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國人,你想找麻煩?”樸正源語氣不善的嗬斥道。

陳楚凡真性情的表現讓樸正源感覺受到了侮辱,雖然這種感覺很沒由來。如果他好好學習過Z國文化,或許他就會懂Z國有句古話,叫辱人者人必辱之,適用於眼下的情形絕對不為過。

別人好好地在琴室中練琴,兩人一來便想霸占琴室,的確有夠囂張跟無理的。可在樸正源跟崔青皓兩人看來事情卻不能如此解釋。

雖然兩人練琴的時候並不多,但他們的確比較喜歡在這間琴室練習。因為陳楚凡今天練琴的琴室空間比較大,挺適合兩人排練曲目。久而久之兩人便習慣了每次都選這間琴室練習。他們當然不會有那麽好的運氣,每次來練習這間琴室都正好空著。不過兩人到的確在亞洲有些名氣,某次兩人要來練琴時,正在琴室中練琴的正好也是個韓國國際生,更巧的是還是兩人的粉絲,這便好辦了,在要到兩人簽名後,那個韓國學生主動讓出了琴室給兩人練習。

從那以後,這兩人來練習時不管這間琴室掛的是不是使用中的牌子,都會先打開門瞅瞅。如果是西方人便也罷了,兩人便道其他琴室先將就下。但如果發現是東方麵孔,就會直接進門,表明身份,請對方讓出琴房給他們先用。不得不說伯克音樂學院的東方麵孔韓國人所占的比例的確很大,一般情況在看到兩人後,琴室本來的使用者都會比較友好的讓出琴室給這兩位已經在樂壇混出點名堂的前輩,甚至碰到謙虛點的同學,還會跟兩人請教兩句。

這種情況遇到的多了,也讓兩人日漸驕橫起來,真當這間琴室是兩人專用的了。

發展到後來,當他們需要用琴室時,隻要是不認識的東方人在這間琴室裏,他們都會直接闖進琴室,要求對方讓出。甚至碰到壓根不認識他們兩人也不願意讓出琴室的學生,兩人甚至敢直接暴力威脅。

好在這種情況遇到的不多,僅僅兩次而已。而那兩次遇到的學生也是那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倒是也讓他們得逞了。

所以今天他們在陳楚凡身上碰到了釘子,才會顯得如此的憤怒。

說簡單點,這兩人簡直就是被慣壞了的小孩子,很有些無法無天的味道了。所以他們的表現才顯得如此猖狂。

“SIBAI,正源哥跟這個無禮的Z國人廢話那麽多做什麽?他還不趕緊讓位置,咱們直接揍他!”叫崔青皓的那個紅衣青年已經開始走上習慣性的路子了,此時他怒目圓睜,本來顯得還算清秀的臉硬是擺出猙獰的神色,雙手也已經握緊了拳頭,恐嚇的味道十足。

但陳楚凡壓根不認識兩人,更不知道這兩人大小還是韓國明星組合。所以他此時隻是頗感無趣。這兩個韓國人的表現讓他想起了中北民大時候自己教訓過的小混混,他甚至感覺兩者間沒什麽不同,都是那副色厲內荏的鬼樣子,所以他現在根本就懶得理會對方。

而對於兩人的無禮,陳楚凡心中憤怒的情緒或者有一點,但不是很多。在陳楚凡看來,眼前兩人就像兩個小醜正在表演一處舞台劇,這讓他懶得拉低自己智商去跟兩人爭論什麽,幹脆將球球放入一邊的背包中,雙手隨後搭在了潔白的鋼琴按鍵上,自顧自得再次彈起琴來。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至於站在那裏的兩個韓國棒子,就當是兩隻蒼蠅在旁邊嗡嗡叫好了。希望他們自己能識趣些,趕緊滾蛋好了。陳楚凡不想動手,當然不是因為害怕打架輸了,而是怕自己下手太重。萬一又闖出什麽禍端就不好了。他甚至暗暗下定了決心,對麵兩人真敢動手,自己堅決不還手就是了,然後告老師去。爭做優秀上進的三好小學生。

那兩人當然不知道陳楚凡的內心想法,而陳楚凡也沒想過自己的舉動,卻恰好符合羞辱人的自高境界,那便是“我不鳥你!”

有什麽比徹底被人無視更讓人羞惱的呢?尤其是被陳楚凡無視的還是兩個自我感覺特別良好的韓國棒子。隻看兩人此時的表情便知道當真被氣的不輕。

尤其是脾氣看起來更為火爆崔青皓,當看到陳楚凡對兩人視若無睹,竟然又開始自顧自的彈琴時,臉色瞬間憋的通紅,脖子上竟是有青筋浮現。他也沒有吭聲,而是一個箭步衝到了坐在鋼琴前的陳楚凡麵前,左手向前一探揪住了陳楚凡的衣領,另一隻手則攥起了拳頭,眼看著就當真要朝著陳楚凡的腦袋上砸落。

“你敢!”雖然看上去陳楚凡是在低頭彈琴,可是眼角的餘光卻一直放在兩個不速之客的身上。當那崔青皓邁步向前時他便有了準備,當被崔青皓揪住衣領時,他已經抬起頭來,緊跟著便是雙目一瞪,外送兩字怒吼。人更是也直接從鋼琴前站了起來,右手握住紅衣青年搭在他衣領的左手手腕上,身子前傾,俯視著比他整整矮了半個腦袋的紅衣青年。

不還手可也不能真的坐在那裏挨打啊!所以做出這純粹自衛的動作時,陳楚凡毫無心理負擔。

論起打架,此時的陳楚凡絕對可以算是久經沙場的老手了。在Z國的時候便因韓小熙受傷的事件,談笑間將幾個比眼前兩人狠厲數倍的社會混混打到遍體鱗傷,跪地求饒。到了M國,麵對傷害了球球的小田二郎,更是悍然出手,將那廝差點活活打死。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打出過人命,但是用雙手曾沾滿鮮血還形容陳楚凡,到絕不算特別誇張。

所以他雖然沒想著動手打架,但突然站起後猛然的爆發卻的確是煞氣驚人,更別提他身高本就比挑釁的兩人高了半個頭,身子骨更是粗壯了幾分,所以他此時展現出得氣勢,竟是活生生的將崔青皓給鎮住了。

尤其是陳楚凡剛剛握住他的左手腕時,瞬間爆發的力道,給崔青皓的感覺竟是手腕像被鐵鉗狠夾了一下一般,突如其來的劇痛甚至讓他差點失聲痛呼,雖然隨後少年收回了些力氣,但仍警醒了他,眼前這個跟他歲數差不多大的Z國青年不好惹。

他簡直不敢想像眼前這個彈琴時顯得溫文爾雅的Z國少年,怎麽手上卻有如此可怕的力道。

於是揚在半空中的拳頭,硬是沒敢繼續揮下。

兩人便如此僵持在了鋼琴前,隻是崔青皓臉色更不好看了,剛才還是滿臉通紅,此時則是由紅轉青,揚起的拳頭落下是不敢的,收起又覺得太沒麵子。而握住陳楚凡衣領的手早已經鬆開,可是卻怎麽也抽不回來。陳楚凡的捏住他手腕的右手,更像是把鋼鉗,哪怕他用盡力氣都無法移動分毫。一時間陷入進退兩難之中。

“你放手!”搶先準備動手的崔青皓,無奈的叫道。

而他身後的樸正源此時也感覺到了不對,正試圖將兩人分開。可是琴室兩邊通向鋼琴座椅的過道本就狹窄,正好隻夠一人站立,所以他隻能一邊用言語喝罵著陳楚凡,一邊試圖向後扯動崔青皓,將吃了暗虧的同伴拉回。

可陳楚凡卻壓根不為兩人的表現所動,他也不動手打人,隻是牢牢的攥著崔青皓揪他衣領的手,站在那裏。

“怎麽回事?你們在幹什麽?”三人正僵持中時,一個體態微胖的中年女人走進了琴室,陳楚凡見過她,學院專門負責管理琴室的老師,他甚至還記得值班室前掛著她的名字,愛麗.卡特爾。

兩個韓國少年走進琴室時,本來就沒有關門。在崔青皓動手後,陳楚凡的放聲怒斥,樸正源急於拉開兩人時的喝罵,都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自然引起了不少路過此地準備練琴的學生的注意,琴室外也早已聚集了一幫看熱鬧的學生。

也有熱心的學生會去通知了值班的卡特爾教授。所以她才會及時趕到。

“報告卡特爾教授,我正在練琴,這兩人突然闖入,讓我滾蛋,我沒有理會,他們還準備衝我動手!”陳楚凡麵對著琴室大門,當卡特爾教授的身影剛出現在琴室門口時,他便想好了該說的話,所以當這位卡特爾教授的話音剛落,陳楚凡便立刻出言回答道。

嘴裏回答著卡特爾教授的問話,陳楚凡緊握著那崔青皓手腕的右手,也不動聲色的悄悄鬆開。可恰好崔青皓這小子正使足了勁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而陳楚凡的突然放手,讓崔青皓直接用錯了力道,攥緊了得拳頭猛的向後一揚,好巧不巧正好打到了身後剛停下怒罵,正側頭望向老師的樸正源眼角。

“啊!”伴隨著樸正源的一聲慘叫,他的腦袋被自己同伴的這一拳打的向後一仰,隨後整個人都被帶的向後蹬了一小步,跟著一屁股坐到了琴室的地板上,雙手下意識的緊緊的捂住了自己被打中的眼角。隨後,一道血痕迅速從綠衣少年的指縫中蔓延出來,順著他瘦削的下巴,一滴滴的濺落在地板上。

陳楚凡敢發誓,這一切都是個意外。這次樸正源的受傷可真不關他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