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騰下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此時的校園顯得格外安靜。三人鞋子擦過地麵的聲音也顯得特別清脆。

陳楚凡此時雖然頭腦完全冷靜了下來，但是心頭還是像有把火在燃燒著。他對卡爾曼丟下的那句話可不是開玩笑，既然說了要用音樂讓他後悔，那麽自己便一定要做到。可是該怎麽做呢？此時的陳楚凡卻倍感茫然，腦海中也是一團混亂，完全沒有任何頭緒。

“陳，你會功夫？”開口的是凱琳，這個異域美女可不知道此時陳楚凡複雜的心緒，走出大廳沒多遠，便忍不住開口問道。

“是啊，Z國功夫！”陳楚凡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帥呆了！”凱琳激動的說道，興奮的表情讓一邊的葉楓都有些吃味了。

“是挺帥的，話說陳楚凡，什麽時候也教我兩手啊。”葉楓插言道。

“金鍾罩鐵布衫，得處男才能練，你還是處男不？”陳楚凡鄙視都瞅了葉楓一眼。

“靠！沒那麽變態吧！”葉楓砸了砸舌頭，不吭聲了

大廳內，兩個韓國棒子早已經偷偷的溜走了，隻剩下學校的教授們跟環球唱片的工作人員在那裏麵麵相覷。

卡爾曼已經被自己的下屬攙扶了起來，灰頭土臉的樣子讓他看起來有些狼狽，不過外表的狼狽還不算什麽，更讓他難受的是他今天的麵子算是徹底掃光了。他甚至不知道以後該怎麽麵對這些被自己帶來的下屬們。

他到是壓根兒便不相信那個少年臨走時說的那番話，用音樂讓我後悔？他憑什麽？就憑他那變態的拳頭嗎？要知道音樂可不是武力。這也讓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一個武夫能懂什麽音樂？他更應該去地下競技場才對，那裏才是他該的地方。如此暴力的拳頭，在他看來就是對音樂的褻瀆。

可他卻又的確畏懼於少年展現出的暴力。望著地板上被陳楚凡用拳頭砸出的裂紋，他仍然心有餘悸。他甚至忍不住會假設如果當時真的是這個少年衝上來毆打自己，現在自己會是什麽摸樣？

想到這裏卡爾曼便是一身冷汗。

“嗯，那個時間也不早了。今天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就到這吧。卡爾曼先生還是趕緊先回酒店休息吧！”說話的是學院的蘭德曼教授，繼續呆在這裏他都感覺尷尬，但是甩手就走似乎也不太好，便幹脆直接開口送客。

卡爾曼張張嘴想說什麽，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打911，就他身上這點小傷能將葉楓怎麽樣呢？就算能給葉楓找點麻煩，可他那個恐怖的同伴如果因為這個找自己麻煩，給自己來上兩拳頭，自己算不算因小失大呢？糾結啊

因為是周末，宿舍樓兩點才會關門。加上從考核大廳走出的三個人都沒什麽睡意，葉楓便提議三人在多聊會。陳楚凡不想當燈泡，本準備先回寢室，卻被葉楓硬留了下來。於是三人便在宿舍外的小廣場隨意找了處供遊人休息的石椅坐下聊起天來。

說是三人一起聊天，不過開口的隻有葉楓跟莎拉，兩人在一邊議論著剛剛發生的事，聲討著卡爾曼的不是，為受到不公正對待的陳楚凡打抱不平著，可正主卻一個人默默的坐在旁邊想著心事。

“你還在苦惱啥呢？不就是個破選拔賽嗎？至於到現在還悶悶不樂的。”看著陳楚凡那一臉苦惱的樣子，葉楓不滿了。

陳楚凡撇過臉看了看身旁的葉楓，搖了搖頭，隨口應付道：“你們聊你們的，別管我，想事呢！”

此時陳楚凡本來就不想呆在這裏，如果不是因為葉楓硬拉著他留下，他已經回寢室去想心事了。

“陳，你為什麽想參加這次選拔賽呢？是想跟環球簽約嗎？”一邊的凱琳突然插言道。

新朋友的關心陳楚凡卻不好像應付葉楓般隨意，想了想才認真的答道：“開始的時候隻想能進前十，出了唱片賺點小錢花花。現在就能跟大公司簽約我還真沒想過。”

“靠！出張唱片能賺多少錢？還要那麽多人分，你有點追求好不好。就憑你那身手，去街頭賣藝賺的也比那出唱片錢多啊。想賺錢跟我混嘛，以後給我當保鏢，我給你開工資！”葉楓聽到陳楚凡這麽沒出息的回答，不以為然的說道。

“滾！”陳楚凡白了葉楓一眼，給他當保鏢？那簡直就是古代紈絝子弟身邊的狗腿嘛，尤其是葉楓那二五八萬的性子，惹事能力一流。真給他當保鏢絕對是到哪都招人罵的職業，錢途嘛，或許有，但前途肯定是沒有的。

“葉，別吵！說正事呢！”凱琳同樣不滿葉楓這貨的插嘴，嬌嗔了一句後，緊跟著又正色跟陳楚凡說道：“陳，我到是有個主意，隻要你對你的作品有信心，不通過選拔賽也能賺錢，而且如果你的作品真的很好，說不定還能出名哦！”

“哦？什麽主意？”凱琳的話讓陳楚凡眼睛一亮，急忙開口問道。

如果說最開始決定報名參加選拔賽時，陳楚凡的目的還隻是想賺點小錢那麽單純。可現在經過了卡爾曼的蔑視，他的想法也變了，不但想賺錢，能出名當然是更好的。如果能因為自己這首歌而出名，那不是對卡爾曼最有力的還擊嗎？

“其實很簡單啊，把你的歌曲傳到網上，記得要傳到付費下載的音樂網站哦！”凱琳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傳到網上？”陳楚凡很疑惑。

網絡陳楚凡到並不陌生，在國內的時候他被楊濤拽去網吧的時候也不少。不過大多數是玩玩遊戲，或者混混聊天室。他還真沒想到還能把歌曲也傳到網上。

這個不能怪陳楚凡沒見識。2000年Z國的互聯網事業才剛剛起步，資訊並不多。而且網速還慢的嚇人。而到了M國後，陳楚凡還真沒怎麽上過網，所以當然不清楚網絡還能給自己銷售自己的音樂提供一個平台。

這在2000年也算是一種嶄新的音樂銷售方式，數字音樂。

“對，就是傳到網上。不過你先要為自己的歌曲進行版權登記，登記完後你就可以上傳你的作品了，我推薦你上傳到M國在線的音樂頻道上。這個網站剛跟InterTrust公司合作推出了新的音樂付費係統，而且這個網站出名度也很高哦。上傳成功經過審核後你的歌曲就會在網站的銷售列表當中，供所有網友選擇，直接麵向大眾銷售。”凱琳為一臉疑惑的陳楚凡詳細解釋道。

版權登記，網上出售音樂，這些概念對於陳楚凡來說還相當陌生。隻是聽起來似乎挺不錯的，陳楚凡真的心動了。

“那個人版權登記麻煩嗎？”陳楚凡追問道。

“不麻煩，將所有材料準備好後郵寄到美國版權局，也就是大概一個星期你就能收到版權證書了。而這一個星期時間你正好可以用來錄製自己的歌啊，學校有自己的錄音棚，不過學生使用的話需要支付一定的費用。”凱琳將整套方案都給陳楚凡準備好了。

其實凱琳的想法倒是挺好，不過還是太幼稚了些。如果是有一點經驗的音樂人士，恐怕都會對小女孩兒這幼稚的想法嗤之以鼻。要知道M國在線的付費音樂頻道上，有成千上萬首歌擺在那裏。歌曲的擺放順序，也自有其一套規則。不經過大力的宣傳，一個無名小卒的歌想在網上出名的難度不亞於一個隻投一注就中了大樂透的頭等獎的超級幸運星。

不過此時在凱琳的身邊隻有陳楚凡跟葉楓兩人，一個人對音樂根本沒什麽興趣，在他眼裏美女顯然比音樂要重要很多，所以美女的意見當然就是對的，而另一個對M國互聯網的根本沒什麽認識，對什麽數字音樂銷售模式的所知更是一片空白，所以聽到莎拉給出了一條出路也是覺得眼前一亮，根本沒想過其中的難度。

就這樣，凱琳的提議得到了兩人的一致讚同。三個人甚至開始探討這次操作的細節問題。當然基本都是陳楚凡在問，凱琳負責解答，倒是把葉楓冷落在了一邊。

於是葉楓幹脆從凱琳的手中抱過了球球，也不理球球的抗議，將它放在自己手中逗弄。

專門錄製一首歌，可不像在選拔賽上表演，工作比較繁瑣，樂器的伴奏，調音師的調試，歌曲後期的製作等等。等兩人探討的差不多了，夜也已經深了。

“好了，先回去睡吧！”葉楓百無聊賴的說道。

已經整整逗弄球球一個多小時了，現在就球球幹脆蜷縮成了一團，沉沉睡去，懶得理會他了，凱琳跟陳楚凡正聊的話題，他又一點都插不上嘴，所以他的確是夠無聊的。

“是該睡了！”陳楚凡看了看表，已經是夜裏兩點。“那聯係錄音棚跟調音師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啊，莎拉！”

“沒問題，你準備好後隨時找我，嗯，葉那裏有我的電話。”凱琳微笑著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