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獨孤冷都會迫不及待地打開電腦,和這個叫做藍齊兒的女孩兒聊聊天,沒過多久,兩個人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久而久之,藍齊兒簡直成了獨孤冷地精神寄托,現在地獨孤冷甚至開始有些感謝公玉靜了,如果沒有那個小太妹,獨孤冷就不會認識這個喜歡聽自己講故事的女孩兒,而此刻地公玉靜卻依舊鬱悶,她所做地一切仍然無法改變斷弦一地冷漠……

每年的一月中旬到二月下旬這段時間是天使學院的休假期,絕大多數的一年學員都會利用這個假期回家探望父母,獨孤冷自然也不例外,隨著最後一門考核的結束,獨孤冷風一般地衝回了宿舍,打開門才發現,鬆杉威猛居然已經在裏邊收拾東西了,原來為了能夠早點兒回家,考核還沒結束這家夥就提前跑了回來,已經數門考核不及格的他根本不在乎再多這麽一門……

平日裏一向整潔的宿舍此時也已經是亂作一團,所有人都在忙著整理自己的東西,和獨孤冷一樣,自從在七子島通過了身體檢查,這些精英們就再也沒有回過家,如今個個都是歸心似箭……

“獨孤冷,想不想吃牛排?”第一個收拾完東西的鬆杉威猛走到獨孤冷的身邊興奮地說道,熱衷於西方文化的他對西餐自然也是情有獨鍾。

“你不著急回家了?”此時此刻,除了回家,任何事情都很難提起獨孤冷的興趣。

“哎呀,反正是明天的火車,今天晚上又沒事兒幹,走吧走吧!”鬆杉威猛拽著獨孤冷的胳膊就往外走。

“就咱們兩個人啊!”跟一個男孩子單獨去吃西餐,獨孤冷總覺得有點兒不太舒服。

“那還能找誰啊?”鬆杉威猛習慣性地撇了撇嘴,“海林是今天晚上的火車,肯定去不了啊!”

“嘿!超哥,小黑,吃牛排你倆去不去啊?鬆杉威猛請客!”獨孤冷推開門,向正站在走廊裏閑聊的九曲超仁和尉遲富發出了熱情的邀請。

“啊?不是!獨孤冷,我可沒答應請客啊!”一聽要自己請客,鬆杉威猛一下子慌了神兒。

“牛排?哈哈!我去我去!”尉遲富大叫著拽了拽身旁的九曲超仁,“走啊,一起去唄,威哥請客,難得啊!”

“牛排有什麽好吃的?你丫自己跟他們去吧!”九曲超仁似乎對牛排沒有半點兒興趣。

“對頭對頭!吃啥子牛排嘛,難得盼到個假期,去跟老子一醉方休撒!”杜康家銘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九曲超仁的身後鑽了出來。

“一邊兒涼快去!讓我陪你丫喝酒?想都別想!我寧可去吃牛排!”九曲超仁瞥了杜康家銘一眼,很強硬地拒絕道。

“哎呀!一個人喝酒有啥子意思嘛?走嘛走嘛!大不了我請客,走嘛!”杜康家銘不容分說地拉著九曲超仁就往樓下走。

“你丫別拽我……哎……”九曲超仁極不情願地被杜康家銘拖下了樓梯。

“那咱們啥時候出發?去晚了可就沒地兒了!”尉遲富興致勃勃地說道。

“先說好了啊,AA製!”由於涉及到花錢的問題,鬆杉威猛一下子沒了熱情。

“不是說好了你請嘛,你丫變的也太快了吧!”尉遲富一臉無辜地扯著嗓子叫喊道。

“我什麽時候說請客了!”鬆杉威猛說完,用責備的眼神看了看另一邊的獨孤冷。

“好了好了,趕緊走吧,誰請到時候再說吧!”獨孤冷把尉遲富和鬆杉威猛推出了宿舍。

“反正我不請!”走出宿舍後,鬆杉威猛仍然喋喋不休。

“哎呀!不行就我請!”獨孤冷一臉不耐煩地說道。

“哦?這附近有家老傑克很不錯哦!嗬嗬!哈哈哈!”聽獨孤冷這麽一說,鬆杉威猛一下子高興起來。

天使學院附近的一條小巷子裏邊,有一家看上去有些不起眼的老傑克牛排西餐廳,要不是有鬆杉威猛帶路,獨孤冷和尉遲富肯定找不到這個地方,一進門,鬆杉威猛便和這裏的女服務員打起了招呼,一看就知道,他是這裏的常客……

三個人各要了一份牛排套餐,由於是第一次休假,三個人的心情都很不錯,鬆杉威猛還破例請獨孤冷和尉遲富喝這裏最便宜的紅酒,不過對於這種味道十分奇特的洋酒,獨孤冷和尉遲富都沒有太大的興趣,整瓶紅酒基本上被鬆杉威猛一個人消滅得一滴不剩,轉眼間,三個人盤子裏的牛排已經所剩無幾,鬆杉威猛也開始醉話連篇,不過即使是這樣,在結賬時,他還是不忘要求AA製……

三人走出老傑克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本來決定去上網的,可一陣寒風吹過,紅酒的效力徹底暴發,鬆杉威猛已經失去了獨立行走的能力,獨孤冷和尉遲富隻得臨時決定先把他送回宿舍,可還沒走幾步,又是一陣狂風掠過,幾聲咆哮劃破夜空,獨孤冷和尉遲富警覺地停下了腳步,兩人對視一眼,不禁皺起了眉頭……

“冷冷,咱哥兒們不會真的這麽點兒背吧!”尉遲富笑了笑,臉上竟掛著一絲莫名的興奮。

“拜托,能不能別叫我‘冷冷’啊,太惡心了!”獨孤冷無奈地搖了搖頭,剛剛繃緊的神經一下子又鬆了下來。

“怎麽惡心了?多親切啊!”尉遲富一臉不服氣地笑了笑說道,“怎麽辦,上還是撤?”

“唉!咱們好歹也是天使啊,如果就這麽撤了,是不是有點兒太窩囊了?”獨孤冷看了看身邊的尉遲富,“你說呢,小黑?”

“說得沒錯!那就這麽決定了!”尉遲富和獨孤冷同時鬆開了攙扶著鬆杉威猛的手,而此時的鬆杉威猛卻在酒精的作用下搖搖晃晃地原地轉著圈,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

“一起來吧!”獨孤冷朝尉遲富點了點頭,兩個人同時把手放在了胸前的製服胸針上,由於大城市的人口密度大,留給靈體自由活動的空間比較小,所以平時很少有惡靈出現,自從來到天津,獨孤冷還沒有遇到過真正的惡靈,不過今天看來是在所難免了。

隨著靈力的注入,兩道白光閃過,獨孤冷和尉遲富先後穿上了潔白的學員天使製服……

“威哥怎麽辦啊?”尉遲富回頭看了看鬆杉威猛,那家夥已經坐在地上昏昏欲睡了。

“沒事兒,看我的!”獨孤冷壞笑著伸出右手,水汽迅速在他的掌心凝聚,不一會兒,一個由冰水混合物組成的半透明球體旋轉著撞在了鬆杉威猛的臉上。

“哇!冷冷,你這辦法是不是有點兒太暴力了啊!”看著鬆杉威猛那狼狽的樣子,一旁的尉遲富狂笑不止。

“啊!”盡管獨孤冷的辦法看起來有些簡單粗暴,可效果還是十分明顯的,一月中旬的天氣加上徹骨的冰水,鬆杉威猛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獨孤冷和尉遲富的正前方,三個高大的黑影正在向這邊移動。

“你看,我的辦法好用吧!”獨孤冷得意地笑了起來。

“恩,厲害厲害!”尉遲富也配合地伸出了大拇指。

“啊?那是什麽?我的天啊!是……是惡靈!”鬆杉威猛眯著眼睛看了好久,終於看清了那三個黑影的真麵目,趕忙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顫抖的雙手在胸前摸了半天,可就是摸不到製服胸針。

“威哥,你在那兒瞎摸什麽?胸針在右邊呢!”尉遲富無奈地大喊道,原來鬆杉威猛的製服胸針戴在右側,而他的手卻一直在左側來回摸索。

“啊?哦!”鬆杉威猛先是一愣,恍然大悟後,終於摸到了胸針,白色的天使製服也穿在了他的身上。

“這回正好,一人一個!”尉遲富推了推眼鏡,一臉自信地說道。

“哎呀!你們兩個在那兒幹嘛呢!怎麽還不快點兒逃啊!”看到獨孤冷和尉遲富兩個人不慌不忙的樣子,鬆杉威猛急得直跺腳。

“幹嘛要逃啊,這麽好的機會,不活動活動多可惜啊!”尉遲富一臉輕鬆地看了看獨孤冷,“是不是啊,冷冷?”

“都說別叫我冷冷了,真是的……”獨孤冷的臉上寫滿了無奈。

“什麽?你們是不是瘋了!那麽大的家夥,你們居然想……好好好,不過我今天喝酒了,渾身沒勁兒,這個機會讓給你們倆了!”鬆杉威猛後退了兩步,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

“你丫到底行不行啊!還鬆杉威猛呢,我看你丫改叫鬆杉萎靡得了!”尉遲富咬牙切齒地叫喊道。

“算了,我最了解他了,看來這次就隻能靠咱們兩個了!”獨孤冷轉過頭,惡靈們已經到了跟前,那是三隻渾身長著灰白色絨毛的大家夥,棱角分明的手臂看上去更像是兩根幹枯的樹幹。

“冷冷,咱倆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還沒見你真正出過手呢,嗬嗬!”尉遲富笑了笑,絲毫沒有把麵前的這三隻惡靈放在眼裏。

“說來慚愧,我來天使學院屬於半路出家,而你可是被清荷長官稱為天才的正牌精英啊!很期待你的表現哦!”獨孤冷同樣一臉輕鬆地笑了笑,“在學院混了這麽長時間,祈禱語都快忘記了!”

“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拿我開涮!”尉遲富收起了笑容,上前一步,伸開了雙臂,“伸出爪子吧,煉獄決!”

伴隨著升騰而起的強大靈力,兩股猛烈的氣流從尉遲富的身體兩側呼嘯而至,迅速包裹住他那平伸著的兩條手臂,電光石火間,兩個銀灰色的金屬護手在氣流中驟然呈現,閃耀著金屬光澤的護手前端分別是三根筆直的長鉤,氣流消失後,那鋒利的長鉤在皎潔的月光下閃爍出陣陣寒光……

“厲害!不愧是被清荷長官稱為天才的家夥,真是氣勢恢宏的祈禱啊!”獨孤冷緩緩地抬起了右手,“看我的,在寒風中嘶吼吧,雪狼牙!”

徹骨的寒氣直衝雲霄,大片的烏雲席卷而來,鵝毛般的雪花紛紛落下,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水汽在獨孤冷的手中逐漸凝結,最終形成一把晶瑩剔透的冰之劍,劍身中央的六角雪花圖案將劍身分隔成上下兩個部分,從六角雪花中刺出的兩根鋒利的冰錐,遠遠看去,就像是兩顆冰冷的狼牙……

“啊……啊切!”隨著周圍氣溫的逐漸下降,鬆杉威猛被凍得渾身發抖,最後縮成了一團。

“可以啊,冷冷!”尉遲富也不禁打了個寒戰,“就是有點兒冷啊!”

“沒關係,活動一下就不冷了!”獨孤冷笑了笑,似乎已經習慣了“冷冷”這個稱呼。

“該死的天使!”中間那隻惡靈發出了一聲低吼,另外的兩隻惡靈跟著他一起將身上那鋼針一樣的絨毛射了過來。

“製約術之二十三,霜守護!”獨孤冷上前一步將尉遲富擋在了身後,水汽迅速在他的身前凝結,一麵透著寒氣的冰之盾牌瞬間呈現出來,鋼針碰到冰之盾牌,劈裏啪啦地掉落在地上,變成了一堆碎冰。

“真不愧是法術部隊出來的天使啊,居然可以將霜守護運用得如此嫻熟,佩服啊!”尉遲富看著地上的碎冰,忍不住讚歎起來。

“小黑,我可要出招了!”獨孤冷手中雪狼牙瘋狂地舞動著,大量的寒氣聚集在他的四周,“雪狼暴風!”

寒風夾雜著雪花,呼嘯著直奔三隻惡靈而去……

“糟……糟了……快逃!”中間那隻惡靈大叫著跳到了一邊,不過在寒氣的作用下,他那樹幹一樣的手臂上還是結出了一層薄冰,而另外兩隻惡靈則由於躲閃不及,變成了兩座晶瑩剔透的冰雕。

“可惡!居然逃掉了一隻!”獨孤冷看著那隻妄圖逃跑的惡靈,正準備追上去時,胳膊卻被尉遲富拉住了。

“別,別,別啊!怎麽你也得給我留一隻啊!”尉遲富鬆開獨孤冷的胳膊,如閃電一般瞬移到那隻驚慌失措的惡靈麵前,“煉獄亂舞!”

尉遲富剛剛的瞬移已經讓獨孤冷驚歎不已了,現在這招“煉獄亂舞”更是讓他瞠目結舌,由於攻擊的速度太快,獨孤冷根本看不清尉遲富的動作,甚至無法確定尉遲富究竟攻擊了對手多少次,短短的三秒鍾時間,惡靈那千瘡百孔的身軀便在夜色中灰飛煙滅了,而尉遲富也已經回到了獨孤冷的身旁……

“小黑,你這也太誇張了吧!”獨孤冷瞪大眼睛看著身邊這個黑瘦男孩兒,一臉的不可思議。

“湊合吧,嗬嗬!”尉遲富一臉輕鬆地笑了笑,“還有兩隻怎麽辦?”

“哦,這個就簡單了!”獨孤冷再次舉起雪狼牙,準備給剩餘的兩隻惡靈最後一擊。

“剩下的就交給我吧!”一直躲在不遠處的鬆杉威猛突然來了精神,“把他砸個稀巴爛吧,鬼舞大斧!”

鬆杉威猛雙手緊緊地握著一把短柄大斧頭,咆哮著撲向了一隻已經被凍成冰砣的惡靈……

“鬆杉威猛!別亂來!”獨孤冷想上前阻止卻沒有來得及。

“去死吧!”鬆杉威猛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劈頭就是一斧,惡靈連同那冰層一起被劈成了兩截,冰塊碎了一地,惡靈也跟著灰飛煙滅了。

“喲,威哥這麽勇猛嗎?”尉遲富不免有些驚訝,“他不是喝多了渾身沒勁兒嘛!”

“我的雪狼暴風實施起來分為兩步,第一步,通過水汽凝結將敵人冰封,第二步,通過寒氣滲透至敵人於死地,現在剛剛進行到第一步,敵人隻是被冰封而已,並沒有死亡!”獨孤冷麵色凝重地看著鬆杉威猛,略顯擔憂地說道,“如果攻擊的力量把握不好,說不定會……”

“哈哈!去死吧!”獨孤冷的話還沒有說完,鬆杉威猛又拎著斧頭,砍向了第二隻惡靈,由於剛剛的第一擊消耗了不少的靈力,這一擊的威力明顯下降了很多,結果隻是劈碎了惡靈表麵的冰層,惡靈不僅沒有被消滅,反而一下子掙脫了出來,那幹枯的手臂瞬間勒住了鬆杉威猛的脖子。

“糟了!我擔心的就是這個!”獨孤冷見狀大驚失色。

“救命啊,咳咳……”鬆杉威猛被勒得臉色鐵青喘不過氣來,斧頭也早已經掉在了地上。

“危險!冷冷,怎麽辦啊?”尉遲富一下子也沒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