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嬋聽到消息,就拉著葉芷蓧火燎燎的衝到三皇子府,雖然她現在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但她卻聽說北堂宸煜回來後,一直昏迷著,所以她覺得帶上葉子是正確的。

她們剛到三皇子府,還沒進北堂宸煜的房間,就看到一臉憤憤的北堂瑾魚與很是無奈的北堂釋羽,魏卿卿在旁勸著北堂瑾魚,而紫漠漓則一副又惱又悔的樣子。

冷月嬋看的大皺眉頭:“究竟是怎麽了?宸煜哥哥好好的怎麽會昏倒?”

“還不是樂顏那女人。要死自己去啊!幹嘛非要要三皇兄看到,這不氣昏了過去。”北堂瑾魚氣憤的說著,她就不明白了,那女人究竟有什麽好的?三皇兄至於為她那樣嗎?

“瑾魚,你就少說兩句了。”魏卿卿皺著眉頭阻止道,她覺得事情不會那麽簡單。

聽言,冷月嬋明顯吃了一驚有些不敢相信:“樂顏死了?”

“是啊!當時阿絕也在場的,具體的情況你問漠漓好了。”北堂瑾魚的語氣有些不好,顯然她很是生氣。

聽言紫漠漓也配合的點點頭:“能讓阿煜反應如此大的,也隻要她了。”

聽著他們的話,葉芷悠的眼淚忍不住大滴大滴的流了出來,嘴巴張得大大的,顯然受了很大的刺激。冷月嬋見此,嚇了一跳急道:“葉子你怎麽了?”

然葉芷悠哪裏肯理她?搖著頭慢慢的退後著,嘴裏一直叨念著:“不會的,不會的,我不相信......不相信!”說著就往外跑去,北堂釋羽見此連忙跑過去拉住她,問道:“蓧蓧,你怎麽了?”看著葉芷悠滿臉的淚水,心中不由也著急起來。

葉芷悠沒看他,隻是努力想掙脫他的束縛:“放開我,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問清楚!”且乃北堂釋羽抓的太牢,無論葉芷悠怎麽掙紮都無法掙脫出來:“她明明說不會再分開的,明明說要看著我們都得到幸福的。她怎麽可以提前離開?怎麽可以?嗚......”

“蓧蓧你冷靜點,你都在說些什麽?你要去找誰啊?”別說北堂釋羽了,就連其餘的人都被葉芷蓧弄的莫名其妙的。

冷月嬋此時已追了過來,她拉著葉芷蓧接著北堂釋羽的話說道:“什麽離開啊?葉子你認識樂顏,是嗎?”她不笨,葉芷蓧突然如此,她也該想到了是為了什麽了。

“嗚。。我要去找雲朵。知了,樂顏就是雲朵,雲朵就是樂顏啊!”葉芷蓧邊哭著,邊一字一句說著。她的話太過震驚,太不可思議了,以致眾人都呆呆看著她,卻什麽也說不上。

冷月嬋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問道:“葉子,你是開玩笑的對不對?雲朵怎麽可能會是樂顏呢?怎麽可能?葉子,你告訴我啊,你是在開玩笑,你告訴我啊!”

她越說越激動,緊緊拽著葉芷蓧,期待著她的回答,然對方隻是流著眼淚,卻什麽也沒說。聽到樂顏出事,冷月嬋勉強能接受,但如果出事的是雲朵,她就真的不能接受了。尤其是雲朵就是樂顏這一消息。。

“不可能,不可能!”冷月嬋大叫著,心中明明不信的,可是為什麽眼淚會止不住的往下流呢?紫漠漓看冷月嬋幾乎失控了,趕忙拉住她:“月,你冷靜點,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說。”

“冷靜?”冷月嬋看著他,眼中滿是悲傷:“對哦,我要冷靜,雲朵才不會死呢!她那麽壞,閻王怎麽敢收她呢?不會的,不會的。”冷月嬋自顧自的說著話,也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

紫漠漓歎了口氣,想想那天念溱芸來找自己所說的話,大概也能猜到葉芷蓧的話的真實性了,但還是問道:“芷蓧,你說清楚一些,樂顏怎麽會是雲朵呢?”

“在我第一次見到蘇萘兒時我就懷疑了,後麵雲朵自己也親口承認了。”

葉芷蓧現在幾乎冷靜下來了,隻是眼淚忍不住往下流:“我不是說過雲朵十歲開始就與靳爺爺四處遊曆嗎?但是她三年前曾經消失過半年的時間,她就是在那個時候遇到宸煜的。那次的離開,她是迫不得已的。那時的她沒什麽勢力,各方麵的壓力迫使她不得不離開。”

“但是......”北堂瑾魚雖很驚訝,但忍不住插口道:“三皇兄從未嫌棄過她啊!她大可不必的。”

葉芷蓧還沒開口,冷月嬋就搖著頭無奈的說道:“瑾魚,你們還記得雲朵讓釋羽給她一個承諾的理由嗎?”

“他是皇子,不同於漠漓,他有很多事情是不能自主的。而且葉子不但沒什麽權位後台,還太過溫柔了,我是當心她會受到傷害。”秦祈顏當時的淒涼話語與無奈的眼神,當初的場景一幕幕回放到眾人腦海中。眾人不由的在臉上布滿了惆悵。

她之所以那般,那是因為她曾經經曆過了,不想她的好友再如她一般。

葉芷蓧見眾人低著頭不說話,繼續說道:“雲朵這些年一直在努力著,她努力經營靳葉山莊,努力使自己變強......現在她終於回來了,但是她得到的卻是......”

說著,她忍不住又哭了起來:“我應該早些和你們說的,在蘇萘兒說她懷孕時,我就應該注意到雲朵的反常的,以她的性格她怎麽可能忍受?”

北堂釋羽看著葉芷蓧那樣,心疼的把她抱在懷裏:“不是你的錯,怎麽會是你的錯呢?我們都想不到會是這樣的。”

澀弦與尹凝不用說,就連北堂瑾魚在聽完葉芷蓧的話之後,也撲到魏卿卿身上哭了起來,完全忘了在前一分鍾自己還在罵著樂顏的。

魏卿卿也不可思議的看著哭成一片的人們,心中除了震撼還是震撼,原本她也隱隱猜到了,沒想真是如此。按葉芷蓧的話,她終於明白念溱芸在當初為什麽會說,靳葉山莊永遠不可能背叛北堂家,那是因為靳葉山莊就是為北堂宸煜而建造的......

這樣的女子,怎叫她不嫉妒?這樣的女子怎叫北堂宸煜放的下?這樣的女子,怎麽可能會死呢?怎麽可能?別說葉芷蓧等人了,就算是自己也不能接受。

......。

夏淸璿和秋君顥一進眾人所在的庭院,就看見哭成一片的人兒們,不由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究竟是發生什麽事?”她剛剛往家出來,在大街上就聽到三皇子府出事的消息,也不顧秋君顥的阻攔,急急忙忙就趕來了,沒想看到卻是這一場景。

冷月嬋和葉芷蓧聽到她的聲音,身體同時抖了抖,轉過頭不去看她,本快結束的眼淚,又嘩嘩的流了下來。

夏淸璿見此,更是著急了:“你們倒是快說啊!”然回答她的還是沉默......

“你們真是......”夏淸璿氣的跺腳,正想衝上去時,卻見葉芷蓧和冷月嬋二人衝向自己,準確是她的身後。

她回過頭,就看見冰泉和尹絕陰沉著臉走了過來,在他們身後有兩位衛兵抬著一個架子,架子上露出一條手臂,上麵全是血痕。那手腕上還戴著個鐲子,夏淸璿看那鐲子,怎麽看怎麽都覺得眼熟......

冷月嬋看著麵前的架子,手顫抖著想要去掀開覆在上麵的白布,可就在手快碰到白布時又收了回來。葉芷蓧看著冷月嬋那樣,再看了看那擔架,鼓起勇氣伸手唰的一下就把白布掀開了。擔架上所抬之人的全貌立刻進入眾人眼中。

那具軀體全身血肉模糊,尤其是麵部,更是到了慘不忍睹的地步。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沾滿了鮮血......

夏淸璿看著那具屍體,心中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這人怎麽穿著雲朵的衣服啊?還帶著她的首飾啊?”她微笑著邊說邊看向冷月嬋和葉芷蓧,希望對方告訴自己答案,但看見的隻是二人撲到屍體上大哭起來。

往日腦子總是少根筋的她,有些怨恨此時自己的腦子為何這般清醒......

看著她們的行為,夏淸璿惱怒的衝過去拉起二人:“這人隻是穿了雲朵的衣服,帶著她的首飾而已,才不是雲朵呢!不許哭!”她的話很有理,但卻連自己都不能說服,她臉上的淚水就是證明。

“我都說了不是了,你們還哭什麽啊?”夏淸璿拚命拉著二人,想讓二人起來,可是就她那點力氣哪裏能拉動?秋君顥看著自己的妻子,心中雖早有準備,但還是不由的生出絲悔意。他衝過去抱住對方的肩膀吼道:“你看清楚了,她就是雲朵!你這樣是想騙她們還是騙你自己啊?”

“!!!”夏淸璿愣愣的看了秋君顥幾秒,大叫道:“不是!你騙我!那不可能是雲朵!不可能!!你是騙子,是騙子!!”

她邊叫罵著,邊努力想掙脫秋君顥的束縛。秋君顥在聽到她的話時,心如同被許多針紮一般,他就知道,那叫雲朵的女子會搶走她的,甚至連死了也要和自己搶嗎?

不要,他才不要讓夏淸璿被搶走!伸出手臂牢牢抱住她,說道:“你冷靜點,我知道你難過,但你還有我!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夏淸璿一口氣沒上來,竟昏死了過去。

秋君顥察覺到懷裏人兒的反應,心中卻難過無比,但他還是冷靜的抱起對方,對其他人說道:“我先送璿兒回去了。”說完,也不等眾人答複,運起輕功就飛走了。

一時間,整個庭院隻能聽到哭泣聲與歎氣聲,紫漠漓對北堂釋羽使了個眼色,同時把哭的昏天暗地的二人拉了起來。再任由二人哭下去,昏迷的就不止夏淸璿了。

“哭夠沒有?哭夠就去旁邊休息。”突入齊來的聲音嚇了眾人一跳,連冷月嬋和葉芷蓧都忘記了哭泣齊齊向說話那人看去。

隻見北堂宸煜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們身後,冰冷的麵容上沒有一絲表情。他淡淡的掃視了那擔架上的屍體一眼,對冰泉說道:“把這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屍體扔出去。”語氣很是平淡,平淡的讓人不寒而栗。

聽言,眾人不可思議的看向北堂宸煜。冷月嬋看著他,都不知道要怎麽形容她的心情:“把她扔出去?她就這麽礙著你的眼嗎?”

“是。”北堂宸煜還是那副表情,似乎在說什麽普通的事一般。

他的話,讓眾人吸了口涼氣,冷月嬋也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這還是她認識的北堂宸煜嗎?他怎麽可以如此無情?

“哈哈!”葉芷蓧怒極反笑:“北堂宸煜,你這麽做對得起雲朵嗎?你對得起你的良心嗎?”

“我就是因為不想再對不起顏兒才說把這屍體丟出去。”北堂宸煜完全沒把對方的態度放眼裏,淡淡瞟了她一眼,道:“我不想我府上再出現任何顏兒的替身,有意見嗎?”

葉芷蓧看著北堂宸煜,一愣一愣的問道:“你什麽意思?”

“這人腳比顏兒的大,個子也比顏兒的小了些。雖是從山崖上摔下去,但這傷是不是誇張了些?”北堂宸煜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還有,你不覺得她的手臂上少了些什麽嗎?”

聽他這麽一說,眾人也覺得有些不妥了。葉芷蓧也擦掉眼淚,蹲下去查看起來,這不看還好,一看葉芷蓧也驚到了,她連忙拉起對方的褲腿,也沒有發現那東西,不由喜笑了兩聲:“嗬嗬,不是她,不是她!”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著冰泉擺擺手道:“把這不知道哪裏來的屍體扔出去吧。”緊接著眾人汗顏,又是一個得到雲朵真傳的人物,變臉真快......

葉芷蓧不自然看著北堂宸煜,問道:“你怎麽知道那東西的?”

“當然顏兒告訴我的。”北堂宸煜來到庭院的椅子邊坐下:“有日我抱著她回來,發現她不是一般的重,我問她,她就告訴我了。”

“呃,抱她回來......意思你早知道雲朵就是樂顏了?”這次開口的是冷月嬋,她現在是一臉的鬱悶啊!

“自然是知道的。”北堂宸煜終於露出點笑容,雖然很淡:“如果連她我都認不出,那我還配說什麽愛她的話?”聽到這話,眾人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理所當然的都想起了葉芷蓧和秦祈顏二人初到三皇子府時的場景。

“那......”冷月嬋還想再問,但被北堂宸煜打斷:“有什麽稍後再說,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想到那事,北堂宸煜眼中露出濃濃的殺意:“澀弦,去把蘇萘兒那賤人給我帶過來。”