小丫頭的事情,他一點兒都不記得了!”
“如果是這樣,對他來說倒是一件好事兒呢!”朱陽瑞信捋了捋八字胡,也喝掉了自己的杯中酒。
“可是……”夜雨寒霜的臉上劃過一絲憂慮。
“怎麽?還有什麽不妥嗎?”朱陽瑞信也收起了笑容,他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絕對不可以有任何差錯。
“他似乎並沒有完全忘掉,隻要見到和那丫頭有一點兒關係的事物,他的情緒就會發生波動,感覺那段記憶隨時都有可能被喚醒一樣!”夜雨寒霜的眼神中閃爍著從未有過的迷惑。
“那是不可能的,四方聖結界有著絕對封印的力量,不論是靈源還是記憶都會被完全封印住,如果不是人為的解開封印,靈源和記憶被喚醒的事情就絕對不會發生!除非……”朱陽瑞信抬起頭,通紅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表情,“施術的人都有誰?”
“我和病秧子二哥,還有醫療部隊的清荷小姐,另外就是第八軍團的九方星殞大哥,都是信得過的人哦!”夜雨寒霜笑了笑,將手中已經燃盡的煙頭扔進了煙灰缸。
“恩,如果是你們四個的話……”朱陽瑞信從夜雨寒霜的煙盒裏掏出一根煙,點燃叼在了嘴裏,“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算了,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吧!”夜雨寒霜笑著搖了搖頭,“沒準兒過不了多久,他的身邊就會有其他的女孩子出現呢!”
“是啊,這個年齡的孩子啊,很容易墜入愛河的!”朱陽瑞信說完,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對了,我把小冷帶到你這兒,你可要幫我看好他啊!”夜雨寒霜笑了笑,在朱陽瑞信的酒杯裏倒滿了酒。
“這個你就放心好了!”朱陽瑞信拿起了酒杯,“來,喝酒!”
“哈哈!你這個老酒鬼!”兩個人一起將杯中的啤酒喝得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