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什麽是藝術？
“老三，今天感覺怎麽樣？”伴隨著門被踢開，楊濤的聲音隨之傳來。
“挺不錯的！”陳楚凡掛上電話，麵無表情的說道。雖然心頭已經認同了楊濤才算對的，但是在嘴上，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否則楊濤的炫耀跟對他的嘲諷能讓他一晚上都不得安寧。
“呦，嘴挺硬嘛！不過今天老大還真的要好好感謝你！不是你的犧牲，老大今天哪裏可能有這麽大的收獲！”楊濤的話，讓跟在楊濤身後的孟偉一陣臉紅。
“哦？難怪你們回來這麽晚？是哪個啊？”陳楚凡到是被楊濤的話勾起了興趣，也由衷的為老大孟偉而高興。話說，這段時間老大的確是脾氣很暴躁啊，如果有個女朋友，應該能讓他恢複往日的從容吧？
“就是那個曉曉，吃飯時候坐老大跟陳曦中間那個小姑娘！”楊濤介紹道。
陳楚凡還有些印象，是個挺可愛的女孩，臉有些圓，長頭發簡單的紮成一個小辮子。
“恭喜你啊，老大。終於可以告別單身了。”陳楚凡衝著孟偉調侃道。
“行了，別扯了，八字還沒一撇呢！”孟偉揮了揮手，表示自己沒有興趣繼續這個話題。
“不錯了，第一次見麵就把生日都告訴你了，我看機會很大。當然老大，你要好好感謝感謝老三，不是他英勇的獻身，鬧的兩邊MM鬥酒，你還真沒這麽好機會。對了，你家葉思穎跟韓小熙沒把你怎麽樣吧？”楊濤玩味的看向陳楚凡。
“能怎麽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當我跟你一樣啊！起碼沒人讓我寫檢討。”陳楚凡一臉正氣的回答楊濤的問題。然後學著老大的樣子揮了揮手，表示自己同樣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楊濤正準備在開口調戲陳楚凡兩句，寢室的電話鈴聲卻又響起了。按時間算，估計是楊濤的正房打電話來查房了。楊濤也顧不得跟陳楚凡耍嘴皮子了，連忙去接通了電話。
不出所料，很快寢室裏便回**起楊濤諂媚的語氣跟肉麻的語言。陳楚凡真的很佩服李燦，是怎麽能忍受的了楊濤每天如此的語言攻勢，還能樂此不疲。
趁著楊濤賣弄口舌的功夫，陳楚凡跑進洗手間，將自己收拾停當，然後早早的爬上了床。他想思考事情，他不想聽楊濤囉嗦。
結果並不如人意。當楊濤掛上電話後，還是找上了他。
“老三今天這麽早就上床了，是在**反省今天的錯誤吧！不用躲被子裏哭了，就哭出聲給我們看看嘛，沒什麽的我不嘲笑你。很多不聽老人言的孩子都這樣，我習慣了。”很多年後，當網絡遊戲開始流行時，陳楚凡知道了有一種遊戲職業統稱叫做MT，MT有一種技能叫做嘲諷，用以吸引仇恨。那個時候回想起自己在學校的一幕幕，他才終於給了楊濤一個準確的定位，簡直就是個天生的MT啊，嘲諷都不需要開技能的，有他那張嘴就足夠了。就比如現在這句話，很有讓陳楚凡從**爬起來暴揍楊濤一頓的衝動。
“反省？為什麽要反省！你趕緊洗洗睡吧啊！還廢話信不信我給你們家燦燦打個電話匯報匯報你在學校的光輝事跡！”陳楚凡惱怒的說道。
“標準的被戳到痛處，然後惱羞成怒，甚至準備動用不道德的手段來打擊報複！”楊濤卻不理會陳楚凡的威脅，仍舊是歪靠在電話旁邊的凳子上，繼續開口打擊著陳楚凡。可見楊濤對於陳楚凡今天不聽他的話，而頗有怨念啊。
“什麽戳到痛處？什麽惱羞成怒？我上床早是因為有問題想安靜的想想好不好!求你不要用你那齷齪的腦袋，來揣摩我純潔的心靈！”陳楚凡針鋒相對的反諷著。
“想問題？有什麽問題還要安靜的想？不如說出來讓大家一起幫你想想！”楊濤到是不介意陳楚凡的反諷。卻對陳楚凡口中的問題來了興趣。
陳楚凡想了想，覺得以楊濤的思維廣闊，似乎真的有跟他討論的編排什麽節目的可行性，便開口說道：“馬上學校校慶的晚會，我準備弄個節目出來，現在正在想弄個什麽節目！你有什麽好想法沒？”
“我當啥事呢？你鋼琴不彈的挺好嗎，弄個鋼琴獨奏也就是了！”楊濤很沒新意的說道。
本來陳楚凡還真是有這個想法的，因為這是最簡單的方法了。不過經曆了今天咖啡廳找工作的一幕，卻動搖了陳楚凡這個想法。王老板對他音樂的評價，讓他意識到其實真正懂欣賞純鋼琴曲的人並不多。弄個鋼琴到台上隨便彈彈，完全沒有什麽意義。或許能換得些台下同學的讚歎，跟些傾羨的目光，但那有什麽用呢？自己是想弄個讓韓小熙眼睛一亮的節目，又不是賣弄琴藝，也沒有工資支付給自己，所以完全沒有意義。
“隨便彈首曲子，我還需要找你討論！”陳楚凡白了楊濤一眼，然後將自己的看法跟楊濤說了一遍。
“你這樣想倒也沒錯！”楊濤點了點頭：“這就是一個大眾一個小眾的概念了。就比如你彈鋼琴，懂音樂的人的確能沉浸進去，但是沒什麽音樂細胞的人也的確很難從中品鑒出什麽味道。而在學校的校慶晚會上懂音樂的肯定隻有小部分人，所以表演這個的確挺小眾！”
“所以我才要想弄什麽節目嘛！知音難求啊！”陳楚凡感歎了一聲。
“老三，你該不會真打算往文藝圈發展吧？”楊濤突然繞過了眼前的話題，談起了陳楚凡對未來的打算，語氣嚴肅。
“額？”陳楚凡一愣，他還真沒想過這些。在他看來自己還隻是大二，考慮未來似乎有些遙遠了。想了想後，陳楚凡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這我還真沒想過，不過如果搞這個能養家糊口也未嚐不可。”
“恩！其實你也該想想了。我覺得既然音樂係的那個什麽教授，都覺得你有這方麵的天賦，就別浪費了。其實搞文藝這個東西吧，還是挺不錯的。混得好不但能養家糊口，還能出名。典型的名利雙收的職業啊。不過如果你真打算入這個行當就要好好想想未來該如何發展了。”楊濤繼續嚴肅的繼續著他的發言。
“比如，你鋼琴彈的好，可以考慮做一門心思主修鋼琴。隻要能彈出名氣來，你就不要擔心沒有聽眾，哪怕一群完全不懂音樂的大老粗，坐著聽你彈一曲都會拚命鼓掌誇獎你彈的好！當然我隻是打個比喻。”
陳楚凡聽完楊濤的話，回答道：“可是對著一群完全聽不懂音樂的人彈琴，實在沒什麽意思啊！我覺得吧，那就是對藝術的褻瀆。就算我真打算往文藝圈發展，也不願意隻彈鋼琴！”
“為什麽？”楊濤有些疑惑，陳楚凡最近一直跟著王教授學琴技他是知道的，而且陳楚凡找的兼職也是鋼琴師，楊濤一直以為陳楚凡準備畢業後就靠彈鋼琴為生呢，
“其實也沒什麽，就像你說的，彈鋼琴屬於藝術。我覺得吧，彈鋼琴當個愛好還行，真的把這個做職業，每天在一群衣冠楚楚的人麵前彈這玩意，其實挺沒意思的。我是個小人物出身，我更喜歡大眾化的表演，就好像,,,,,,,,”說到這裏，陳楚凡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態。
“就好像有些人喜歡看歌劇，看演奏會！但是真正能讀懂這些藝術形式的人卻少之又少。而大眾更喜歡看小品，聽相聲，聽流行樂，欣賞A片，你的意思便是如果你踏入文藝圈，更願意選擇往這種大眾化的藝術形式發展。”楊濤幫陳楚凡說出了他內心的想法，
其實陳楚凡還真是如此想的，隻是不知道如何表達，到沒想到楊濤隨便聽聽，便真能把握住自己的心態，隻是他前麵都說的挺好的，為什麽就要把A片給帶出呢？直讓陳楚凡有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A片也能算藝術？”陳楚凡目瞪口呆的問道。
“A片難道不能算藝術？”楊濤詫異的反問道：“陳楚凡同學，你搞沒搞清楚什麽叫藝術？藝術來源於生活，所有藝術不過是種人類行為的表現，至於A片當然更是種偉大藝術，他們的內涵其實都是極其深刻的。”說道這裏楊濤頓了頓，放佛為了證明他的話是道理的，甚至開始舉起了例子。
“就比如大一時候，我們第一次到錄像廳通宵時，那個錄像廳淩晨三點放映的那部R國的A片，講師生戀那個！主題便是女老師和男學生搞，但是我們不能那麽膚淺，我們要從中看出人性的藝術。比如從兩人搞的過程我們能看出那個老師長期的孤獨寂寞，以及對傳統道德的挑戰。從她饑渴的動作，我們可以看出那個老師壓抑已久的情感簡直如同洪水猛獸。再從學生角度來看，我們又可以清楚的了解到學生青春期的迷茫和性的衝動，以及對老師的一種原始依賴，難道這些不是藝術？更別提所有的A片中都還蘊含著人類繁衍的至理，誰敢說它不是藝術？不服？不服來辯！”
楊濤慷慨激昂的發言完畢,表情依舊嚴肅，放佛他正在論證一個偉大的課題，或許楊濤****的內心深處，真的是如此認為的。
“我還是比較喜歡武藤蘭！”一邊沉默良久的老大孟偉聽完楊濤的論調，都忍不住開口接了句。
陳楚凡此時隻覺得自己又傻B了，他真的很想**自己兩個耳刮子。他怎麽會腦殘到相信楊濤會跟他好好討論晚會節目的問題？更加腦殘的是，怎麽會跟他探討起未來的人生呢？最讓他不能原諒自己的是，他怎麽會跟楊濤探討藝術這種嚴肅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