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了眼胤禵,小心的說道:“十三爺病了,我去看看。”
胤禵冷冷道:“他病了有他的福晉,要你多管閑事。”我聞言心中不快,撇過頭不去理他。
忽然,一串紅瑪瑙珠鏈出現在我眼前:“這是我送你的,為什麽在當鋪裏?”胤禵冷冷的問。
心裏一緊,當時幫魏東亭還債時將瑪瑙珠鏈和其它首飾一起抵給當鋪了,如今竟出現在胤禵的手裏,咽了咽口水,強自鎮定道:“因為……因為……”一時間編不出合適的理由,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
胤禵抓著我的手,強行將瑪瑙珠鏈給我戴上,霸道的說:“你如果需要錢,可以告訴我,無論多少,我都能給你,這樣的事決不允許在發生。還有,你要記著,你是我的女人,明白嗎?”胤禵手上加力,我的骨頭幾乎被他捏碎。
瞪他一眼,沒有說話,我漠視的態度更加激怒了胤禵,他鬆開我的胳膊,掐住我的喉嚨,憤怒道:“你這個蠢女人,你是在考驗我的耐心嗎,信不信我殺了你?”
反射性的想扒掉掐住我喉嚨的手,可發現那隻是徒勞的。迎著月光,看著胤禵,他雙目充血,像一隻發瘋的野獸,我毫不畏懼的迎上他的目光,艱難的吐出一句話:“殺了我吧。”
胤禵的手像觸電般縮回,獲得解脫的我癱在地上不住咳湊。胤禵難以置信道:“為什麽?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我揉著脖子,看著胤禵道:“十四爺,對你來說,我不過是個有趣的木偶,僅此而已。”說完就起身離去。
原本以為,苦難已經過去,日子會漸漸好起來,隻可惜事與願違,一雙罪惡的手正在慢慢伸向我,可我卻渾然不覺。
這一日康熙下旨,讓我去給裕親王福全送壽禮,並命庫克善隨同保護。裕親王是康熙的弟弟,年輕時跟隨康熙除鼇拜、平三藩、收台灣,滅葛爾丹,戰功赫赫,如今年歲大了,身上的舊傷時不時的發作,康熙心疼弟弟下旨免除他所有的差事,讓他做個閑散王爺頤養天年。
走在去裕親王府的路上,看著身邊的庫克善,他年紀不大,三十餘歲,虎背熊腰,典型的蒙古漢子,不善言談,跟女孩子一說話就臉紅。可一但拿起刀劍,就如猛虎下山,銳不可當。他原來是胤祥的近衛親兵,後來由胤祥舉薦給了康熙,深的康熙信任。
我看著他,笑著打趣道:“庫克善,讓你給我一個小丫頭打下手,委屈不?”
庫克善低著頭,連聲道:“不委屈,不委屈,皇上交辦的差事不委屈。”
“那你就是說,要不是皇上吩咐的就委屈咯。”我接著逗他。
“不不不,我沒這個意思,沒這意思。”他略顯黝黑的麵龐瞬間變得通紅色。
我再也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搖頭道:“你跟我說話怎麽還還臉紅呀。”庫克善緊緊抱著禮物,顯得局促不安。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去買善德居的‘一口酥’吧,老王爺挺喜歡吃的。”隨後指著身邊的茶鋪,“我在這裏等你。”
庫克善點點頭轉身就走。我喚住他,他轉頭有些迷茫的看著我。我翻翻白眼:“把禮物放下,不用一直抱著。”庫克善聽後忙把禮物放下,飛也似地離去。
茶鋪裏,我正在喝茶,一個小孩兒跑過來對我說:“姐姐,那邊有人找你。”
“誰呀?”我奇怪的問。可那小孩撒腿就跑。
心中奇怪,起身走到前邊的胡同,沒看到有人,心中正在疑惑,忽然,有人在身後拍了我一下,下意識的扭頭,隻覺很多粉末撲麵而來,接著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乾清宮,康熙當眾發飆:“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宮女,她是朕的親人,朕的女兒,朕離不開她,也不能沒有她。她若是出了差錯,朕是不惜殺人的,而且一定殺人!”
整個北京城都沸騰了,宮裏宮外都顯得小心謹慎,省的撞到康熙的刺頭上,遭到滅頂之災!
郊外,破茅屋,昏昏沉沉間,我慢慢睜開雙眼,眼前一片漆黑,隱隱聽到外麵有人說話,隻聽一人說道:“北京城裏到處都是官軍,不會是衝著那丫頭吧?”
另一人說:“管他呢,到了這裏誰也找不到。”
“大哥,雇主的意思是將這丫頭殺了,可您……”
“殺了?這丫頭長得標標致致殺了太可惜了。聽說江夏鎮的劉老爺要買一批家妓,價錢開得很高,咱們把她賣了,豈不又撈一筆”
“還是大哥聰明。”兩人嗬嗬笑了起來。
我竟被綁架了,他們說的雇主是誰?為什麽要殺我?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要盡快脫身,試著掙紮了幾下,捆得還真結實,看來一時半會兒是脫不了身了。
不知過了多久,頭上一亮,光線刺得眼生疼,緩緩睜開雙眼,我看到麵前站著一個衣飾較為華貴的中年男子,旁邊還有兩個形容猥瑣的男人。那中年男子上下打量我一番,接著點點頭就走了出去。
接著又把我塞進麻袋,等到再次重見天日的時候,已經來到一艘大船上,直到這時我捆著的雙手才被解開。
雙手一鬆,將嘴裏的破布拿掉,含怒瞪著中年男人:“你最好放了我,不然你會後悔的。”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毫不在意道:“你衣服的布料是江南織造府的,雖不是皇家供奉,可市麵上絕對買不到的,憑這一點,我就知道你出身官宦。可我告訴你,我不怕。你就認命吧。”隨即喝道,“帶下去。”幾個大漢推推搡搡的將我帶了下去。
夜深了,月色朦朧,我坐在船艙裏,門外上了鎖,心中暗罵中年男人不知這種缺德事幹了多少,經驗如此老道,害得我無計可施。
正在這時,忽聽外麵喊殺聲起,心中一驚,不會如此倒黴吧,上了賊船,又遭海盜。後又一想,這樣也好,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我就有機會開溜了。想到這,順手抄起一個花瓶躲在門後。
甲板上站著的黑衣人首領是陳玉峰,他警惕地注視著四周,一人上前稟報道:“啟稟堂主,財物已經清點完畢,總共十二箱。”
陳玉峰還未說話,隻覺船身一陣晃動,另一人跑過來稟道:“陳堂主,探子來報,岸上發現官軍,江護法下令將箱子搬走,把船鑿沉,弟兄們已經開始行動,請陳堂主立刻撤離!”陳玉峰聽後不敢耽擱立刻撤退。
我拿著花瓶等了半天不見有人過來,心裏正納悶,忽然整個船艙開始滲水,不會這麽倒黴吧,我將花瓶一扔,使勁晃著門,大聲呼救,可惜沒人理我。完了,完了,這次真的要完了,不行,不能就這麽死了。後退幾步,開始用力撞擊著艙門,一次、兩次、三次……
“砰”的一聲,艙門終於被撞開,可緊接著一道大浪襲來,整個世界陷入無盡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慢慢睜開雙眼,全身酸疼,骨頭似散了架,值得慶幸的是,我還活著。看了看屋中的陳設,應該是在客棧,是誰救了我呢?張嘴想喊,卻發現喉嚨幹裂根本發不出聲音,想要坐起,渾身的力氣似被抽幹了一般。
“醒了?你已經昏迷一天了。”耳邊熟悉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